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良涉嫌謀殺,暫行拘留。
拘捕次日,刑偵隊就提審了他,副隊趙騰飛親審,周肖協同。
“十二月二十八號晚十點五十左右,也就是秦明立墜樓的時間點,你在哪?”
秦云良昨夜就見了律師,之后便一派有竹,很有底氣,回答警方問題的語調都是飄的:“在華南公館。”
趙騰飛心里罵了句狗崽子,面上依舊耐心:“當然知道你在華南公館,我問的是你在哪?”
秦云良倒不耐煩了,語氣囂張:“你們不是問過了,我在公館外面打電話,秦三夫人可以給我作證。”
睜著眼說瞎話,還理直氣壯。
趙騰飛把面前A4紙打印的資料推過去:“這是你的通話記錄,秦明立墜樓前后的二十分鐘里,你并沒有接到或者撥出過任何電話。”
秦云良就掃了一眼,看都沒仔細看,一副無關要的態度:“可能是秦三夫人看錯了,以為我在打電話,我又剛好記岔了,一天那麼多電話,我哪記得幾點幾點。”他反問,“這有什麼問題,我在外面玩手機不行嗎?”
推得一干二凈,秦家人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趙騰飛也不奇怪,料想到了他會是這個態度,不不慢地繼續:“蘇伏確實看錯了,我們已經給做過第二次筆錄了,說當時天太黑,不確定是不是看到了你在樓下。”
秦云良挑眉:“所以?”
趙騰飛直視他的眼睛:“所以你的不在場證明不立,你有作案時間。”
他臉稍變,一口否認:“我沒有推他。”
趙騰飛從善如流地接了:“你既然沒有推他,那麼那個時間段,你在哪?”
秦云良幾乎不假思索就回答:“我了,在廚房喝水。”
“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秦云良嗤了一聲,不耐:“我喝個水,還要有人作證?”
趙騰飛從容不迫地追問:“也就是說,空口無憑?”
秦云良把手放在桌子上,手銬抵著桌面,子前傾:“警察同志,你當我不懂法啊,我只有自證,沒有旁證,頂多就是提供不了不在場證明,可這不能說明我就是兇手,你們警察要做的是找出我是兇手的證據,而不是讓我來找我不是兇手證明。”他直起子,往后靠,揚了揚角,語氣挑釁,“你們警方,有證據嗎?”
呵,還是個老油條,懂的不。難怪氣焰囂張,原來知道警方沒有直接證據,有恃無恐呢。
趙騰飛也不跟他急眼,有條不紊地繼續:“我們的確沒有你行兇的證據,不過,我們警方有你私吞秦氏二十三個億的證據。”
秦云良角的笑頓時收了,臉沉下來:“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和這件案子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趙騰飛看著對面臉忽變的犯罪嫌疑人,“秦明立墜樓的當天下午三點,你和他在電話里大吵了一架,爭論的原因就是這二十三億。”
秦云良不以為意:“那又怎麼樣?”
“秦明立剛被秦行奪了權,急需要一個表現的機會來翻,剛好,他知道了你中飽私囊的事,于是就想捅到秦行那里以博好,你得知后先與他協商。”趙騰飛不緩不慢地喝了口水,繼續,“最后協商未果,所以你殺人滅口,推他墜樓。”
秦云良冷笑了聲,大喇喇地靠躺著椅背,語氣輕佻又桀驁:“現在的警察都是業余編劇嗎?這麼會編故事。”他瞇了瞇眼角,睨著趙騰飛,“別跟我說這些推測的東西,你們有直接證據嗎?”
想必和律師通過氣了,篤定了警察沒有能給他定罪的直接證據。
趙騰飛是個好脾氣的,可遇上這種殺了人還囂張得不行的犯人,除了想打,只剩想揍了:“作案時間你有,殺人機你也有,你是最大嫌疑犯。”
秦云良面不改:“那就去證明我這個嫌疑犯有罪啊。”
我靠!
審訊室旁的監聽室里,湯正義都人忍不住罵了句:“真他媽囂張。”
蔣凱瞅著單向可視的玻璃那邊:“仗著我們沒直接證據唄。”
總有這種鉆法律的犯人!
好生氣哦!湯正義扭頭:“隊長,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蘇伏和秦云良合謀?”他福爾斯上,端著高深莫測的表,“你看哈,蘇伏都給他做為證了,他倆很有可能狼狽為。”
霍一寧坐著,目懶懶,看著審訊室那邊,手里拿了支筆,漫不經心地轉著:“如果是盟友,秦云良落網了,蘇伏就會是從犯,你覺得蘇伏會蠢到把自己拉下水?”
湯正義不清楚哦,不過,時瑾boss說,蘇伏是個詐的,應該不蠢吧,然后隊長還說:“秦云良還不夠格當蘇伏的盟友。”
蘇伏是食鏈最頂端的獵手。
既然不是盟友,湯正義想了想,有點不能相信:“那蘇伏是清白的?”
不是吧,一看就是個修煉的妖怪啊。
湯正義怎麼都覺得是個妖魔鬼怪,想不通了:“那蘇伏干嘛要給秦云良做偽證?難不真眼瞎看錯了?”
夜黑風高的,蘇伏改口供說是看花了眼,警方也推翻不了啊。
霍一寧用筆帽那端指了指單向玻璃那頭的的秦云良:“不能當盟友,但可以利用。”
同盟,可沒有利用來得高明。
“怎麼利用?”
“秦云良中飽私囊都兩年了,秦明立也沒發現,偏偏在他剛被奪了權就拿到了秦云良的把柄,不是太巧了嗎?”
是呀,好巧哦。
湯正義搜腸刮肚地想了想,用上他所有的智商,想通了一點點:“隊長你是說這把柄是蘇伏給秦明立的?”智商捉急,又卡住了,“可為什麼呀?蘇伏和秦云良有什麼仇?為什麼要把他的把柄給秦明立?”
霍一寧抱著手,單向玻璃上倒映出一張廓分明的側臉,指揮若定:“和秦云良沒有仇,和有仇的是秦明立。”
啊?
懵了懵了,容他緩緩。
噢,他只覺得腦瓜疼。
一旁的蔣凱毫不客氣地嘲笑表糾結的湯正義:“你這智商,借刀殺人,了解一下。”
借刀殺人……湯正義冥思苦想,哦,蘇伏想殺秦明立,所以把秦云良的把柄給秦明立,讓秦云良去殺人滅口。
不過——
湯正義又有問題了:“那蘇伏干嘛幫秦云良作偽證掩飾罪行啊,秦云良被抓了不是更好嗎?案子結了就一勞永逸了。”
霍一寧關了監聽,起:“因為蘇伏也有不能被挖出來的把柄,藏在這個案子里。”
湯正義:“……”
靠!他又懵了!
媽的,高智商罪犯在碾他為刑警的智商啊,可是,他前天聽副隊說,這盤棋都是時瑾下的,他才是幕后的盤手。
所以,時瑾他丫的到底是個什麼妖魔鬼怪?
剛好,霍一寧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接起來:“喂。”
說曹曹到,妖魔鬼怪時瑾說:“我是時瑾。”
估計是怕被監聽,時瑾用的并不是自己的號。
霍一寧對答如流,也回了一句:“我是霍一寧。”
時瑾氏對白,先問候,然后,開門見山:“秦云良雇的那個殺手找到了,地址我發給你。”
“這麼快?”這才一天不到,就被時瑾逮出來了。
他云淡風輕:“用了點手段。”
不用問,肯定不是什麼好手段,一般來講,直接暴又快速的辦法,多半是野路子。
霍一寧對這廝不走征途已經司空見慣了:“謝了。”
時瑾客氣:“不用謝,我并不是幫你。”
“……”
霍一寧笑罵了句,說到底,這些幺蛾子全是時瑾一個人捅出來的,他倒好,獨善其,看著秦家那一窩自相殘殺咬來咬去。
秦明立是罪有應得,殺人販毒死不足惜,可時瑾,到底也不是良善之輩,大善大惡的那一套世俗衡量標準,好像不太適合時瑾,不是非黑即白,他是既黑又白,亦邪亦正。
時瑾掛了霍一寧的電話,去了帽間。
姜九笙上午的飛機,飛柏林,正在收拾行李,蹲著,在找外套,見時瑾進來,問:“幾點的飛機?趕得及嗎?”
他走過去:“不用趕,飛機都是你的,你想什麼時候飛就什麼時候飛。”
因為還在裝病期間,是以,時瑾安排了私人飛機,姜九笙倒是第一次這般:“有種被霸道總裁包養了的覺。”
時瑾糾正:“錢都是你的,是我被包養了。”
笑。
他摟住的腰,把抱起來,放在了玻璃柜上:“你坐這,我幫你收拾。”然后放下,去給收拾。
這季節,柏林很冷,時瑾給帶了最厚的外套。
姜九笙坐在柜子上,看他忙前忙后地給收拾,心里暖融融的,又有點發酸“不想帶行李了,就想把你帶去。”
時瑾哄:“我周五就去接你,忍幾天。”
他走過去,在臉上親了親,抱起,往旁邊的柜子上挪了挪,然后從柜子里拿了的服,用干凈的真空袋裝好,慢條斯理的作,他低著頭,長長的睫安靜地落著,神專注。
是這麼看著他,都賞心悅目得不行。
家時醫生,真賢惠。
“時瑾,你覺得我能拿獎嗎?”笑著隨口問他。
時瑾抬頭看,表很認真:“能。”
坐在柜子上,纖細的小晃了晃,好整以暇地瞧的時人:“你怎麼這麼肯定?”
他說:“我走了后門,提前知道結果了。”
“……”
就隨口一提,他猝不及防就扔了個驚喜。
姜九笙啞然失笑:“那這次我要好好準備獲獎言。”
時瑾把原先裝進行李箱的子都拿出來,換厚厚的子:“別的都無所謂,一定要提我。”
姜九笙好笑地看著他把稍微一點的服一件不剩地挑出來:“為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說:“要讓國外的朋友也知道,你有男朋友。”
這個理由,很喜歡的。
跳下柜子,跑過去抱他,不肯撒手,纏著他,他走哪,就抱著跟到哪。
時瑾無奈,笑著的頭:“乖,收拾完再抱。”
姜九笙仰頭,笑得眼睛彎彎:“不要。”抱住他的腰,怎麼都不撒手,“沒抱夠,得把分開的五天都補回來。”
時瑾低頭,在上啄了一下,暫且放下手上的事,拿出手機,撥了個號,一只手扶著的腰,一只手拿手機:“秦中,把航班推遲到下午。”
那邊簡短應了。
姜九笙仰著頭,不知何故。
時瑾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手扔在柜子上,雙手攬住的腰:“抱你還不夠。”他把打橫抱起來,去了房間。
要分開五天,他舍不得,要得有點狠。
房間里窗戶拉著,有些暗,姜九笙沒力氣,窩在他懷里,被子里很暖,懶洋洋地半趴著,不愿意,不困,就是有些發。
時瑾拂開臉頰的發,未散,聲音微啞:“寶寶。”
“嗯。”睫了,桃花眼勾著,暈開淺淺的紅。
他俯在耳邊,聲音很輕:“你的例假又推遲了。”
“總是不準。”翻了個,手到了被子外面,小聲咕噥,“懷孕幾率會不會小很多?”網上這麼說的,例假非常不準的,相對來說,懷孕幾率可能會小。
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有他親吻后的痕跡,淡淡的紅痕。
江北冬天微冷,不喜歡開暖氣,他怕涼,把放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地上扔了一地服,相,他呼吸有些,把抱進懷里,回的話:“你例假不準,排卵期會不確定,所以,”
那一夜,我終於嘗到報復的快感。 卻不想,卻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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