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靜太大,鄉親們全都被趙氏那殺豬般的聲音引來了,里正也來了。
他來得最晚,并非沒聽見慘,而是被趙寶妹給拖住了。
姜氏找上趙家時,趙寶妹也在,母倆誰都沒將弱柳扶風的姜氏放在眼里,當姜氏表示要狠狠地收拾趙氏時,趙氏還給兒使了個眼,讓把門看好。
這是打算將姜氏關在屋里打了。
趙寶妹守了一會兒,果真聽到十分可怕的靜。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娘將姜氏推倒了。
那揍得一個爽啊!
耳刮子扇得啪啪的!
娘原本就嫉妒姜氏的容貌,這下可好,逮住機會打爛那張臉了!
門栓被上了,趙寶妹進不去,聽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半路上到里正,里正問了幾句趙恒的況。
趙恒不僅是村兒唯一的秀才,更是書院最重的學生,將來若是中了舉,這山里怕是會飛出一個老爺,如此一來,里正待趙恒便越發不同常人了。
趙寶妹本不耐煩應酬他,想找個借口把里正打發了,可忽然家傳來了無比可怕的慘。
“你家……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咱們趕去瞧瞧。”里正古怪地問。
瞧什麼瞧?那是娘在教訓阿婉娘呢!
“沒有吧?我家能有什麼事兒?您聽錯了吧?方才您是不是問我哥的學業?我哥好幾天沒回來了,不過他上次去書院前與我說過,他現在呀……”
趙寶妹嘰里呱啦的,將那遠傳來的慘聲下去了。
一直到有人找里正,說趙家不好了,讓里正趕過去瞧瞧,趙寶妹才心不甘不愿地跟在里正后頭回家了。
才不擔心里正發現真相呢,有哥在,里正是舍不得娘的!
趙寶妹懷著一萬種幸災樂禍的心去看姜氏的下場,哪知進了屋才發現那躺在地上的是娘!
“娘——”
花容失地撲了過去,又被趙氏的豬頭臉嚇得站了起來!
“這、這、這怎麼回事?”大喝。
是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門口看熱鬧的村民無一例外地想。
里正抵達時,屋子里除了趙氏與張嬸,便只有三個俞家人,里正的眸涼了涼,抬起一掌,上俞峰的后腦勺:“你小子!反了天了!”
俞峰一臉懵!
“不是我!”俞峰道。
“不是你是誰?姜氏?張大姐?阿婉?你撒謊也腦子想想!”里正道。
姜氏抓著帕子,捧著心口,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里正指著弱柳扶風的姜氏:“你看!們像是能把趙氏打豬頭的人嗎?!”
什麼像是?原本就是!
張嬸與趙氏無冤無仇,里正不信會傷害趙氏,阿婉是出了名的孝順兒媳,就更不可能這麼趙氏一手指頭了,至于說姜氏,這是最最最……最不可能的!
這麼一個溫賢淑,說話都不敢大聲的病人,有力氣把趙氏打豬頭嗎?!
里正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俞峰一眼,痛心疾首道:“我知道你記恨趙家已久了,你是不是想著,當初阿婉與你們決裂就是趙氏從中挑撥的?阿婉從表姑婆家帶回些銀子,沒使在你們上,全使在了趙家,你就懷恨在心了是不是啊?俞峰,你是個男人!”
俞峰眼睛都瞪直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里正大喝道:“怎麼?你還瞪我?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因為這個才手打了趙氏的?”
俞峰、俞峰簡直都不想說話了……
就在里正認定了俞峰才是“兇手”時,被揍得兩眼冒金星的趙氏忽然巍巍抬起手來,指向了俞峰旁的姜氏。
姜氏先一步,小兒一癟說道:“關我,還要打我!”
眾人一愣,趙氏竟然這麼對姜氏?
雖是親家,可趙氏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跋扈起來連里正的面子都不給的。
眾人沒懷疑姜氏為何會上趙家的門,趙寶妹欺負小鐵蛋的事兒早傳開了,他們與張嬸一樣,都以為姜氏是上門給小鐵蛋討個說法兒的。
若俞峰是因為姜氏被欺負才出手,那倒也說得過去了。
只是……似乎揍得太狠了。
“還罵阿婉該死,說阿婉是鄉下野丫頭,配不上兒子……”姜氏委屈地說。
這毒婦!阿婉為了兒子,每日起早貪黑的,又種地又劈柴,臟活兒累活兒搶著干,不是阿婉,兒子有錢上書院?有錢考秀才?!
竟有臉嫌棄阿婉,還咒阿婉去死?!
再說了,阿婉是野丫頭,那村兒里哪個姑娘不是了?
里正家里還有三個娃娃呢!
眾人再看趙氏,只覺真是活該被揍得狠狠的了。
里正走到趙氏跟前兒,嚴肅地看著道:“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咒阿婉去死了?”
當然咒了,但是……
“你是不是關姜氏了?”
門栓確實是上的,但是……
“你是不是還要打死姜氏?”
看老娘不打死你!這句話趙寶妹都聽到了,但是……
趙氏又氣又急,渾都抖了起來。
“娘!娘你說什麼?”趙寶妹發現的在,忙將耳朵遞了過去,“姜……姜氏?”
俞婉眸一,對姜氏道:“阿娘,趙伯母你。”
姜氏哦了一聲,病歪歪地走過去。
趙寶妹不讓路,俞婉一把將抓了起來!
姜氏附耳去聽趙氏說什麼。
趙氏當然沒有,都怪阿婉那死丫頭見針,趙氏用盡渾的力氣,從牙里出幾個字:“賤……賤人!”
“哦。”姜氏站起,無辜地看向里正,“趙姐姐說,知錯了,愿意把豬賠給我們。”
一口老涌上來,趙氏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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