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神廚這才手接過來了。
人家下廚要錢,這丫頭下廚要命。
馬車已在村口的小道上等著了,鮑神廚朝馬車走去。
俞婉著他孤獨的背影,這一刻,終于覺得他不再年輕。
他的頭發白了,脊背也佝僂了,或許用不了多久,他的眼睛也會看不見,耳朵會聽不見,即便那樣,他也還是要去找自己的兒子。
俞婉張了張:“廚神大比怎麼辦?”
您留下來怎麼樣?
我幫您找怎麼樣?
鮑神廚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哼,就那二愣子的廚藝,還不夠老夫看的!讓他再多練幾年吧!”
那您又還能有幾個幾年?
“保重啊,爺爺。”俞婉喃喃。
鮑神廚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他抹了抹潤的眼眶,毅然上了馬車。
著離去的馬車,俞婉揮了揮手,喃喃地說:“保重啊,爺爺。”
……
一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在小路盡頭,俞婉才轉回村。
大伯拿著一個包袱,一瘸一拐地追了上來:“阿婉,鮑老先生是不是回京了?他東西落下了!”
俞婉將涌上的淚意了下去:“大伯,他不是回京了,是去找他兒子了。”
大伯狠狠一怔。
俞婉打開了包袱,里頭是兩本書,一本是鮑神廚的手記,里頭記錄了他畢生的廚藝。
他走了,卻把他的缽留下了。
“讓他再多練幾年吧!”
“是練這個啊……”俞婉的鼻尖有些酸。
另一本是醫書,正是俞婉在鮑神廚的書房里翻開過的那一本。
看來,不止留意到了鮑神廚的字,鮑神廚也留意到了盯著他架子上的書發花癡。
“真是個……”俞婉頭哽咽。
馬車駛遠后,鮑神廚終于挑開車簾,回了回頭,但已經看不到村莊的影子了。
“老爺,要回去嗎?”
“不用。”鮑神廚搖搖頭,放下車簾,打開了俞婉送給的包袱,里頭裝著兩個盒子,一盒里是熱氣騰騰的包子,另一個盒里,卻是一本字跡未干的冊子——《霸道總裁上我》。
“這丫頭……”鮑神廚破涕笑了。
……
鮑神廚的離開為了廚神大比最大的憾,俞大廚與鮑神廚之間那場未履行的較量也因求而不得為了眾人心目中最的一場決斗。
“我相信他老人家會回來,與我們醉仙居的俞大廚一較高下的。”秦爺在茶館中,笑容滿面地說。
擁有俞大廚的醉仙居一炮而紅,也不必做什麼招牌菜正名了,全京城都在瘋傳,鮑神廚與天香樓離心是因為發現天香樓剽竊他人手藝,而被剽竊的人,正是他的對手俞大廚。
老先生發現自己被利用了,這才甩袖離開了。
許邵有苦說不出,沒幾日便氣病了。
而第八家天香樓,還沒開張就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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