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醫生。”時瑾對介紹，“這是我朋友姜九笙。”

蕭林琳臉瞬間鐵青，說了句‘我還有病人’，便驚慌失措地出了時瑾的辦公室。

徐青舶全程抱著手瞧好戲，不知道為什麼，看時瑾神魂顛倒的樣子，他就是很爽。

“徐醫生，你能不能出去？”時瑾突然道。

徐青舶：“……”

暗罵了句重輕友后，他出去了，順便把門帶上。

姜九笙疑：“還有什麼事嗎？”

時瑾點頭：“嗯，有。”他俯，湊近，“我還沒親你。”

他吻了吻角，淺嘗輒止，在上吮出了一層層淡淡的便作罷，說了聲‘在家等我’才離開。

姜九笙坐在椅子上，笑得眉眼彎彎。

時瑾出了辦公室，徐青舶正抱著手依在墻邊上等他，見他出來，吹了一聲口哨，意味深長地瞥了時瑾一眼：“騙到手了？”

時瑾邊笑意頓時消失殆盡，抬頭，眸森冷。

徐青舶后背一涼，脖子，干笑：“開個玩笑嘛。”

時瑾神里一點玩笑都沒有：“你出現在笙笙面前。”

這是下了止令。

徐青舶好笑：“怕我捅你的底？”

“不怕。”

哦？徐青舶挑挑眉。

時瑾神半點起伏都沒有，不疾不徐地說：“我會滅口。”

徐青舶角一：“你開玩笑？”

時瑾波瀾不興：“我從來不開玩笑。”

好像是，時瑾要搞死誰，從來都不來虛的，細思極恐……

徐青舶：“……”

這一波威嚇，六六六六！

不到一個小時，心外科時醫生帶了個朋友去看婦科的消息就在醫院傳開了，未婚的小護士集失！

到底是誰，拯救了銀河系！

莫冰坐在副駕駛，回頭看姜九笙：“你是拯救了銀河系嗎？”下半句是，“天天上頭條。”

姜九笙坐到后座，把手里的中藥放下：“怎麼了？”

莫冰對小喬說了聲開車，才繼續：“你之前不是在醫院推了個記者嗎？他發了通稿，聲稱你對人肆意施暴，造了六級傷殘。”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這件事件的主要人之一——蔣非，自從厲冉冉在節目上公開辟謠之后，再加之狗仔龐龍曝了他朋友王東昭墮胎，他倆就了‘狗見嫌’，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大眾視線里。

謠言不攻自破，只不過，姜九笙話題度太高了，什麼貓貓狗狗都要來蹭一蹭。

“傷殘？”姜九笙被逗笑了。

莫冰也很無奈啊，能怎麼辦，眉心：“這年頭，瓷的真多。”沒有多說，直接安排，“我先送你去公司，公關部之前已經做了應急預案，還需要你敲定一下。”

姜九笙點頭，讓小喬幫把中藥送回公寓。

到了公司，宇文沖鋒只說了一句話。

“你只管好好養嗓子，煙喝酒，其他的不用你心，演唱會只可以賺，不可以虧。”

姜九笙從善如流地回了兩個字：“遵命。”

謝剛巧過來工作室，不知道聽到了多，懟了宇文沖鋒一句：“市儈！”

大老板眼神都沒給一個。

“晚上一起過去。”謝對姜九笙說。

沒反應過來：“去哪？”

“你忘了？”謝用漂亮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睇給，“周歲宴。”

哦，想起來了。

姜九笙拿著手機，走到一邊，給時瑾打電話。

“笙笙。”

時瑾聲音有些倦，大抵是剛手結束。

姜九笙站在洗手間的玻璃鏡前，低了聲音講電話：“我晚上要晚點回去。”

時瑾問：“有通告嗎？”

“不是。”乖乖報備行程，“同門師姐家的小孩辦周歲宴。”

“哦。”

語氣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姜九笙便說：“我早點回去。”

音清朗，時瑾說：“好。”停頓了很短時間，“結束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姜九笙想了想，時瑾剛下班，還要給做飯，還要給熬藥，還要來接……哪里舍得累著他，便說：“不會到很晚，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在家等我就好。”

時瑾沉了很長時間，說好，又囑咐：“笙笙，喝點酒。”

姜九笙乖乖應了。

天北醫院。

快六點，醫院人流量不多，外科護士站只有兩個值班護士，忙碌了一天，這才得了空，就閑不住了。

頭上一道斜杠，是年輕的小護士，姓韓，外科的醫生都稱呼為小韓護士。

可是激得很，捶著桌子嚎：“時醫生居然有朋友了，我不相信！死都不相信！”

護士帽上三道斜杠的小趙護士被逗笑了，埋頭整理護理單，隨口附和：“你不相信有什麼用，婦科韓醫生的醫助說了，看那氣質就不是普通人。”

“居然還是帶朋友來看婦科！”男友力棚！

那怎麼可能是時醫生呢？

小韓護士很堅定：“我一直以為，時醫生這種人，都不用吃五谷雜糧，給他一塊空地就能飛升上神的，他就應該被供起來，一天三香，答謝他用那張臉凈化了這個丑陋的世界。”小韓護士難以置信啊，“怎麼就被人間煙火男俗事給拉下了凡塵呢！”

小趙護士被單口相聲似的描述給被逗得直笑，停下了筆：“不過我倒真的很好奇，時醫生的朋友得有多漂亮——”

話還沒說完，小韓護士突然用力扯了扯小趙護士的服，眼神飄著，支支吾吾地喊了聲：“時、時醫生。”

小趙護士立馬站直，鬧了個大紅臉，也不知道時醫生聽到多了……

“曹旭。”

時瑾念了個名字。

“額？”小韓護士愣了愣。

時瑾耐心極好，嗓音低低，字正腔圓地又說了一遍：“曹旭。”他說，“麻煩把這個病人轉給我。”

小韓護士翻了一遍記錄單，找到那個病人，一看，就更懵了：“時醫生，這個病人只是來驗傷的。”

時瑾頷首，問：“轉給我有問題嗎？”

當然有！

你堂堂天北第一醫院的手技能扛把子，驗傷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大駕。

小韓護士面微笑，說：“當然沒問題。”別說是來驗傷的，就是來生孩子的，時醫生要接手，醫院哪個敢搖頭。

時瑾淡淡揚：“麻煩了，謝謝。”禮貌而疏離。

時醫生是唯一一個會對科室護士道謝的醫生，氣度與涵養都絕無僅有，再加之這幅相貌，哪個科室的小護士都招架不住。

更何況，人莞爾一笑，傾城絕。

小韓護士兩眼有點發昏，笑得特別傻：“不用，應該的，都是應該的。”別說給時醫生轉個病人，就是把天上的星星炸下來給時醫生，都不眨一下眼睛，摔死都不怕。

時瑾又道了聲‘辛苦’，轉離開，走了幾步，回頭，折返回護士站。

他說：“我朋友確實很漂亮。”角噙笑，眼眸忽然溫了所有。

小韓護士：“……”

小趙護士：“……”

待時瑾走遠。

小韓護士扭頭問小趙：“時醫生剛才是在秀恩嗎？”

小趙護士想了想，點頭。

“那你剛才有看見時醫生笑嗎？”不是平常那種不達眼底的笑，是那種干凈純粹溫得能把人溺死的笑，像一束照進了眼底，教原本不食煙火的人鮮活生起來。

小趙護士點頭：“看得我這個老阿姨心都了。”

“媽呀，好玄幻！”

時醫生從神壇墜人間了，這微微一笑，要禍害多人間姑娘啊。

晚上七點。

姜九笙接到莫冰電話的時候，同門的師姐正抱著話筒唱得聲嘶力竭。

“笙笙。”

“嗯。”姜九笙起，邊往門口走。

隔著手機，莫冰都聽到那邊山崩地裂般的歇斯底里：“怎麼那麼吵？”

姜九笙推開門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墻角：“在KTV。”

莫冰詫異：“你不是去吃周歲宴嗎？”

“是啊，我大師姐平生一大好就是K歌。”

莫冰想象不出來，那個拉二胡的大師拿著麥鬼哭狼嚎的樣子，反差太大。

“什麼事？”姜九笙問。

“老板剛才得到消息了，”莫冰賣了個關子，“知道那個瓷記者的主治醫生是誰嗎？”

猜不到，低頭踩著腳下自己的影子。

莫冰提了提聲調：“你家時醫生。”

姜九笙眉眼彎了彎：“真巧。”

不止巧，還天公作呢。

莫冰正了正：“我不鼓勵你為了星途事業去對你家時醫生使人計，不過，”話鋒依舊很正經，“男朋友之間，適當的趣可以增進。”

所以，還是建議去吹枕邊風？

姜九笙沒說什麼，笑著掛了莫冰的電話，剛要回包廂，視線的余掃到回廊的盡頭，兩個人，似在爭執，爭鋒相對著。

是柳絮和的經紀人劉玲。

柳絮語氣很沖，口吻有幾分問責的意思：“玲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玲神漠然：“就是你想的那樣。”

話剛落，柳絮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你給我爭取到的機會？”惱怒，扯著嗓門大喝，“你給我的機會就是讓我來陪酒？！”

劉玲嗤笑了聲，目里帶了毫不掩飾的輕視：“別說陪酒，你現在就是陪睡也沒人敢用你。”

柳絮一句都聽不下去，轉頭就要走，后，劉玲的聲音冷漠又諷刺。

“你以為你還有翻的機會？”

停下了腳。

劉玲譏誚：“還沒清醒呢？你的單曲砸了，才能與實力都不夠，除了一黑點帶來的話題度，你上還有能拿來賣的？我實話告訴你，別說給你出民謠專輯，秦氏現在本都不打算用你，姜九笙一天不倒臺，你都別想在歌手圈里混。”劉玲已經極度不耐煩，懶得再說，冷冷地丟了句，“機會我給你爭取到了，要不要上隨你的便。”

說完，劉玲直接撂下了柳絮。

背著站了很久很久，微微弓了腰，攥了拳頭，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可終究是回了頭。

這個圈子，踏出了這第一步，就不會再有回頭路。

姜九笙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剛走到包廂，里面就傳來直擊耳的聲音，是師姐還在那撕心裂肺地飆著高音，好死不死點的還是姜九笙的歌，唱得真是……一言難盡，直教姜九笙這個原唱頭疼裂。

正要推開，謝剛好打開門，還沒讓進去，就審問：“你上哪了？”擺著張俊俏的冷臉，“是不是又去煙了？”

演唱會在即，謝和宇文沖鋒管很嚴，莫冰基本沒收了所有的煙。

姜九笙實話實說：“沒有，接電話。”

謝長了脖子，小狗似的嗅了嗅，沒聞到煙味才給讓路，說：“趕進來，三師姐們說要灌你酒。”了聲音，他跟說，“你拿最靠左邊那兩瓶，我給你兌好水了。”

姜九笙似笑非笑：“你小瞧我酒量？”

謝嗤了一聲：“剛才是誰按著肚子疼得站不起來？”

剛才那是痛經，一杯酒下去就疼了一陣。

“。”包廂里開了頻閃燈，忽明忽暗的落在臉上、眼里，笑意淺淺，了眼底流的溢彩。

謝被笑得怔了一下，轉開頭，沒好氣地：“你別我。”

只說：“謝了。”

他強調，非常著重地強調：“我謝大師。”

“啊。”謝他老子謝大師在點歌臺前喊，“！笙笙呢，快讓過來唱一首。”

謝：“……”

老子啊你！

晚上八點半。

景銀灣外，已經夜靜了，路燈下樹影輕搖，有習習微風。

時瑾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眉頭越擰越。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