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家看到聞姑姑雖然依然虛弱，可明顯看著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眼珠子都快看掉出來，紛紛圍繞著夜搖問一問是不是有什麼返老還的本事。

“有啊，所以你們千萬別得罪我，那天我一不高興就把你們變尿床的小屁孩。”夜搖的目含著深深惡意的掃過蕭士睿幾人。

想了想那個好的畫面，幾個人頓時跳著遠離了夜搖。

“小樞逗你們，這世間哪有此等本事。”溫亭湛不由輕笑道，“人會因病魔而衰老，小樞驅除了聞姑姑的病魔，自然會看來年輕些，其實聞姑姑本就還風華猶存，這才是該有的面貌。”

眾人一想，也是這個理。

“你是怎麼說服聞姑姑點頭的。”夜搖這才空滿足好奇心。

“攻心。”溫亭湛高深莫測的給了兩個字。

包括夜搖在，幾個人都是滿頭黑線。

將姑姑陪伴到午休的聞游恰好趕來，笑道：“允禾是給姑姑畫了一個大餅。”

“大餅？”幾人懵。

“姑姑只有活著才可能再有孩子，那孩子既然對姑姑如此留，若是姑姑好了，指不定他才能和姑姑再續母子之緣。”聞游說完，就對溫亭湛深深一作揖，“允禾，這次多謝你為姑姑解開心結。”

“允禾，你這不是在忽悠聞姑姑，若是……”

“你個烏！”陸永恬大嗓門還沒有扯出來，蕭士睿塞了一塊糕點到他的里。

“湛哥說的也未必不是對的。”夜搖是深信因果關系，又想到了那個功德，不由神一笑，“緣分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陸永恬把糕點咽下去，喝了一口水，然后看著溫亭湛和夜搖，一個玩高深，一個玩神，不由嘟囔：“你們兩哪像姐夫和小舅子，本就是夫妻相，都是一個德行。”

這話說的溫亭湛舒心，他抿了一口果茶，笑而不語。

夜搖瞪了他一眼：“就你這個面相，以后十有八九要娶悍婦！”

這話瞬間把陸永恬嚇傻了，夜搖可是會看面相的，他連忙湊上前：“小樞，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了什麼？”夜搖裝傻。

其實這話可真不是瞎掰，而是夜搖早看了陸永恬的面相，他日后真的要娶一個彪悍到不行的子為妻，是誰不知道，但一定是悍婦。

“不活了我……”陸永恬一屁坐在石凳上，哭喪著臉，“我喜歡善解人意的溫和乖巧子，我才不要娶悍婦。”

陸永恬這副模樣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夜搖白了他一眼，看向聞游：“你姑姑這一個月不宜被叨擾，你最好尋個好地方讓休養，養足一個月就好。”

“我和姑姑商議過了，不知小樞可否讓姑姑在這里暫住一個月，下月月底休沐我請兩日假，把姑姑親自送回去。”聞游便忙道。

“沒問題，我這里風水還行，也清凈。”夜搖點頭。

第二日安頓好聞游的姑姑，大家也就回了書院，因為明日就要開課了，解決了心頭的大事，自然想起了他們和夜搖的賭，晚上早早的睡下，第二天一早就會放榜，將年假前的考試張在進學堂的大路上。

績分為了甲乙丙三等，甲等十名，由前往后績越來越低，乙等取一百名，剩下的除了被剔除五個人，全部排名在丙等。

一大早夜搖起來修煉之后，就去飯堂弄早餐，已經很多學子圍在了公布績的地方，夜搖不由無語，績得等到開完會才公布，提著早餐就回了學舍。

分派早餐的時候，夜搖發現秦三和蕭璞都不在：“他們兩人呢？”

“我讓他們兩去看績了。”蕭士睿笑道。

“你怎麼不吃了？”秦敦著面前的包子，一副沒有食的模樣，讓夜搖看得稀奇。

“我等績下來了再吃。”秦敦悶聲回答。

“出息，又不是科舉考試，至于嘛你，這點事你就這麼在意，大考的時候你還不得昏倒在考場？”夜搖一臉嫌棄。

秦敦聽了覺得好像也是，于是他又開始吃。

才剛剛咬了兩口，夜搖又道：“你多吃點，以免等會績下來，你午飯都吃不下去。”

頓時秦敦默了，嚶嚶嚶，這是嘛意思，是說他會考的很差，還是說他的一萬兩已經飛了？一下子，剛剛升起來的食又沒有了。

陸永恬那個沒心沒肺的吃飽喝足才和聞游走過來與溫亭湛等人匯合，大伙兒一道去會院，會院是書院專門開出來舉行詩會啊，畫展啊，辯論啊等等室活的地方。今日開課第一日，山長需要講話，然后給去年考試績優異者當眾頒獎。

聞游早就派人去把好位置給霸占住，所以他們去的時候即便有人，也坐在了好地方。很快山長和書院的夫子們都到了，山長的開場白沒有什麼特殊，也不幽默，中規中矩的，學生們都聚會神，因為很快山長就打開了一本冊子：“老夫便念一念諸位學子的績，由低到高，先念丙等……”

陸永恬毫不懸念的在丙等，他們一群人就他一個人在丙等，雖然績比較靠前，頓時整個人都蔫了。

接下來是乙等，一開始都沒有他們，中途的時候念了秦敦，再后是蕭士睿，幾人都張起來，一直沒有夜搖和聞游的名字，直到乙等倒數第三個的時候念出了聞游的名字，陸永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小爺這一年都得啃饅頭了。”

一萬兩，他整整一年的零花錢，而且還是超支的。

乙等最后一個念了夜天樞，然后就是甲等十個，大家又都來了神聽著，竟然一直沒有溫亭湛的名字，直到最后一個也沒有把溫亭湛念出來，頓時除了溫亭湛本人，其他幾人都愣了。

最后山長取出一個獨立的冊子：“書院考試歷來只憑甲乙丙三等，然則今年有位學生的答卷，老夫和所有夫子都反復閱覽，一致評為優等，他便是去年豫章郡案首，中舍甲班學子——溫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