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自初三立春后便沒了雪，邊關卻依舊籠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連綿起伏的山脈，白雪皚皚，不見半點翠。

自打除夕遭遇襲，西北大營的幸存將士已在山脈中困了十日，這十日，為躲避匈奴大軍的追捕，他們輾轉了不地方。

連接西北大營的路口讓數以萬計的匈奴兵士嚴防死守著，他們這點僅存的兵力兒沒有辦法突圍出去，這意味著，他們求救的消息也遞不出去。

一覆蓋著白雪的松林中，兩名兵卒解開了子，正要小解，卻突然，一支箭矢橫空飛來，刺穿了其中一名兵卒的大！

“啊——唔——”

兵卒痛得大，卻被一旁的同伴及時捂住了。

同伴警惕地看了看周圍，一手捂住他的，另一手拉上自己的頭，順帶著也拉上了他的。

“噓，別！”同伴小聲道。

鮮自兵卒的大中流了下來，兵卒痛得冷汗直冒。

同伴將兵卒背回了山：“吳大哥，狗子傷了！”

的兵卒忙上前搭把手，將狗子抬到了最里面安放傷員的地方。

起先，這一行人里只有新兵蛋子大牛、吳三與俞邵青，漸漸的，在一次次的逃亡中，他們遇到了來自西北大營的殘兵，他們大多沒有糧食，有的還傷的不輕，一部分是投奔叢銘失敗的，一部分是在山里等死的，俞邵青把他們全都收留了，至如今，他們的人數已達到了二十。

要養活二十張并不容易，好在有醬菜、丸與大餅，丸不再一顆一顆地吃了，而是與醬菜混在一起，一顆丸、一片醬菜，就能煮出一大鍋營養富的濃湯，就是味道有些讓人永生難忘。

他們之中有七名傷員，算上狗子八名了，其中五人是遇到俞邵青前凍傷的，另外一人是一個半夜小解，想上同伴一塊兒去，卻哪知被膽小的同伴當作了敵人，同伴二話不說刺了一刀子，刺完，聽到慘才意識到自己刺錯人了。

還有一人與狗子一樣，是出山時，被匈奴人的流箭傷的。

說來也怪，他們逃的地方素來被人稱作死亡山脈，進來就幾乎沒有能活著出去的，匈奴人不殺他們，他們都必死無疑，不明白為何非得大費周章，搜山似的捕殺他們。

匈奴人的捕殺十分兇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上一流箭，死幾個是幾個，沒著的，換個地方繼續。

這法子看似毫無章法，可對西北大營帶來的創傷巨大，百名兵士，已過半折損在匈奴人的箭下了。

“忍著點，我要拔箭了。”吳三對狗子說。

狗子疼得渾哆嗦。

這支箭貫穿了狗子的右大，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若是沒貫穿，拔箭時箭頭有倒刺，會給人帶來比時更可怕的危害，而貫穿后，剪掉箭頭，把箭拔掉就夠了。

只不過，在沒有麻沸散的況下，仍舊十分危險與疼痛。

阿義往狗子里塞了木。

狗子咬木。

吳三握住箭，一鼓作氣地拔了出來。

狗子疼暈過去了。

吳三用布條綁住狗子的傷口：“沒有藥，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自己了。”

早先有個兵士，就因為傷口發炎，高熱不止，于初四那日病逝了。

這種傷在營地并不算大事，可如今他們要大夫沒大夫，要藥沒藥，一點小傷小病都可能會要了一個人的命。

“啊——我的腳！我的腳——我的腳怎麼沒知覺了？”

一個傷員忽然聲嘶力竭地了起來。

他在逃亡途中把其中一只軍靴跑掉了，等到被俞邵青收留時，左腳已經凍傷了。

吳三看過他的腳后，讓人給他舀了一碗醬湯，隨后，去巖另一側找俞邵青了。

俞邵青正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他們一路走過的地形。

“狗子和小魚如何了？”俞邵青問。

小魚便是那個凍傷了腳的兵士。

吳三摘下頭盔，無奈地了一把臉：“狗子的箭拔出來了，小魚的腳……保不住了。”

俞邵青拿著樹枝的手一頓。

“一天都保不住了？”他聲音低沉地問。

吳三苦嘆一聲道：“再晚一點，整條都會廢掉，更壞的況……是連命都保不住，但我們沒有藥，截肢的風險也很大，也可能會送命。”

“百夫長！有人過來了！”大牛神匆匆地走過來，如今他擔任斥候的職責，主要負責打探消息。

吳三一驚：“這麼快？”

匈奴人每放完一流箭都會上來“收尸”，但此番流箭對準的位置并不是他們巖，狗子是被一支偏的箭誤傷的，他們沒暴自己的位置，按理說，搜不到這兒才對。

“你去對下暗號。”俞邵青道。

“是！”大牛領命去了。

不多時，大牛神激地回來了：“百夫長！是蕭將軍！”

－－－－－－題外話－－－－－－

戰爭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