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唱我前隊友的歌,出了單曲,我也沒有送什麼禮,所以要幫打歌。”
前隊友的話,是柳絮無疑。
主持人有數了,微微提了提聲調,報幕:“有請笙笙帶來《囚徒》。”
掌聲過后,舞臺上朦朧繚繞的霧氣升騰,背著吉他,站在聚燈下,微微磁的嗓音一出來,掌聲便雷。
姜九笙的煙酒嗓和氣泡音,在整個搖滾圈獨一無二。穿著白的,長發黑眸,將一首歌,唱到極致。
是柳絮的單曲。
不過,稍作改編,音域加了四個度,高音一沖出來,聽覺刺激很強,不同于柳絮的演繹,后者平平無奇,雖毫無瑕疵,卻沒有搖滾的那種野勁兒,而姜九笙,一把嗓子唱得真狠,酣暢淋漓,讓人痛快。
,天生就是唱搖滾的料。
最后一個音落,尖聲沖出了電視屏幕,整個客廳都喧嘩了,吵吵鬧鬧里,時瑾的聲音依舊是輕輕淺淺的,聽在耳邊纏纏繞繞的。
他說:“你唱得比那個人好。”很肯定地強調,“好很多很多。”
姜九笙莞爾淺笑:“我也覺得。”
“你是原創?”
點頭:“嗯,這個版本才是最終品,柳絮那版是最初的樣帶。”抬頭看向時瑾,“怎麼聽出來的?”
正常來說,不知的人,應該都會以為只是改編了,而非唱出了修飾后的原版。
時瑾不假思索:“腦殘應該都聽得出來。”他看著,目灼灼發亮,像仲夏夜的星辰,語氣理所當然,卻又堅定不移,“姜九笙的歌,別人唱不了。”
確實,的歌音域太寬,一般人開口就是車禍現場。
姜九笙放下勺子:“時瑾。”
“嗯?”
遲疑了許久,眸瀲滟,微微凝了,問他:“可不可以不當?”
有點小心翼翼,帶了不確定,卻又似乎一腔孤勇,篤定而決然。啊,鼓足了勇氣,才敢這樣不留后路地走向他。
時瑾卻似乎沒有明了,作微僵:“你不喜歡嗎?”
姜九笙搖頭:“正好相反呢。”
咣當!
他手里的勺子掉在了餐桌上,眸亮得驚人,怔了許久才開口,聲音微微戰栗:“笙笙——”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時瑾的話。
他不自覺地咬了咬,目一直定定地看著,專注灼熱得驚人,像一汪漩渦,能把人生生地吸進去。
姜九笙失神了片刻,才慌手忙腳地找出電話,接通。
“哥。”
是程會的電話。
那邊說了約一分鐘,姜九笙的臉驟然變了。
“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時瑾問:“怎麼了?”
“家里出了急事,我哥來接我,已經在樓下了。”
時瑾言又止,看了看,將話咽回去,放下餐,他跟著起:“我送你下去。”
姜九笙沒有拒絕。
餐桌上的東西,幾乎只吃了幾口。
時瑾轉去廚房,用袋子裝了一盒甜點與一盒酸:“是我做的甜點,你在路上吃,你胃不好,晚上不能空腹。”
姜九笙接過他遞來的袋子,有些心不在焉:“謝謝。”
他搖頭,聲音很輕:“別胡思想,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不知為何,本來很慌的,他一開口,心便平靜了不,姜九笙應道:“好。”
他拿了外套和鑰匙,送下樓。
程會已經在小區門口等,黑的賓利停在路口,打了遠燈,遠遠見姜九笙出了小區門,程會按了喇叭。
姜九笙回頭,對時瑾揮了揮手,轉上車。
他住了:“笙笙。”
回頭:“嗯?”
似乎有話說,眉宇間蹙,眸忽明忽暗,背著,月與路燈的影照不進去,他把抿得僵直,猶豫了很久,卻只道了句:“路上小心。”
姜九笙走過去,隔得很近,語氣鄭重其辭:“等我回來,我有話跟你講。”
“嗯。”
轉,迎著車燈的走近了夜里。
時瑾一不,站在小區門口,看著上了車。
“那是時瑾?”程會沒有立刻發,朝著車窗外遠眺。
姜九笙頷首:“嗯。”
他追問:“你和他走得很近?”
“哥,你先別管我。”姜九笙語氣有些急,“爸他怎麼樣了?”
程會掛了檔,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安:“還好發現得早,已經轉去了市醫院,正在做手,咱媽在守著,心臟搭橋的功率很高,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別太擔心。”
程父有冠心病,一直很小心,也沒發生過意外,若非這次心梗塞,他那沉悶又忍的子,也定是不肯去醫院刀的。
姜九笙沒有再多問,催促著程會開快些。
程父與姜士在三線的小縣里定居,手是在市醫院做的,晚上好在不堵車,姜九笙與程會晚上十一點趕到了市里。
他們兄妹二人到時,程父的心臟搭橋手已經做完了,姜士一個人守在病房里。
程會推門進去:“媽,爸他怎麼樣了?”
姜士抹了一把眼睛:“手很功。”眼睛有些紅腫,這才看到程會后裹得異常嚴實的姜九笙,轉頭就質問程會,“你怎麼把笙笙也來了?”
程會無言以對。
姜士對這個兒,一向‘客套’。
姜九笙把圍巾口罩都取下,沒吱聲,姜士也意識到話里話外太見外了,解釋道:“我是說笙笙那麼忙,哪有時間來回折騰。”
“媽,”姜九笙停頓了一下,“我不忙。”
只是姜士從來不聯系罷了。
姜士略顯尷尬,沒有眼神流,轉頭對程會說:“阿會,我在這里守著,你帶笙笙去酒店歇息,是藝人,被拍到出醫院不好。”
總是這樣,話不過三句。
姜九笙沒有多言,將包放下:“等爸醒了我再走。”
姜士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讓程會去給買夜宵。
很奇怪,母親對太小心翼翼了,像對待上賓,照顧周到,可拘束生疏,沒有半點親昵可言。
程會出去之后,病房里留了姜九笙和姜士守著,兩人沒有一句話,氣氛安靜地讓人不自在,姜九笙拿了煙盒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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