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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圖譜》1120、舊夢

靈玉陷了一個很長的夢境。

在夢境裡,了兩個人。

一個辛苦地從底層掙扎上來,一個得氣運所鍾,雖有驚險,卻相對順遂。

分不清自己是誰,一時是這個,一時是那個,好像都是自己。

兩個不同的人生,都給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滾滾滾,都給我滾!誰敢打擾主上,我弄死誰!”滿不在乎的聲音,暴的態度,聽起來好像很,又好像很陌生。這是誰呢?

靈玉在記憶裡翻找,總覺得這個聲音陪伴了很長的時間。

慢慢的,一個名字浮了起來。

柳西燕……柳西燕?

睜開眼,猛然坐起。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簡樸,實則很緻的房間。

說簡樸是因爲,房間裡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淺的窗格,簡單的牀榻,石制的桌椅,整個房間是素淨的青藍。沒有屏風、沒有擺設,乾乾淨淨。

緻是因爲,所一種件,都是極好的。窗格是萬年雷擊木所制,牀榻上的布幔不出原料,但比見過的最好的防法寶都要出。桌椅用的礦料,更是見都沒見過。

這是哪裡?

想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靈玉的臉變得古怪。難道……

門被推開,一個子踏進來。

上裹著皮,裁剪合適的尺寸,出雪白的臂膀,長長的下襬間,一雙又直又長——充滿野。既妖嬈又帥氣。

“柳西燕……”靈玉喃喃道。

在懷素的記憶裡,柳西燕是陪伴最久的人。化神後將柳西燕收爲下屬,一直到回到明塵界斬七,柳西燕一直陪在邊。

但這個柳西燕,和記憶裡的有些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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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懷素記憶裡的柳西燕,比這個要更妖些。高也沒有這麼高。這個柳西燕。穿著打扮類似,面貌和形卻又不同——兩者的相似度大概有八,絕對能辨認出是一個人。但又能一眼看出不同。

“喲,醒了?”柳西燕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隻杯子。把托盤放到桌上,然後把冒著熱氣的杯子遞到面前。“喏,喝吧!”

靈玉愣愣地看著。沒接。

“喝了吧。”腦海裡響起不言的聲音。

靈玉頓了頓。

不言的聲音有些虛弱:“這是修復元神的安神茶,別沒有的。”

靈玉擡起手,接過茶杯,慢慢喝了下去。

靈氣團落腹中。散向四肢百骸。

柳西燕見喝了,出滿意的笑:“不錯,算你識相。”

靈玉心道。這柳西燕,對主上就是這樣的態度?

不想柳西燕知道在想什麼。橫過來一眼:“你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還不是主上。”

好吧……

靈玉的目轉了一圈,最近放在柳西燕的上:“你……怎麼會是這樣的?”

柳西燕角一翹,興致盎然地問:“這樣?怎樣啊?”

靈玉皺著眉頭說:“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長這樣的。”

“嘿嘿……”

轉世過了。”不言的聲音冒出來。

柳西燕剛想賣個關子,就被不言給拆了臺,怒道:“不言,你能不能閉?”

不言輕哼一聲:“你說閉就閉,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靈玉愣了愣:“轉世……”

對了,懷素的年代,距今已有幾十萬年,就算柳西燕一口氣達到合圓滿,如今也該壽終了。可是,爲什麼柳西燕轉世了,看起來和前世沒什麼差別?容貌是不太一樣,但方面,如出一轍。而且的自我認知,好像本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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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柳西燕先天資質不行,到煉虛就爬不上去了。”不言覺到的疑,解釋道,“所以,在主人的護持下轉世了。這一世的先天胎很好,才能一口氣到合圓滿。不過,大乘的希看起來不大,說不定還得轉世。”

柳西燕拉著個臉:“不言,你什麼意思?”

“我在給主人解釋你的況呀!”不言的語氣很無辜。

“呸!”柳西燕毫不客氣地道,“你省省吧!難道不是在嘲笑我還得轉世?”

“喲,你聽出來了?不容易……”

靈玉的心思本沒放在他們的鬥上,滿心都被不言剛纔說的話震驚了。

轉世重修知道,但是,轉世之後,自我不都會改變的嗎?比如天隨真人,他了孟天璣後,跟原本的天隨真人並不相同,大概也就保留了五分相同之,爲什麼柳西燕轉世之後,看起來和前世沒差別?仍然用著柳西燕這個名字,足以說明的自我沒有改變。

那麼呢?難道和懷素也……

靈玉的臉有點難看。

“既然醒了,出去逛逛?”柳西燕問。

靈玉擡起頭,不錯眼地看著

柳西燕雙手抱,在的注視下坦然無懼,甚至帶有一種囂張。呵呵,這麼弱的主上,真是難得一見啊!上輩子被欺負夠了,這輩子怎麼也要討一點回來……

靈玉僵著點了點頭。

從牀上下來,軀站直。

沒什麼問題,傷勢比以爲的要輕。喝了剛纔那杯茶後,元神也舒服了很多。不愧是大乘傳承,想必柳西燕出了不力。

理了理衫,打開門。

、綠樹,風格簡樸的宮觀,在清脆的鳥鳴聲中,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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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門,目緩緩移,看著眼前這一切。

柳西燕跟在後面出來,向旁邊指了指:“喏,看風景從這裡出去最好。反正沒人攔你。隨便看吧。”

靈玉站了一會兒,好像考慮好了,慢慢踏下臺階,往柳西燕所指的方向走去。

沒有問這是哪裡,因爲不用問也知道。

丹霄觀。這裡是明塵界丹霄觀。

迴避了那麼久,到底還是來了這裡。

靈玉不知道該懷著怎樣的心,面對這一切。一步步地踏出去。好像真的只是來參觀似的。

沿著小道出去。視野開闊起來。

大片大片的花樹,花瓣在風中飛舞,蜿蜒而過的溪流。靜靜流淌向遠方。

這一切明明從未見過,卻悉無比。

這些東西,在夢裡見過。

一些穿著素道袍的弟子,看到。停下腳步。那些年輕的弟子,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好奇。

靈玉彷彿什麼也沒看到。繼續往前走。

“這是觀主?”

“對啊!”

“沒想到還能看到觀主……”

“這是什麼話?只要你在丹霄觀,總有一天會見到觀主。”

對談的是年輕的弟子,修爲在化神以下。像這樣的弟子,在丹霄觀。應該只是打雜的吧?

靈玉扯著角,出一點笑容。

沒想到有一天也能混這樣,被人用這樣崇敬的目注意著。

“呀。觀主出關了嗎?”

“應該是吧?聽說觀主閉關了萬年有餘,可真長啊!”

這些弟子並不知道。他們的觀主並不是閉關,而是轉世了。眼前這個“觀主”,不是那個神通廣大,令百界臣服的丹霄帝君,而只是一個煉虛期的小修士。

沒錯,煉虛期在丹霄觀,只能算是小修士。

靈玉自己在無夢山混了這麼長時間,無夢真君門下,合期不多,煉虛期卻本不算什麼。

無夢真君這個邁大乘才十幾萬年的後輩尚且如此,比他資質老、實力強的懷素門下,煉虛修士就更不值錢了。

而現在,這個煉虛期的小修士,卻被他們當自家觀主那樣崇拜著。

靈玉茫茫然往前走,沒有半點遲疑地找到一座小亭。

在小亭欄桿坐下,抱膝看著花樹掩映下的溪水彎流。

“不言。”許久後,低啞出聲,“我是不是不能離開了?”

不言的影出現,由虛化實。胖乎乎的小子,團團的趴在上。

“你還想去哪裡?”

靈玉怔怔地答不上來。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並沒有醒來。

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茫然過,連活著都變得不真實。

既然柳西燕轉世後能迴歸,那麼懷素更不用說了吧?

如果最終還是會變懷素,那程靈玉這輩子算什麼呢?只是一個迷夢嗎?

“爲什麼你這麼抗拒爲主人呢?”回到丹霄觀,不言說話隨便了很多。以前的他,都會稱呼懷素爲主人的前世,免得引起靈玉不快。

靈玉不免要想,是不是在不言的心裡,他的主人始終只有懷素一個,只不過是一個過客,懷素暫時蟄伏的軀?

靈玉搖頭:“不管我抗拒不抗拒,最終都要爲懷素的,對不對?”

“對!”不言這一次沒有顧忌的心,“爲什麼你不願意試著去接主人呢?也許迴歸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

靈玉沒有搖頭,也沒有說話。

意識到自己回了丹霄觀,原本激烈的反抗意圖,好像被一盆冷水給徹底撥熄了。

不知道自己反抗的意義在哪裡,命運本不的控制,就這麼不停地下去。

不言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陪伴著,靜靜地吹著風,看著風景。

靈玉想起了很多事,曾經模糊的夢境,一點點變得清晰——來到丹霄觀,懷素的一切,不再只是一個離很遙遠的夢,而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這個亭子,這條小溪,這些花樹。

這些曾經在夢裡,而現在的眼前。

迴歸懷素嗎?閉上眼。

……

“快,去夢閣!”仙娥第一次出這種驚慌的表

阿碧和翠羽急忙忙地聽的號令去了。

“怎麼回事?”蔚無怏飛掠而至,落了下來。

仙娥看到他,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說:“劍君……被帶走了!”

“什麼?”蔚無怏瞇起眼,“被帶走?誰帶走的?帶去哪裡?帶走他的人什麼修爲?”

仙娥把剛纔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察覺有客,而且客人修爲不低,便趕到前頭來,幫忙接待。徐逆如今煉虛了,客人修爲高的話,阿碧和翠羽就鎮不住場子了。

剛剛趕到,外面響起聲音:“北極上真宮門下,楚天一求見!”

仙娥怔了一下,北極上真宮?不會吧?北極上真宮在整個人界來說,都是頂級大宗,知道紫霄劍派是北極上真宮的傳承,徐逆和那位紫郢天君有點關係,但北極上真宮怎麼會親自找上門來呢?而且對方的修爲比徐逆還要高得多。

話音方落,便有一名紫袍修士從外面長驅直

徐逆看到此人,目一下子定住了。

他不言不,既沒有起相迎,亦沒有出聲回話。

對方看到他,同樣定住了。

那一刻,仙娥有一種古怪的覺。明明這兩人從相貌到年齡完全不同,但給人的覺卻格外相似。

然後,就看到這紫袍修士一拂袖,單膝跪了下來:“弟子楚天一,見過劍尊!”

那一刻,仙娥差點以爲自己眼花了!

劍尊,這個稱呼聽說過,人界這麼大,稱劍君的很多,稱劍尊卻只有一人。

劍道至尊,北極上真宮之主,紫郢天君!

這人認錯了?這是仙娥浮起來的第一個念頭,但很否決了。不可能吧?看此人形貌,定是北極上真宮修士無疑,且他修爲極高,應當不是煉虛,而是合

無夢山時常有合修士出現,對方沒有遮掩,判斷修爲不是難事。

北極上真宮的合修士,怎麼可能隨意向他人下拜?而且還自稱弟子!

仙娥心中浮起一個荒謬的念頭,裹足不前。

然後,看到徐逆皺了皺眉:“我不是你的劍尊,如果無事的話,請出去吧。”

楚天一擡起頭:“劍尊,弟子等好不容易尋到您。外面危險,還請您先回北極上真宮。”

徐逆不爲所:“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劍尊。”

“劍尊!”楚天一道,“天底下紫郢劍只有一把,您不是劍尊,又是何人?”

徐逆沒有回答。

楚天一又道:“勢所迫,弟子不得已爲之,劍尊,得罪了!”

他說完,起一拂,竟然就這麼裹了徐逆,從初心居縱劍而出。

這變化太快,仙娥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蔚無怏聽了所說,目懷疑:“劍尊?這人的意思是,他是紫郢天君?”

“應該……是的吧?”仙娥的聲音充滿不確定。

蔚無怏還沒想出個究竟來,那邊阿碧回來,急急道:“婆婆,真君不願意見我們,說是各有福緣,不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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