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愣。
白棠呵斥道:“看什麼看?在你這兒吃飯,連個孩子都不能代為照看嗎?”
白姑娘怎麼變得兇兇噠……
掌柜怔怔地點頭:“能,能!”
二東家的孩子,必須能!
白棠把孩子給掌柜后,噔噔噔地上樓了。
赫連齊笑道:“你若不放心,可以把他們給我的車夫。”
“不必了!”白棠說。
赫連齊笑了笑不再多言,他要的是,孩子上哪兒與他無關,有人看著最好,沒人看著他也自有法子讓他們乖乖的。
二人進了一間上等的廂房,白棠將醉仙居最貴的菜統統點了一遍,一副要宰死他的架勢,赫連齊看破不說破,人在側,便是被宰一頓又何妨?若喜歡,他將這間酒樓買下來送給也未嘗不可。
白棠笑瞇瞇地道:“醉仙居的特菜是臭豆腐與螺螄,口味有些重,就怕老爺你吃不慣。”
赫連齊深地看著:“人秀可餐,足矣。”
惡心!
白棠暗暗翻了個大白眼,最終沒點這兩樣菜——怕自己只顧著吃,忘記和這家伙斗智斗勇了,改為點了一壇子三十年的花雕。
醉仙居的花雕全是打江左運來的,不僅酒味濃醇,酒極烈,且后勁十足。
點完菜,白棠借故去茅房,事實上是想去給菜里下藥。
在外闖多年,怎麼可能沒點防的手段?
赫連齊大方地笑道:“姑娘請自便。”
白棠瞇了瞇眼:“你就不怕我跑了?”
赫連齊用眼神示意白棠往下看。
白棠狐疑地推開軒窗,探出頭一瞧,就見本該與掌柜在一塊兒的小包不知何時竟跑到后遠去了,還與一個陌生的仆從玩得不亦樂乎。
那仆從是……這個混蛋的車夫!
白棠埋在寬袖下的手了拳頭。
“姑娘還要去方便嗎?”赫連齊笑瞇瞇地問。
白棠在心里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轉過來,皮笑不笑地說道:“自然要去,勞煩老爺稍等我片刻,我隨后就來伺候您用膳。”
赫連齊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
白棠冷冰冰地去了。
白棠混進廚房,在幾樣新出鍋的菜式里下了雙倍劑量的蒙汗藥,這種蒙汗藥無無味,遇水即化,看上去不過是多了幾滴湯而已。
白棠做完手腳后回了廂房。
白棠想過了,若這家伙不吃菜,就給他灌酒;若他不肯喝酒,就喂他吃菜,酒里沒下藥,蓋因白棠猜到自己多半也是要喝的,至于菜里,只給葷菜下了藥,屆時推自己吃齋念佛就是了。
一桌酒菜很快呈了上來。
果不其然,赫連齊先給白棠倒了一杯酒,隨后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老狐貍!白棠莞爾一笑,端起了酒杯道:“老爺,咱們這麼喝未免太無趣了,不如我們行酒令,誰輸了誰喝。”
“我不會行你們……京城的酒令。”赫連齊說。
白棠笑道:“老爺不是京城人啊,那也無妨,我教您。”
呵,是開酒樓的,誰行酒令行得過?
赫連齊輸得很慘,三十年的花雕讓他喝去了大半壇,尋常人喝這麼多早倒下了,赫連齊卻并無一一毫的醉意。
白棠眼神一閃,問赫連齊道:“老爺怎麼不吃菜?”
赫連齊握住的素手道:“你幫我夾。”
白棠恨不得剁了他的狼爪!
“好啊。”白棠嫣然一笑,夾了片醬鹵五花給他,記得這盤菜里的蒙汗藥是最多的,“老爺,您快嘗嘗,再不吃就涼了。”
“你也吃。”赫連齊說。
白棠道:“我打小隨我娘吃齋念佛,不食葷腥。”
赫連齊邪惡地看著白棠的雪頸道:“怪道生得如此出塵清麗。”
白棠燦燦一笑:“老爺,請。”
赫連齊目含笑地吃了,那副邪惡的樣子,不像在吃,倒像在吃白棠。
白棠惡心壞了,又連著給他夾了好幾樣葷菜,赫連齊照單全收,終于在他吃到第六筷子時,子一頓,兩眼一翻,啪的一聲癱在了桌子上!
哈!
終于倒下了吧!
吃了那麼多,差點以為蒙汗藥失效了呢!
白棠推了推他,確定他是真的暈過去了,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可沒走幾步,忽然覺一陣目眩頭暈。
“怎麼回……”
事字未說完,白棠暈倒了。
趴在桌上的男人卻幽幽地抬起了頭:“呵,區區蒙汗藥就想難倒本將軍?”
赫連齊不不慢地站了起來,走到白棠邊,彎下腰抱起的軀,的幽香混著淡淡的酒香,勾得他一陣心猿意馬。
“本將軍陪你演了這麼久的戲,你說,本將軍該不該好好地疼你?”
赫連齊迫不及待地繞過屏風,將白棠放在的床鋪上,他手去解白棠的裳,卻忽然,他覺到了一不對勁,他蹙眉扭過去,就見三個小仔一臉懵懂地站在那里。
赫連齊倒一口涼氣!
這幾個小東西不是在后院兒嗎?怎麼會跑到他廂房來了?
人呢?
哪兒去了?!
赫連齊不著痕跡地拉過被子蓋住白棠,轉笑呵呵地看向三個小仔:“出去玩好不好?”
三人歪著腦袋看著他。
莫非是沒聽懂自己的話?赫連齊的眼神閃了閃,將三個小家伙抱去后院,沒找到車夫,也沒看見掌柜,他直接將小家伙扔在了院子里。
他等不及要一親人芳澤,大步流星地上了樓,哪知一繞過屏風,就見三個小仔萌萌噠地站在床前,赫連齊當即一怔!
呃……不是丟在院子里嗎?怎麼又會出現在房里了?
赫連齊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與幾個小仔對視了一會兒,小仔們萌萌噠地看著他,他心道莫不是自己喝多了,方才沒把人送下去?
赫連齊再次抱起幾個小仔,呼哧呼哧地下了樓,這一次他不僅把人丟進后院,還擼了一把后院的雜草,隨后噔噔噔地上了樓。
他繞過屏風。
他看著三個萌萌噠的小仔。
他倒一口涼氣!
娘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赫連齊看看手里的雜草,他去了后院沒錯啊……
赫連齊要瘋了!
咕嚕~
幾個小家伙的肚子咕咕了。
赫連齊心生一計,將他們拉到屏風外的飯桌上,指著一桌子飯菜道:“想吃嗎?”
三人咽下口水搖搖頭。
赫連齊哄道:“別怕,是可以吃的,我不是壞人,這飯菜我也吃過,不信我吃給你們看。”
三個小家伙睜大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赫連齊毫不猶豫地夾了一片瘦相宜的五花喂進里。
他力深厚,這點蒙汗藥就算全吃了也對他沒有功效,可幾個孩子不同了,只要騙他們吃下一點,他們興許三五日都醒不過來了,這樣就沒人能打攪他與小人的好事了。
赫連齊越想越得意,卻不料此時,異變突起。
他只覺嚨突然一痛,仿佛是哽住了什麼東西,下一秒,他掐住嚨,子一僵,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
這飯菜他明明吃過的?
赫連齊的印堂黑了,臉發紫了,指甲與角一片青烏。
他渾的力仿佛一瞬間泄得干干凈凈。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珠子。
這絕不可能是蒙汗藥了……
莫非……是毒嗎?
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毒?又是誰給他下毒?
不會是那丫頭,那丫頭的手腳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若不是那丫頭,又會是誰呢?
三個小仔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萌萌噠。
“…………人……”赫連齊渾發抖地說。
三個小仔乖乖地朝門口走去,就在赫連齊以為他們真的去人時,三人卻使出吃的勁兒,嘿咻嘿咻地將門關上了!
隨后,萌萌噠的小仔不見了,兇的小惡魔來了!
三個小惡魔抄起木,朝著赫連齊的豬頭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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