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江昊天就跟飢的野一樣，一直在兇狠的折騰我，好在他隔了音，劇烈的響沒有讓別人聽見，否則我真該去找個地鑽下去算了。

可憐我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跟被車子碾了幾萬次一樣。

我迷糊著眼睛，打開門準備去找水喝。

“蘇蘇啊，你看誰來了。”我一打開門，我媽就熱的將一個男生拉到我面前。

“你好。”我的腦袋還沉浸在嚴重的缺覺中，禮貌的說完就準備去廚房拿水。

“蘇蘇。”後有人喊我。

我驀然僵住，所有的睡意在這一刻消失乾淨，我一點一點轉頭，我看見穆言正站在我媽旁邊，看著我溫的微笑。

轟！

腦子在這一瞬間被轟爲平地，空白的一片廢墟。

“蘇蘇，你怎麼了？”穆言以爲我難，過來扶我。

“穆，穆言，你，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青冥村發生了不明地震，我去找你，你又不在家，我猜到你來這裡了，我就能趕過來了。”穆言對我微笑。

“顧蘇，我要喝水。”正在這個時候，江昊天從我的房間走了出來。

霎那間，整個屋子詭異的寂靜。

我媽用複雜的表看著我，最後竟道：“我記得廚房還在燒水，我去看看，你們慢慢聊。”就轉走了。

穆言和江昊天四目相對，屋的溫度驟然下降。

江昊天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竟轉又回房間了，我本能的想要進去，但穆言拉住了我：“蘇蘇，這裡我許久不來，你陪我去走走吧。”

我看著穆言依舊溫和的笑容，答應：“那個，我去換個服。”

穆言點頭。

我走進房間，江昊天正在穿服，面清冷，就跟寒冬的冰，一凍千里，我一邊穿著服，一看看著江昊天的表：“那個，我，不知道穆言會來。”

江昊天本不理我。

“蘇蘇，好了嗎？”穆言在外面問我。

“好，好了。”看著江昊天冰冷的臉，我只能先出去。

我跟穆言沿著村間的小路一直走，我低著頭，穆言一直在跟我說話：“蘇蘇，真沒有想到，這七年裡，青冥村還是跟我離開的時候一樣，也跟我們小時一樣，你看這個橋，你還記得有一年發大水，連這個橋都淹過了，你喜歡玩水，但又怕服溼了被阿姨罵，我就揹著你在這裡趟水。”

“嗯，記得。”我的頭低的越發的低。

“還有那棵桔子樹，你那時候最喜歡吃橘子，每每橘子一長出來，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摘下來吃，我怎麼勸，你都不聽，然後每一次你都被沒的橘子酸苦的吐舌頭，說下一次再也不吃了，但下一次長出來了，你還是照舊吃。”

我的手用力的，穆言每說一句，我就一分。

突然，穆言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我：“蘇蘇，你喜歡他對不對。”

我面對著穆言，將拳頭死死的握住。

穆言微笑著我的頭：“蘇蘇，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錯，所以，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需要自責，覺得對不起。”

“對不起，言哥哥。”我低著頭，愧疚的本不敢擡起來。

是我跟穆言自定了娃娃。

是我跟穆言從小玩到大。

也是我一直對穆言癡心妄想。

可是，當穆言跟我告白，求婚，我沒有毫的欣喜，反倒是深深的害怕。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直到花翹狠狠的罵醒了我，直到那日我到後山，看見倍折磨的江昊天，我才猛然明白，我早已經喜歡上了江昊天，喜歡上他的好他額壞，喜歡上和他另類的相方式，喜歡，一切的一切。

一個人，再善良，也絕不會因爲善良或者疚而向另一個男人獻出自己的，只有喜歡，纔會讓心甘願的這麼做。

更是因爲喜歡，纔會讓不懼怕死亡，將山崩地裂都不放在眼裡，只爲不惜一切的找到那個人。

“對不起。”我只能低著頭，不停的對穆言道歉。

穆言擁抱住我：“蘇蘇，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支持你，只要你高興，幸福。”

“對不起，言哥哥。”話，變得如此蒼白，暗穆言整整四年，卻從來不曾想過有這樣的一天。

如果，沒有遇見江昊天，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願意掉進那個山，遇見蛇妖，因爲他，早已經深深的落進了我的心。

不遠的樹下，江昊天冷眼看著穆言和我擁抱在一起，然後一片霾的離開。

“好冷啊！”穆言突然道：“蘇蘇，你有沒有覺到啊！”

被穆言這般一說，我點點頭：“好像是有點冷，但剛剛明明沒有那麼冷的。”

穆言贊同：“我們快回去吧，估計是山間早上清冷，別把你凍冒了。”

我看著穆言，終究沒有再說話，既然說了對不起，那麼，註定是要虧欠穆言，那麼，說再多都是徒勞。

我跟穆言並肩往家裡走，快走到家的時候，穆言開口：“那你們現在是——”

我搖搖頭：“是我喜歡他，他，不知道。”

“那他呢？”穆言問我。

我有些苦的笑笑：“他，應該不喜歡我的。”

是啊，蛇妖是什麼人，那些絕世都不曾多看一眼，都不能俘虜他的心，何況區區一個我，再者，他本就是冷心冷面，又哪裡知道是什麼！

想要他喜歡我，不是可笑。

不，是想要他知道，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蘇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穆言對我加油。

我對穆言笑，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言言，蘇蘇，你們兩個總算回來了，來來，吃飯了。”我媽熱的將穆言拉到座位上，然後對我使了個，讓我去看江昊天。

我看著那閉的房間門，心有一種沒來由的沉重，好不容易結束了對穆言遙遙無期的四年暗，卻不想好死不死，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更糟糕的。

“快去啊！”我媽看不過去，將我推進房間。

進房間的瞬間，寒氣人，江昊天背對我而立。

“那個，蛇妖，我媽喊你吃飯了。”我努力笑道。

江昊天卻本不搭理我。

我深呼吸，走到江昊天面前：“你就去吃一點吧，你要不吃，我媽會傷心死的。”

驀然，江昊天橫向我，眸子竟是出奇的冷：“你的心上人來了，很高興吧。”

“你誤會了，我跟他只是朋友關係。”我解釋。

江昊天冷哼：“朋友關係，剛剛是誰看見穆小白臉，眼睛都亮了，他說要出去走，就屁顛屁顛的去了。”

“我跟言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我真的只是和他出去走走。”

“走著走著，就抱在一起了！”江昊天驀然近我。

“不是，那只是因爲我——”我本能的要解釋，但看著江昊天冰冷如刃的眼眸，我卻說不下去了。

“江昊天，你，喜歡過人嗎？”

江昊天不屑冷哼：“我對這種低俗的沒興趣。”

我苦的笑，果然，江昊天對本不顧一屑，又何況是區區的一個我。

我想起那些江昊天如癡如狂的紅脈，和紅淵，們那麼那麼的深著江昊天，可最後的下場都是以悽慘收尾。

“吃飯去吧，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去拉江昊天的手，江昊天甩開我，徑直走了出去。

剛纔那一瞬間及的冷意，殘留在掌心，我握拳頭，低下頭，笑了笑。

我不會後悔喜歡上了蛇妖，但我也不會告訴他，因爲，我怕他——厭惡。

這樣每天能看見他，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已經比任何一個人都幸運了。我揚起笑，走出去。

“蘇蘇，來，多吃一點，你看你，這麼瘦。”左邊的穆言將夾到我碗裡。

“蘇蘇，你看看，言言對你還是這麼好，我還記得小的時候，言言自己不捨得吃，就給你這小祖宗買了冰糖葫蘆，讓你坐上面吃，他幫你寫作業。”我媽想起以前回憶道。

穆言看著我，溫的笑了笑。

“媽，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不要說了。”我趕忙推我媽。

我媽卻笑道：“你小時候那些事還不許我說了。”我媽轉向江昊天：“小江啊，你可不知道蘇蘇小時候有多不老實，一天到晚就喜歡折騰言言，那年發大水，就要去玩水，我不允許，就哭，後來言言的揹著在橋東趟水，可好，就在言言背上，一點沒溼，言言可是渾上下都溼了。”

江昊天面無表，只是瞥向我的眼眸冰冷。

“還有啊，那時候讓學自行車，這樣好方便上下學，可好，怕摔不肯學，言言就從小學一直載到17歲，你說丟不丟臉。”我媽說的特高興，將我小時候和穆言的那些事一口氣都說了。

驀然，江昊天起，往外走。

“小江，你飯還沒吃呢，怎麼走了？”我媽趕忙問道。

“他，他上廁所。”我趕忙追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