夜搖和溫亭湛其實從蛛馬跡之中已經猜到了些許,一個孩子年僅十歲,能夠迫手刃生父,除了天兇殘,或是被妖魔迷了神智以外,定然有著難以讓人想象的原因。
可鬼終究是鬼,對于夜搖而言,他們就不應該是正常存在,而且鬼胎一旦足月隨著孩子生產下來,便會克死六親,到時候自己都無法克制住自己,會造下更大的殺孽,所以夜搖必須這樣做。
但是,夜搖的心依然有些沉重,盡管前世也經歷過類似的事,可終究還沒有磨礪出一顆不是長的心。
原本看過妻之后,見溫亭湛的房一直沒有熄燈,打算尋過來表示一番激的顧元生卻沒有想到聽到的是這樣的故事,他不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他很憐惜那個孩子,但是他經歷的案件很多,類似的比之更甚的他也見過,所以他也僅僅是對安姑娘的嘆息。
大家都知道顧元生在外面,可都沒有點破,聞游突然問道:“小樞,安姑娘……難道就沒有辦法再幫麼?”
“這對于而言,是最好的結局。”夜搖輕聲開口,“自己知道,弒父乃大逆不道之行,一但進回,必然要接應有的懲罰,認為沒有錯,無悔,所以不愿接,才會用這樣絕決的方式來抵抗冷漠無的天道。”
人世間很多東西,并非人力可以改變。
“天都快亮了,大家先去休息一會兒,等到天亮之后,就要啟程進中州。”蕭士睿站起把話題岔開,然后第一個離開了院子,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聞游也是很累,連續奔波了兩日,雖然中途有稍作休息,但走前的那一夜也是熬了夜,這會兒也是有些吃不消,就跟著蕭士睿離開。
站在外面的顧元生走了進來,對著夜搖拱手:“夜公子,此來是有一事詢問公子。”
“顧大人請說。”夜搖手。
“不知我給小取名——顧懷茗,可否會沖克。”顧元生直接問道。
夜搖一愣,旋即出手給顧元生的兒算了算八字:乙巳年庚辰月庚戌日亥時生。此命五行火旺;日主天干為金;必須有水助,但忌木太多。乃是七赤兌命,將來竟然是個英姿颯爽,豪氣干云,說一不二的英杰,但火太旺,會造剛過易折,帶出坎坷的命途,茗字屬木,木生火,可懷字屬水,水能克火,用這個名字,恰好讓的八字五行得到了中和,將會是極難得見的大好命。
“極好,再沒有比之更適合的名字。”這句話,夜搖不站在任何個人來說,而是完完全全站在一個風水師的立場來說。
顧元生也是笑了,笑的有些如釋重負,也許這是他能夠為那個可憐的姑娘做的唯一一件事,紀念曾經來到過這個人世間。他會給自己的小兒無上的疼,希那個已經煙消云散的姑娘,若還有一執念尚存,能夠因為曾經和兒同的緣分上,到一二分。
之后顧元生給夜搖送上了一萬兩的酬勞,夜搖并沒有推辭,顧元生和溫亭湛互留了通信的方式,以便日后可以時常保持聯系,這是打算深的意思。
兩人大概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了,夜搖修煉完畢洗漱后,當先去看了安三爺,安三爺尚在昏迷之中,并不擅長在正事上說謊,好在顧元生等人決定休息幾日,等顧夫人的子好些之后,在啟程,夜搖和溫亭湛也就把這個善后的事給了顧元生。
他們趕回客棧的時候,山長等人也才剛剛起,便去房間收拾了一番東西,將行李打點好,然后再到大堂的時候,山長等人也到了,大家一起用了早膳,便離開了這個小鎮,進了中州地界。
一進中州地界,就先后遇上了兩個書院的參賽學子被各自書院的先生帶來,而且中州來來往往的人特別的多,很多沒有進書院就讀的世家公子哥也是聽到了這一場盛會,早早的便趕了過來。
“山長,學生和小樞在道縣有位分隔多年的長輩想去拜訪一下,可否請山長許我二人去一趟道縣。”
不要看道縣和潭州都在中州,但從道縣到潭州的路程和從豫章郡到潭州也差不了多,從這里到潭州需要半天,去道州快也要五六天,來回怎麼著也得十一二天,但今日已經二十六,距離下月比賽,滿打滿算也就十四天的時間,夜搖搞不明白為何溫亭湛要這麼急,畢竟比完賽之后,無論勝負,山長等人肯定是要給他們時間休養,到時候再去道縣也不遲啊。
“這……”對于溫亭湛,禾山長是很重視的,而且他一向認為溫亭湛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若非有急之事絕對不會冒然提出這個要求,他不認為溫亭湛不知道時間上有些急,既然溫亭湛還是開口要去,定然是有難言之,他也不好細問,“比賽之前,你能擔保趕回來?”
“初九一定與山長匯合。”溫亭湛鄭重的保證。
“好,便允你們去吧。”禾山長點頭。
“山長,學生隨同,可護允禾和小樞安全。”蕭士睿連忙說道。
“殿下您……”對溫亭湛和夜搖放心,但禾山長可并不對蕭士睿放心,若是蕭士睿有個什麼萬一,他十條命都不夠賠,故而面難,“殿下,請莫要為難老夫。”
“山長我……”
“士睿,你還是留下吧。”溫亭湛突然開口道。
“不,我就要和你們一道……”
“士睿,莫要讓山長為難。”溫亭湛把聲音咬得有點重。
蕭士睿頓時不說話了,然后溫亭湛和夜搖向禾山長等人辭別,就朝著另外一條路出發,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之后,在林蔭小道上溫亭湛突然停了下來。
“你干嘛?”夜搖納悶。
“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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