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手有些哆嗦，了頭上的汗，這才離開。

柳絮靠著樓梯口的門，自顧笑了一陣，然后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

“張導，房間鑰匙玲姐已經給我了。”

“嗯，我在會所等你。”

“你要快點來哦，人家有驚喜給你。”

“……”

聲音漸漸遠了，聽不清楚，樓梯里回著人高跟鞋的聲音，尖利，又急促。

樓梯口外面，左拐的墻角里，藏了一個纖細窈窕的影，待聽不見了柳絮的鞋跟聲，這才從拐口里走出來，低著頭，按了一個電話。

“二哥，是我。”

人聲音溫，輕輕的，帶了江南子的糯。“你不是想知道時瑾對姜九笙是不是玩真的嗎？”抬頭，看著頂樓娛樂城的門口，說，“機會來了。”

然后，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慶功宴才開始不到半個小時，主人公說頭暈。

莫冰喊了兩聲助理的名字。

小喬才跑過來。

“你去開間房間，笙笙好像喝多了，狀態不太對。”

“哦。”

小喬便去找侍應生開房。

莫冰把人從吧臺上抬到沙發：“怎麼回事？是太久沒酒了？酒量怎麼差了這麼多。”

姜九笙躺下，往沙發里蜷了蜷，眼神有些放空，甩了甩頭，說：“，你別晃。”

謝坐對面沙發，也沒一下：“誰晃了！”

姜九笙迷迷瞪瞪，似醉非醉，似睡非睡。姜博用爪子著沙發，要爬上去跟媽媽一起睡。

謝扔了顆葡萄，砸姜博腦門上，兇神惡煞地說：“走開，別鬧。”

姜博鳥都不鳥謝，繼續沙發，它短，幾次都爬不上去。

謝抬腳，作勢要踹，湯圓立馬跑過來，一口叼住了他的，沖著他齜牙咧。

這護犢子的樣！

謝都無語了，這只狗，選個日子燉了算了。

“這是你的狗？”

謝抬頭，秦蕭軼正站他左手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抱著手在看他。謝沒好氣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秦蕭軼笑笑，也不生氣，坐謝旁邊了，目落在他臉上，目不轉睛。

這眼神，跟湯圓盯著一樣。

謝渾都不自在，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誰讓你進來的？”

同行是冤家，天宇的慶功宴，怎麼會請秦氏的人。

秦蕭軼自顧拿了一杯酒，語氣平常地說：“這家會所是我們秦家的，我二哥在管，我要進來沒人敢攔我。”

謝完全不屑一顧，懶得搭理了。

秦蕭軼也不惱，對謝一貫好脾氣，和風細雨地詢問他：“我有兩張小提琴獨奏會的票，萊蕾。米迦列拉的，你要不要去看？”

萊蕾。米迦列拉是謝最喜歡的小提琴家。

他置若罔聞似的，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跟你不。”

秦蕭軼兀自笑了笑，把票放下：“沒讓你跟我去看，你可以和別人去。”

謝沒回應，把一個勁兒往博上蹭的湯圓拖回來，又把自己的外套下，蓋姜九笙上。

秦蕭軼坐了一會兒，手機響了，看了一眼，起，對謝說：“如果找不到人陪你看，可以打我電話。”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的號碼尾數是0，前面的跟你的一樣。”

說完，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秦蕭瀟正在門口等，一臉焦急的樣子。

“什麼事？”

秦蕭瀟看了看四周，沒見有旁人，這才說：“我剛才聽到二哥在講電話，說到了六哥。”

秦蕭軼往過道深走去，后震耳聾的音樂聲聽不見，才問：“還聽到了什麼？”

“二哥好像，”秦蕭瀟了聲音，眼里有慌，“好像要對付六哥。”

秦蕭軼聽完，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秦蕭瀟，語氣強勢，是不容置喙的口吻：“什麼都不要做，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也不要站隊，這不是你能手的事。”

秦蕭瀟很快點頭應：“我知道。”

秦家黑白兩道，產業無數，那塊，誰都想咬一口，暗涌，風平浪靜不了多久了。

小喬開了房間，姜九笙有些頭暈目眩，莫冰便同小喬一起送過去休息。

姜九笙剛躺下，時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莫冰看了一眼號碼，接了電話：“時醫生。”

時瑾微頓：“莫小姐？”

“是我。”莫冰拿著手機走到一邊，“笙笙可能多喝了幾杯，在休息。”

時瑾問道：“醉得很厲害？”

莫冰答：“沒有，只是有點暈。”

時瑾在開車，電話里有鳴笛聲，他語氣禮貌：“麻煩你把房間號發給我。”

“好。”

掛了電話，莫冰把房間號發給了時瑾，剛巧，明瑤的電話打過來。

“莫冰姐。”

莫冰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怎麼了？”

那邊很吵，明瑤咋咋呼呼地說：“你快來，你不在，鄒甜們幾個一直灌姐夫酒。”

明瑤是莫冰新帶的藝人，手下還有幾個還沒正式出道的年輕孩，子還沒磨合，各個都能玩能瘋。

“嗯，就來。”

莫冰掛了電話，對姜九笙說了句：“我在樓上，有事打我電話。”

姜九笙也沒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莫冰把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這才離開，姜博抖著尾跟上去。

莫冰回頭，擋住路：“去哪呢？你留下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