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仰著腦袋啊了半天,喊得過癮的,就是蔣丞覺這姿勢喊一會兒就有點兒缺氧了。
他抓時間拿出了手機:“來,保持這個姿勢不要。”
“拍照啊?”顧飛轉頭問。
“嗯,彆,看鏡頭,”蔣丞把手機舉過頭頂,他倆一塊兒仰頭看著屏幕裡自己的臉,“喊,啊——”
顧飛笑了,跟著他又“啊”了起來,蔣丞按下了快門:“很好,我脖子都酸了。”
“放煙花。”顧飛踢了踢塑料袋。
“二淼敢放嗎?”蔣丞問。
“不會,”顧飛說,“你抓著的手才能點。”
“好,”蔣丞掏出了煙盒,“我帶著放。”
“哎哎哎,”顧飛把手裡的打火機遞了過來,“你還打算讓用煙點啊?”
“……忘了,”蔣丞接過打火機,這是顧飛從店裡拿的長打火機,“來二淼,咱倆放煙花?”
顧淼抱著板挨到了他邊,蔣丞把打火機放到手裡:“按這裡。”
他著顧淼的手指頭打著了打火機,然後拉著的手過去把煙花的引信點著了。
“好了好了著了!”蔣丞把往後拉開幾步。
這次放的是一捆八個眼兒的,雖然白天看起來不是太炫酷,但顧淼還是在煙火飛出來的瞬間興地吹響了口哨。
顧飛拎出來的這一兜煙花不算太多,但顧淼放煙花跟彆的小孩兒不太一樣,彆的小孩兒都是一個接一個地要看,是放一個就會興地踩著板出去轉兩圈才回來,要上旁邊有人放炮仗的,還要去鑽一趟。
所以就這點兒煙花放了快一個小時才基本放完了。
“好了,沒了,”顧飛說,“還有彆的晚上天黑了再放,好看。”
蔣丞剛要說話,從一片煙霧籠罩的路的那邊,遙遠得如同天邊的地方傳來一聲聲。
高嘹亮。
“飛飛淼淼還有同學——吃飯了——”
“我?”蔣丞有些震驚地轉過頭看著顧飛,“這誰在喊?”
“還能是誰啊。”顧飛一臉一言難儘。
“馬尾藍紙?”蔣丞問。
“……你這起外號的速度有點兒驚人啊?”顧飛歎了口氣,“走吧,回去嘗嘗該籃子的手藝。”
“是藍紙,不是籃子。”蔣丞糾正了一下他的發音。
“藍紙。”顧飛一邊往前走一邊跟著又說了一遍。
“他是個藍的啊,怎麼剛一嗓子喊得跟花腔高音一樣,”蔣丞還有點兒回不過神,“我以為你媽你呢,飛飛。”
“信不信我你。”顧飛斜眼兒瞅著他。
“來,不不是中國人。”蔣丞突然心很好,這種充滿了煙火味的空氣裡,雖然看不清前方有什麼,但邊有最在意的人陪著,一塊兒逛街買東西,一塊兒放煙花,一塊兒吃年飯,他就是控製不住地覺得心好。
他蹦了一下,右往前一步邁了個弓步,然後手一叉腰開始抖肩,很有節奏地說:“不,,不是,中國,人。”
顧飛臉上沒有任何表地看著他,幾秒鐘之後扭頭就跑:“二淼快跑!有妖怪!”
接著又吹了聲口哨,顧淼一聽立馬就一蹬板,往前衝了出去。
馬尾男子做飯還快的,他們回到店裡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六菜一湯,都是大菜。
不愧是個廚子。
看菜品,這個廚子應該不是在太高檔的地方就職,但一桌菜聞起來還是很香的,讓人有食。
“辛苦了。”蔣丞坐下的時候說了一句。
“不辛苦,這是我本行,”馬尾一揮手,“這一桌小事兒。”
“我拿點兒酒去,”顧飛媽媽跑到放酒的櫃子前看了看,挑了瓶金六福,“這個喜慶,喝這個吧。”
“二淼自己去拿瓶飲料。”顧飛對顧淼說。
顧淼跑到冰櫃裡拿了一聽啤酒,扭頭看著顧飛。
“……喝吧。”顧飛說。
“淼淼,來,”馬尾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紅包,“拿著。”
顧淼沒看他,自顧自地低頭摳著啤酒拉環。
“二淼?”顧飛媽媽了一聲,“叔叔給你歲錢呢。”
顧淼還是不抬頭,摳開接環之後一仰頭灌了幾口啤酒,然後一抹坐下了,盯著桌上的菜。
“二淼。”顧飛開了口。
顧淼抬了頭。
“叔叔給你歲錢,拿好,謝謝叔叔。”顧飛看著。
顧淼終於轉頭看了看馬尾,站起來先鞠了個躬,然後拿過了紅包,放進了自己的兜裡。
“來,”馬尾繼續掏兜,“飛飛……”
“不用,”顧飛愣了愣,非常尷尬地擺了擺手,“真不用。”
“他就不用給了,”顧飛媽媽攔住了馬尾,“都年了,不是小孩兒了。”
非常尷尬地推了幾個回合之後,馬尾把紅包收了起來,顧飛媽媽拿起杯子:“來來來,先祝我兒子發財,我閨健康,蔣丞考個名牌大學……”
“我呢?”馬尾問。
蔣丞吃驚地聽出了馬尾的撒語氣,往顧飛那邊瞄了一眼。
顧飛端著杯子,臉上的表變幻莫測。
“你呀,”顧飛媽媽笑著往馬尾上靠了一下,“祝你萬事如意呀。”
這語氣裡也滿滿都是憨,蔣丞拿著杯子汗都快下來了,再看顧飛,他已經尷尬地偏開了頭。
隻有顧淼還鎮定自若,對著一桌菜發愣著神。
而這兩句話過後,顧飛媽媽和馬尾突然就開啟了旁若無人的狀態,舉著杯子忘我地開始打罵俏。
顧飛把杯子往蔣丞的杯子上磕了磕:“丞哥今年所向披靡。”
“萬事順遂,”蔣丞餘裡看到那倆還沉浸著,低聲說,“男朋友。”
顧飛笑了起來,喝了一口酒,然後又手過去磕了磕顧淼的啤酒罐子:“二淼快長快大。”
“二淼天天向上。”蔣丞也磕了磕的啤酒罐子。
他們開始吃的時候,顧飛媽媽和馬尾才算回過神來,但也已經忘了祝酒杯的事兒,一塊兒跟著就開始吃了。
一頓飯顧飛和蔣丞沒怎麼說話,但卻並沒有冷場,因為有一對甜的邊吃邊打罵俏。
除了打罵俏之外,就是顧飛媽媽托著下,聽著馬尾吹牛。
不過他的牛吹得不算太大,基本還是以他今天要盤下他們老板的店為主題,蔣丞一直想提醒他,你有沒有問過老板他想不想賣……不過他倆的氣場強大,旁人基本不進去。
馬尾的菜做得還可以,聞著香,吃著也不錯,顧淼吃得很歡,一筷子接筷子子的,一口一口酒,相當儘興。
對麵的估計沒吃飽,蔣丞都沒怎麼看到他倆筷子。
“我倆出去轉轉,”吃得差不多了,顧飛媽媽站了起來,“一下年味兒。”
“嗯。”顧飛應了一聲。
“玩得開心。”蔣丞說。
“謝謝。”顧飛媽媽拉著馬尾出去了,很快就聽到了托車的聲音開遠了。
蔣丞靠到椅子上長了,看著還在埋頭苦吃的顧淼。
顧飛在旁邊點了煙:“要嗎?”
“一會兒的,”蔣丞說,“我再吃兩口。”
“這菜做得還行。”顧飛說。
“嗯,”蔣丞盛了碗湯,“這個人……跟以前的比起來怎麼樣?”
“不知道,”顧飛皺皺眉,“以前有比這個看上去靠譜得多的,最後也一樣。”
“那……”蔣丞看著他。
“隻要不店裡的錢,”顧飛往後靠了靠,“我也懶得管,年人了。”
“嗯,”蔣丞拿起酒瓶晃了晃,一邊給顧飛倒酒一邊想了想,“剛那人酒駕了吧?”
“哎,”顧飛笑了,“丞哥你真是……他就喝了二錢吧。”
“下午李炎他們過來,你們喝了的話,就騎自行車出門兒得了,”蔣丞說,“你喝了可不止二錢。”
“我們不出去,沒地兒可去,”顧飛說,“我們就窩這兒看電視閒扯,有時候打打牌。”
“老年人的生活。”蔣丞說。
“嗯,”顧飛點點頭,“年輕人的生活都跟你在床上過了。”
蔣丞掃了他一眼:“說話注意點兒。”
“床上床上床上床上,”顧飛說,“上床上床上床上床。”
“睡吧。”蔣丞說。
顧淼把最後一塊排骨啃掉了之後,他倆把桌子收拾了。
洗碗這種事兒是非常煩人的,蔣丞今天頭一回洗碗的時候覺得心不錯,顧飛拿手機擱旁邊給他放著歌,他跟著節奏唰唰就把碗給洗完了。
這會兒家家戶戶都正吃著飯,外麵的鞭炮聲稍微低了一些,他從廚房出來,站在後院裡,聽著遠遠的鞭炮聲。
以前過年的時候覺不大,聽到這種吵鬨的鞭炮聲,他會覺得很煩,心驚跳的,這還是頭一回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聽著這樣的靜,甚至能覺到鋼廠這片破敗的景之下因為過年而出來的生機。
“下雪了!還好我們來的快!”店裡傳來了劉帆的聲音。
蔣丞抬起頭,天下飄下來的雪花還很細碎,在風裡旋轉著,落到臉上的時候先是一小丁冰涼,然後就迅速消失了。
他轉進了店裡,劉帆和李炎還有羅宇剛進門,正在外套。
“蔣丞!過年好啊!”羅宇打了個招呼。
“過年好。”蔣丞笑笑。
“以為你今天也複習呢,”李炎說,“大飛說你天天從早到晚都在複習。”
“一會兒就回去繼續複習了。”蔣丞說。
“……玩會兒再回啊,”李炎說,“我們還帶一堆年貨過來呢,嘗嘗?”
“現在真嘗不下了,”蔣丞了肚子,“剛塞了一肚子。”
“蔣丞,哥哥有東西送你,”劉帆從旁邊拎起一個大塑料袋過來了,“這是我們陳傑弄的,陳傑有個朋友在一中實習,弄的他們高三的複習資料。”
“我靠,”顧飛笑了,“你們至於麼。”
“一幫大學都沒上過的人,看著年級第一羨慕啊,”李炎笑了笑坐下了,掏了個很鼓的紅包塞進了顧淼的兜裡,“哥哥們給你的歲錢,自己收著,彆給你哥。”
蔣丞接過這個沉甸甸的塑料袋的時候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半天也隻說出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劉帆回答。
說完幾個人都笑了,羅宇歎了口氣:“不要這麼正式,話都說不下去了。”
一幫人往店裡的椅子上一攤,開始聊天兒。
蔣丞了幾份資料出來看了看,都是一中這段時間發的卷子,還有些老師找來的資料,有些跟四中的有些重複,還有很多是沒看過的。
李炎他們會給他找複習資料,這是蔣丞之前完全沒想到的,自己備個考,連這幫天混日子的人都驚了,也是神奇。
但也正是這樣,他突然覺力很大。
看了一眼對麵坐著聽幾個人扯蛋的顧飛,顧飛對自己,有多期待?
李炎提議打牌的時候,蔣丞決定回去看書。
“煮了餃子你過來吃,”顧飛跟他一塊兒走出店門,“要我送你回去麼?晚上要我接你嗎?”
“顧淼都不需要你接送吧。”蔣丞笑了。
“接送就是個借口,”顧飛了個懶腰,“不就是想多看你幾眼麼。”
這話讓他很想當街就過去摟著顧飛狠狠親幾口。
想多看你幾眼。
他也一樣的,複習的時候他的餘裡始終都會有顧飛的影,哪怕是進天地無我的狀態時,顧飛說一句話就能把他拉回來。
想看你,想聽你說話。
而特彆不能忍是這種朝夕相的時間,就跟著高考的倒計時一塊兒,一點點地減著,那種想起來就會一陣驚慌的覺,甚至超過了即將到來的高考。
蔣丞一個人溜達著回的出租房,他沒讓顧飛送他,這種纏纏綿綿吧,要不能及時收住,那他倆沒準兒會在出租房和顧飛家店之間你送我我送你地來回送個十次八次的。
出租房這邊也是滿地的紅屑,樓道裡都跟鋪了紅毯似的,蔣丞一路聞著硝煙味兒上了樓。
這雖然是個老樓,但暖氣還奇跡般的燒得很足,一進屋都能覺到暖浪。
他換了套舒服的服,坐到桌前開始複習。
全一中的女生都知道,乖戾囂張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第一名陳讓,對隔壁敏學私立高中的齊歡冇有半點好感。隻是那時她們不曉得,陳讓自己也不曉得——在後來的漫長時光中;她的..
全校都聽說了遲意追校草未遂從實驗樓二層跳下、摔斷腿住院的事。 大病初愈,遲意神清氣爽地返校。正趕上校慶,她作為高三的門面擔當去救急主持。 在后臺背稿時,被人打斷:“同學,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遂。” 遲意茫然地看向眼前的斯文大帥比。 大帥比聲音還挺動聽:“最近有謠言說你在追我。你對此不該解釋一下嗎?” 遲意連眨幾下眼,真誠發問:“你是覺得我該行動起來?” “……” 遲意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不過先說好,我做事挺沒毅力的,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可不追。” -風云校草X腦回路清奇高甜且敏感少女 -文名靈感為聶魯達的詩:“你不像任何人,因為我愛你。” -*女主“追校草未遂跳樓”是個誤會~大家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珍愛生命,愛護自己! 本文又名《聽說她在追人,可我怎麼一點也沒察覺到》,或者《17歲少女那隱藏至深又轟轟烈烈的暗戀》,又或者《距離暗戀成真只差一個遲意》
賀晚淺和傅斯壑交往三年了,但她知道傅斯壑從未喜歡過他,把她留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賀晚淺長的有幾分像傅斯壑心裏的白月光。 只是傅斯壑不知道的是,無數個深夜,賀晚淺躺在傅斯壑懷裏時,看見男人眉眼和夢裏少年重疊時,喊過一次薄丞舟的名字。 這年盛夏,洛城的街頭貼滿了著名鋼琴家宋闌珊世界巡演的海報,海報里的女神優雅地落座在鋼琴前,修長纖細五指像是天生為藝術而生,賀晚淺站在海報前望著自己常年拿柳葉刀的五指,竟有幾分相形見絀。 宋闌珊回來了,傅斯壑拋棄賀晚淺的時候,像是丟一個垃圾一樣。 某日,醫科大空降一名主任醫師,也姓薄,指名只要賀晚淺做手術搭檔,其他人不行。 「為什麼要我?」 賀晚淺不解?剛剛被男人甩,她都想辭職不幹了。 「薄教授說你是她看上的人」 ..... 手術室里重逢時,賀晚淺以為自己是不是被男人傷心眼花了....居然還能看見長的像傅斯壑的人.... 扯下主刀醫師口罩時,不是替代品。 「好久不見」 聽聞薄教授回國拒絕大醫院邀請,屈身來這裏是為了追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