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靜謐的房間，菸頭上的火爲房間不多的亮之一，夾著香菸的兩手指修長蒼勁，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杜西海慢騰騰的接起，側頭傾聽了幾句，然後慢騰騰的將電話掛斷，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謝芳菲推門從外邊進來，順手打開房間裡的燈，手指上燃燒著的香菸，順著從門外吹進來的風，灰燼掉落到白的名貴地毯上。

謝芳菲見著這樣的一幕，登時臉大變，趕忙上前，彎腰屈膝，拿著紙巾細細拭。

杜西海聽到靜，回頭看一眼，眼中著冷厲的鋒芒。

他將菸頭湊到邊吸了一口，隨手將剩下的半截香菸扔在腳下。

謝芳菲微微一怔，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趕忙將菸頭撿起，放在菸灰缸裡仔仔細細的摁滅，可白地毯上那一道被香菸燙焦的痕跡，卻再也無法去。

這讓謝芳菲有些恐慌，知曉杜西海的各種習慣，知道這是一個驕傲到自我強迫的男人，從來不允許面前有一的瑕疵，更無法容忍不完。

不管人前還是人後，他皆大有風度，什麼時候做過這種“鄙”的事。

但謝芳菲不敢吭聲，收拾好一切之後，安安靜靜的站到一旁。

好一會，杜西海再度點燃一菸，輕吸一口，慢慢的將菸灰撣落在菸灰缸裡，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剛接到消息，杜鑫武死了。”謝芳菲聲說道。

“我知道了。”杜西海說道。

“杜鑫武雖然是個廢，但這些年來也還算努力，總不能就這麼白死了。”謝芳菲猜不杜西海的立場，遣詞方面儘量和婉轉些。

杜西海笑了笑：“不然還能怎樣？”

謝芳菲心想這樣的問題不應該問自己，問了也不好回答，於是繼續安靜。

杜西海臉逐漸趨於平靜，無法看出太多實質的容，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低聲說道：“死了也就死了罷，這世上總有該死之人。”

世上總有該死之人，杜鑫武算一個，在杜西海的心裡，秦自然也算一個。

謝芳菲聽著這句回味無窮的話，低頭，視線垂落在燙焦的白地毯上時，心底深，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見這個男人如此失態過了，上一次失態，還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一次，是因爲一個人。

爲了得到那個人，杜西海暴怒之下殺了男朋友一家，在那個人像條母狗一樣的跪爬在他的腳底下之時，卻又一腳踢開，送去了非洲的紅燈區。

對自己喜歡的人都能如此殘忍，那麼，這一次，又會掀起什麼樣的狂風大浪？

……

……

如果杜鑫武知道自己死的沒有理由的話，大概是會覺得無比的冤枉和憋屈，好在死去的人無法冤，所以秦依舊可以足夠坦然的面對這個世界。

車子重新啓，沿著來路朝著城區方向行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朱若砂，此時腦海裡有很多想法，但這些想法無法全部表達出來，他盯著秦堅毅的側臉看了好一會，這才輕聲問道：“杜鑫武既然已經下跪求饒，丟了臉面和自尊，爲什麼還要殺他？”

雖然今晚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秦殺人，但麻木的神經，卻不能始終麻木下去。而且殺人這種事，未必殺的多了就能習慣。

雖然當年初藍海之時，死於手以及間接因而死之人，一隻手數不過來。

但這終究不是什麼討喜之事，也難以有什麼驕傲的緒。

“他那樣的人，還有臉面和自尊嗎？”秦笑著反問。

朱若砂怔住，有一會才問道：“你就不擔心杜家報復？”

“今晚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做的很乾淨，他們沒有證據。”秦聳了聳肩，不以爲意的說道。

“如果他們執意要報復你，這種事，本就不需要證據。”朱若砂沉聲提醒。

秦惱的道：“窮人的命，總是要比富人輕賤些的，所以我要殺他！”

朱若砂無法理解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就如永遠都無法理解秦爲什麼總是執念於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反而對殺人這種了不得的大事雲淡風輕。

“我不能理解。”朱若砂很困。

秦微微一笑：“事實上很容易理解，富人殺人，有人爲他們買單，窮人殺人，則必須自己買單。所以富人殺窮人，變了一件相當簡單的事，窮人殺富人，則必然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魄力！”

沉默了小有一會，朱若砂忍不住再次提醒：“可是你現在很有錢了。”

“有多錢？”

“有很多很多錢！”

秦於是很開心的笑了：“所以，我還是要殺他，因爲現在，這件事有人要爲我買單！”

不管事最後是誰買單，這樣的邏輯一下子就變得活靈活現且有趣起來，朱若砂紅脣微泯，淺笑嫣然。

“你似乎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證明自己是對的。”朱若砂苦笑道。

“你可以直接說我無恥。”秦也不在意。

“這樣子會不會太直接了點？”朱若砂問道。

“如果我現在重新提起我們今晚在哪裡過夜，你會不會覺得我更直接？”秦笑著問道。

然後，朱若砂的臉紅了。

回城的車子開的並不快，有足夠的時間供秦和朱若砂調或慨。

秦的話不多，朱若砂的話也不多，然後在猶豫了很久之後，朱若砂說道：“去我家吧，你應該好好洗個澡，我不太喜歡的味道。”

“條件好的話，你是不是應該還爲我按按肩膀，畢竟今晚我實在是夠辛苦的，而且還將繼續辛苦下去。”秦側著臉對笑。

帶著曖昧氣息的話語，讓朱若砂不自的又聯想了許多，略有些赧的低下頭，紅脣微泯：“如果你今晚有心無力的話，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男人在這種事上怎麼可以不行？”秦翻個白眼。

朱若砂便是低笑：“逞強總是不好的，畢竟我是第一次，不想留下憾。”

“所以你希第一次之後會有很多次？”秦假裝訝然的說道。

朱若砂的臉更紅了，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事實上怎麼和秦發展到這一步的，迄今都迷迷糊糊，妖嬈冶豔這種事，對而言，幾乎是深植在骨子裡，是一種自然而然流出來的本能，未必是因爲秦有多特殊纔會拼了命的極盡妍態讓他高看一眼。

事的發展，總會有一個轉折然後才能甄至高，但朱若砂已經忘記轉折點在哪，似乎這些事，是如此理所當然。

秦是個相當不錯的男人。

秦是個相當有魅力的男人。

能殺人能開槍能耍寶能吹牛，又不失是一個詼諧有趣的男人。

這些，自然都是優點。

可朱若砂這麼試著去總結這些優點的時候，卻又是覺得還是有些怪異，畢竟，秦看上去，本真算不得一個多麼好的男人。

最終朱若砂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說道：“關乎下半輩子的事，自然是得慎重慎重。”

“爲什麼不直接說是福？”

“你也說這樣子太直接。”

“我喜歡直接。”

“其實我也喜歡。”

“那你還在等什麼呢？我等著你對我直接！”

……

朱若砂聽完最後這句暗示極強的話語，臉臊的要去死。

行駛中的車子，無聲無息的停下，引擎聲漸漸泯熄，昏暗的國道上，隔著車窗玻璃，四下寂寥無人，耳邊除了遠遠吹來的風聲，就是彼此在狹窄空間略有些抑的呼吸聲，

呼吸漸漸的變得急促起來，面頰豔如的朱若砂，鼓起勇氣，看向黑暗中那張看不分明卻依舊棱角分明的臉。

看了一會，漸漸有些癡迷，然後貓著子，了上去。

天生狐的人子無骨，綿綿的全無重量，朱若砂雙~坐在秦的大上，著兩~~之間那一團慢慢擡頭的火熱。

並無任何畏懼。

然後了。

這一，秦才明白朱若砂的直接，是這麼的直接。

車子，隨著二人的起伏，慢慢了起來，直至朱若砂面孔倏然扭曲，輕聲疼之時，秦這才意識到事有點不對。

“我好像被你給推了，可事實上我喜歡在上面！”秦無辜的道。

朱若砂恨的牙的：“我也喜歡在上面。”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我們的共同點這麼多？”秦很驚訝。

“閉上你的，說話，多做事！”朱若砂惡狠狠的說道，纏繞著秦雙的，專心細緻的開始做事。

停靠在路邊的車子，依著二人做事的力道而一點一點的搖，慢慢的搖晃的厲害起來，最後如同大海深驚濤駭浪中的一片扁舟……

一朵紅梅，在秦的大上悄然綻放，他眼睛睜的很大，過黑暗，看著朱若砂香汗淋淋的俏臉，陡然覺得，認真做事的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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