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扶起他：“老爺，這下該怎麼辦吶？”

叢銘抹了把冷汗，怒不可遏地說道：“孽誤我……孽誤我！”

“我會理妥當，決不讓家陷危機，爹爹可以繼續做你的侯爺，扶搖直上，平步青云！”

這就是說的不讓家陷危機？這就是承諾給的扶搖直上、平步青云？

才幾日功夫，燕主都昭告天下了！

“就知道不該信這丫頭的！早把押去主府就好了！”叢銘氣不打一來，“如玉呢！”

管家道：“小姐昨日便出府了。”

叢銘面鐵青：“這是丟下家逃了嗎？像四年前一樣？！”

管家不敢接話。

叢銘怒火攻心道：“傳我的令下去，只要回來，就把給我拿下！”

端著一盅人參湯走到門口的夫人聽了這話，瞬間怔住了。

夫人面慘白地回了屋，不論如玉犯了何事，都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家可以舍棄，卻不能不要。

“翠兒！”推開房門，喚了聲自己的心腹丫鬟，卻突然，一道人影閃過來，捂住的，尖！

如玉道：“娘，是我！”

夫人眸子一瞪：“嗯嗯？”

玉兒？

如玉看到了娘眼底的擔憂，如釋重負地松了手，走過去，合上門，把門閂上。

夫人看著倒在地上的翠兒：“……怎麼樣了？”

如玉淡道：“我把打暈了，醒來就沒事了，娘不用擔心。”

兒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如今談起被自己打暈的丫鬟卻能面不改，夫人的心底到了一陌生。

可到底是親生的，夫人還是握住了如玉的手：“玉兒，你與燕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燕主為何說你不是小公子的生母？是不是他弄錯了？”

如玉搖頭道：“娘，這些事我回頭與你解釋……”

“難道是真的？”夫人倒一口涼氣！

如玉委屈道：“兒都是為家！”

“……”夫人講不出反駁的話了，畢竟若是沒有這個謊言，家是無論如何不會有今日的地位的，可這是欺君之罪啊，如今東窗事發了，他們該怎麼辦吶？

“你不該回來的，你快走吧，你爹要抓你！”夫人痛哭流涕道。

如玉當然明白如今的家是龍潭虎，不該回來，可這里有割舍不了的東西，必須帶走：“娘，我回不了自己院子，你幫我拿個東西好不好？”

……

長夜漫漫。

夫人將打扮農婦的如玉送去了府后門，心如刀割地說道：“好了，這是你要的東西，娘給你拿到了，這是娘給你備的盤纏，夠你花完下半輩子的了……你快走，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再回來了！”

做出這等事，別說燕九朝會不會對兒怎麼樣，單是叢銘，就絕不會放過如玉。

“娘——”如玉眼眶發紅。

夫人淚如泉涌：“快走啊！再不走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