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足足守了董劾均尸三日,每一日用蕭士睿的梳理一遍董劾均的尸,直到第三日夜搖將沿著董劾均尸骨又走了一圈之后,指尖凝聚五行之氣,隔空快速的在董劾均的尸骨上畫著古老而又復雜的圖案,銀白的凝了符篆,被夜搖輕輕一點,沒董劾均的里,每一骨頭都有銀的芒一閃而過,旋即骨上出現了七針的虛影,其中兩已經沒了骨頭之。
“了。”夜搖正要手拭額頭上的汗漬,突然一方素白沒有任何紋路和花樣的手帕遞了過來,手抓過了額頭,夜搖才道,“現在可以將劾均的尸骨葬在我選出來的墳地里。”
“董劾均并無后人需要庇佑,你為何還要為他費心尋墳地?”仲堯凡可是知道的,請真正的有學之士選墳地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由此可見這樣的事應該對于地師而言破費功夫。
“雖則他沒有后人需要庇佑,可卻能夠讓他的尸得到安寧。”夜搖自然沒有尋找什麼大富大貴的墳地,而是最適合葬尸骨,無關其他的地方,宅影響的活人是幾代人沒有錯,可若是死人舒服,怎麼可能對子孫不滿而無法庇佑子孫呢?所以葬墓,首先考慮的其實是死人本。
“既然如此總不能讓夜姑娘出力又不討好,這筆酬勞我會讓人稍后送上。”仲堯凡一邊吩咐著人將董劾均的尸骨換了一副棺材,一邊對夜搖道。
“不必了,劾均的酬勞他已經自己付給我,這份酬勞侯爺縱使坐擁天下財富,也給不起。”夜搖笑了笑,然后轉叮囑搬尸骨的人小心,親自看著訂了棺材,然后選了一個吉時,打算送這小家伙最后一程。
吉時在晚上,夜搖飽餐一頓,狠狠的睡了一覺,才起隨同抬棺木的人一道去了當初埋葬董劾均的那片山,恰好要經過董劾均原本的墳地,卻在那里看到了一個痛哭流涕的老者,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是董劾均念叨的老管家,靠的近了就聽見老管家在大罵挖了他爺墳的喪天良人。
夜搖手了鼻子,對著仲堯凡努了努,意思是讓他搞定。
仲堯凡只能上前:“老人家,您別罵了,是我派人將你家小爺挖出來。”
“你說什麼!”老管家明明已經病的虛弱卻噌的一下站起,惡狠狠的盯著仲堯凡,大有要和仲堯凡拼命的架勢。
“老人家別急,您家爺在那里。”仲堯凡連忙向后指了指,老人家立刻跑過去,仲堯凡也跟著走過,“老人家,這已經訂棺,別再開了,我之所以會將你家爺的墳挖出來,是因為你家爺托夢給我家爺。”
“你說什麼?”打算掀棺蓋的老管家停了手,愣愣的看著仲堯凡。
仲堯凡煞有介事道:“老人家,你家爺被桃木棺給困住,桃木乃是辟邪之,你家爺魂散不盡,一直留在這里,而我家爺恰好與你家爺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時常夢見你家爺,這才派我親自來看一看是否真有其事,果不其然正是如此,為了不讓我家爺夜夜難以安寢,我才來此重啟棺木,為你家爺換了一副棺材,我又尋高人從新選擇了一個大吉之地,今晚正好是吉時,這不就讓人送你家爺重新土。我見墳前香火已斷,以為是孤墳一座,故而沒有知會其家人,問了附近的四鄰也說不知,才在三日前了墳。”
“三日前……”老管家原本將信將疑,但是想到三日前他也夢到了爺,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原本他病的下不了床,自從那一日之后雖然沒有好多,卻也有了氣神,今日終于可以出來走走,這才一個人走了過來,卻見到爺的墳墓已經被挖空。
想到這里,老管家又是老淚縱橫,連忙就要給仲堯凡下跪:“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老人家使不得……”仲堯凡連忙將老管家攙扶起來。
“是我無能,原本我也給爺準備一副好棺材,可卻被……卻被那些瞎了眼的人給扣了,后來我上銀錢也被不爭氣的兒孫把持投靠了那喪盡天良的賤婦,最后只尋了一副桃木棺材,草草的把爺葬在了這里,這些年我害怕他們知曉爺的葬之地,連最后的安寧也不給爺,所以只能清明中元還有爺的生死忌日來拜一拜,可今年子骨一直不好,爺定然是太孤獨才會叨擾貴府爺,還請你們原諒……”老管家一邊哭著,一邊說著。
“老人家,我們得快點將你家爺送葬,否則就耽擱了時辰。”夜搖連忙上前說道。
老管家這才趕了眼淚,點著頭跟著夜搖他們一道去了山頭。老管家什麼也不懂,但是他卻知道裝殮爺尸骨的新棺材是上好的楠木,爺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人能夠圖他什麼,他相信這些都不是壞人,親眼看到爺被葬下,然后又看到立了碑,對著仲堯凡等人又是千恩萬謝,讓仲堯凡等人也是不怎麼適應,好不容易才勸走,仲堯凡派人將他送回去。
“姐姐。”
夜搖才剛剛轉,清脆的聲音就從墳墓之中飄了出來,讓見慣鬼的夜搖都子一僵,轉過就看到董劾均竟然站在墳墓旁。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送你進回了麼?”超度送走過無數鬼的夜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況,連都有點驚悚了。
“我進去之后被一力給彈了出來。”董劾均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夜搖不由扶額。
回道中有氣流,千年難遇,一旦鬼魂遇上都會被攪碎在其中,這家伙遇上了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夠保住一條小命被彈出來,這可真不是一般的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