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領兵來至莫納克，這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古城，四周只有一圈參差不齊的黃土城牆，只能遮擋風沙，軍營就紮在土牆之中。

戚淵德和班辭引衆將迎接大軍營，將茲的軍重新細說一遍，茲左將軍阿不都哈克在援軍相助之下捲土重來，擋住了戚淵德繼續向東的腳步。

莫納克是疏勒和茲的邊境之地，以一條水勢極小的河道爲界線，東面便是茲的地盤，原本這裡還算富庶，但隨著這條河日漸乾涸，加上兩國征戰不息，附近的百姓都搬離逃亡，留下一片空曠的戈壁灘。

戚淵德言道：“茲左丞相阿里罕人稱靈狐，此人位列十大名將之首，頗多計謀，深爲茲王倚重，阿不都哈克折返阻擋我軍，是不想讓戰火蔓延到茲境，之前他們派兵支援疏勒，也是如此打算，只恐都是阿里罕的計策。”

劉封言道：“西域十大名將，我在鄯善便有所耳聞，總共十人，茲便佔其四，幾乎一半的英都在這裡，而且茲有意藏實力，諸位還需小心謹慎，謹記驕兵必敗。”

衆將紛紛點頭，班辭言道：“眼下天氣燥熱，風沙頻起，行軍多有不便，而茲境多山嶺谷，地形複雜，出兵之前要多請向導，以免中計。”

文鴦大笑道：“如今兵出在外，各不相讓，不管茲如何打算，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都是同等天氣，我們在這裡難，茲軍的日子也不好過，我軍於攻勢，士氣上總是佔優的，爲今之計，先打敗這個什麼嘟嘟的，取一個十大名將的人頭祭旗，滅了茲的銳氣，看他還敢不敢主出戰。”

“對，我也同意文將軍的看法！”

戚華瑤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掃了一眼戚淵德，言道，“別的將領都給你們，右將軍尼曼莎是我的對手，誰也不要和我爭。”

這幾日一直主張主出擊，但戚淵德一心求穩，駐兵在此向劉封報信求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大軍到來，聽到文鴦助戰，言辭慷慨，倒是很對的胃口，趕忙附和起來。

劉封聽這麼說，倒是來了興趣，笑問道：“哦？

這茲右將軍莫非和戚小姐有什麼過節？”

“哼，能有什麼實力，居然能評上十大名將，”戚華瑤不屑地撇撇，又幽怨地掃了一眼戚淵德，“還不是靠著爹遊說宣傳，名聲大一些而已。”

劉封看的神便猜到這十大名將中恐怕也有戚華瑤的提名，只是以戚淵德的格顯然不會刻意去在意這些事，讓戚華瑤憾出局，試問哪個青春熱的兒能看淡這些榮耀？

戚淵德早已功名就，譽西域，加之年紀已大，他用自己老年人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顯然是辜負了戚華瑤的一腔熱。

漢代對子的各種限制還沒有宋、明之後那麼大，中原尚且能夠子當家，更不要說在這西域了，劉封看戚華瑤針對茲右將軍，不由心中一，問道：“莫非這尼曼莎是個子？”

戚華瑤一怔，柳眉微蹙，嘟著疑道：“我聽說大將軍無所不能，居然不知道十大名將中有個將麼？”

“放肆，不得無禮！”

戚淵德見說話耿直，趕忙輕聲喝止，向劉封抱拳道：“小從小便刁蠻任，失禮之，還將軍海涵。”

劉封搖頭笑道：“我看戚小姐率真誠，爲將者就該如此，疆場之上，不必講究那些俗禮，倒是這茲四大名將，還請老將細說一番。”

戚淵德也一愣，沒想到劉封居然不知道茲將領的實力，據他對劉封的瞭解，這人作戰向來都要知己知彼，掌握詳細的報，才針對敵軍弱點謀劃出戰，往往出其不意，防不勝防。

所以劉封的很多戰例他人無法仿效，與劉封手更無法從他的以往戰法中專門針對，現在劉封不瞭解的不止尼曼莎，連其他幾位對手也不知道，這讓戚淵德也出乎意料。

他哪裡知道劉封在疏勒整天忙得昏天暗地，加上佛教、道教和烏孫的事，還沒有來得及詳細瞭解敵，彙總的所有報都還在馬哲手中。

而且經歷了前面幾場戰爭之後，十大名將中的東川王、尉遲曜勝、伏師戰等先後戰敗亡，也不過爾爾，劉封雖然上向衆將強調驕兵必敗，但在心深其實已經將十大名將看得十分平淡了。

戚淵德畢竟是究竟世故的老者，心中猜測著劉封的變化，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疑，抱拳道：“實際說來，茲在西域諸國實力最爲強大，除茲王之弟輔國侯休莫斯擔任右丞相執掌政，效仿中原大加變法改革之外，另外位列十大名將的四人也功不可沒，休莫斯建議茲王授予他們鑲金玉牌，封爲茲功勳，列於王室宗廟之中。”

劉封點頭道：“這四人位列王族宗室之廟，也算是上等殊榮了。”

戚淵德微微頷首，言道：“這四人之中，左丞相阿里罕有運籌帷幄之能，智計百出，授予‘靈狐’玉牌；大將軍鐵瓦薩克有萬夫不當之勇，聽說曾獨自一人穿越烏孫道，殺散數百頭狼羣的圍攻，授予‘狂獅’玉牌；右將軍尼曼莎……”戚淵德說到這裡，不由看了一眼旁邊的戚華瑤，繼續說道：“尼曼莎也是一位中豪傑，武藝出衆，因其喜歡穿白白裘，出生之時聽說其母夢到白虎出現，故而授予‘白虎’玉牌。”

劉封聽到子得了個“白虎”的稱號，不由啞然失笑，這在後世怎麼聽也是個罵人的話，換做是誰都會然大怒，但在這個時代顯然還沒有歧視的意思，白虎本是西方瑞，而在西域有白虎的封號，那可是至高的殊榮。

正在胡思想之際，卻聽戚華瑤大聲說道：“尼曼莎是右丞相休莫斯的兒，自然要到他的照顧了，我看就是個繡花枕頭。”

戚淵德臉一沉，低喝道：“瑤兒，不得無禮。”

看戚華瑤鼓著腮幫子別臉去，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向劉封抱拳道：“剩下的一位便是左將軍阿不都哈克，此人也十分驍勇，賜號‘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