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再回到疏勒城的時候，周、李鈺等人已經將城安排得井井有條，送給伊循的第二批錢糧運出之後，賽王親自到疏勒謝恩，經歷了顛沛流離之後的塞種人更能會這來之不易的安穩，更深知有一個強大的後盾是何等重要。

數年的貴霜軍旅生涯，讓班樓這位曾經白淨儒雅的河年變了一塊黑炭，除了一雙牙比原先白了幾分之外，與班辭已經判若兩人了。

再次見到劉封，班樓也慨無限，曾經出走西域，他也滿懷豪，意氣發，這麼多年會了戰爭的殘酷，見證了一代帝國的落幕，看到了國力衰微之後的無奈，深爲漢室的中興到慶幸。

班樓不無慨：“若非昭烈帝和諸位開國元勳心存漢室，將軍力挽狂瀾，強敵環伺之下，只恐中原要經歷一場大。”

劉封暗自點頭，果然出過國的見識就是不一樣，班樓也算是一名“海”了，見識到外族的強大之後，才深深到中原的危機，世界之大，讓他深渺小，自然也就有了強烈的生存危機。

“薩珊先自安息崛起，如今橫掃貴霜，一代雄主阿爾達希爾自稱‘萬王之王’，與更在西邊的大秦帝國分庭抗禮，”班樓深深嘆了口氣，言道，“世界之大，真如將軍所繪地圖一般，萬國鄰里，雄主極多。

數十年來西域及中原鬥不止，征戰不息，若非這蔥嶺和崑崙羣山環繞保護，只恐西域早被其吞沒矣！”

班樓通謀略兵法，又到過黑海、裡海、波斯灣一帶的中亞地區，深知西方國家的實力，劉封總算有了半個知音，馬上將世界地圖又拿出來，招呼幾位將領一同來討論西方各國的軍，讓他們也長長見識。

班樓在介紹薩珊和貴霜兩國戰爭的同時，更遠的羅馬帝國也進了時期，大漢也在療傷恢復期，只有薩珊帝國正在迅速壯大，君主阿爾達希爾更有了“萬王之王”的稱號，世界格局又在進行著新的改變。

聽說西方諸國的強大之後，周等人對西域的地形和疆域也有了更清晰的認知，意識到大漢並非只有九州，對比著世界地圖，一個個神思飛揚，暢想著更廣闊的世界的模樣。

從西征到現在，劉封對西域的地形大有了掌握，漢代的西域都護府是以天山以南、崑崙以北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周圍的區域爲主，而天山北麓的大部分地區還沒有納都護府管轄範圍之。

天山北部的烏孫、堅昆、匈奴、丁零等佔領了新疆以北的草原區域，北匈奴在差錯之下被劉封收服，北部正被逐漸西遷的丁零人侵，這讓部分匈奴殘留的旁支部落生存愈發艱難，從前幾年堅昆請黃承彥的後代回去當君王就可以看出來。

從後世更爲立全面的眼來看西域的地形，喜馬拉雅山脈、帕米爾高原和塔克拉瑪干沙漠這三大天險，是中原的屏障，也極大地阻隔了東西文明的流撞。

尤其是帕米爾高原，從西向東的征服行到今天的歷史上都沒有功的先例，班超曾以兩千多士兵擊敗貴霜七萬大軍，就是有力地藉助了地形優勢。

從南部的喜馬拉雅山到西部的帕米爾高原，乃至西域境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直到近代都幾乎沒有軍隊能功越，更不要說在漢代的冷兵時代。

任何規模的大軍經過這些天險已屬不易，再加上糧草輜重跟不上，再強大的軍隊通過之後也很難再擁有戰鬥力，更何況他們面對的對手同樣強大。

如同猛虎相爭，一隻千里跋涉筋疲力盡，一隻正在領地上虎視眈眈，結局可想而知。

天山、帕米爾高原和崑崙山彷彿巨人的臂彎一樣，把西域諸國保護其中，只有東面的玉門關和河西走廊爲唯一的出口，這個口袋狀的地形中，大漢朝廷始終牢牢抓著口袋的繩子，掌控著這些國家的命脈。

天山以南的盆地區域三面羣山環繞，天山阻擋了匈奴的鐵騎的肆意踐踏，保護了這一片區域，也讓綢之路發展極爲繁盛，在沙漠兩邊形了南北兩條商線，數百年來商隊不絕，駝鈴迴響。

隨著商隊同時流著的，還有無數中原文明的符號，讓這裡的西域百姓有了更多的親切和歸屬，這正是文化建構的結果。

而在天山以北，因爲匈奴和外族的不斷侵伐、征戰，至今還在部落雜的環境之中，除了西部的烏孫實力強大之外，其餘各族部落依然過著逐水而居的遊牧生活。

直到唐代建立安西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之後纔算後代新疆比較完整的區域，但唐代突厥和回鶻人實力強大，爲中原最大的威脅。

北方外族歷來是中原最大的威脅，歷朝歷代從未斷過，但西面卻始終平穩，同一時期幾大帝國都在崛起衰落，不斷更迭，卻從未彼此有過軍事較量，也避免了更大範圍的衝突，直到後來海上戰爭的快速發展，才徹底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從早上一直到傍晚，大家還在討論著世界地圖上的各個國家，尤其是貴霜的沒落和薩珊的強大，更讓衆將平定西域的心更爲迫切，他們深知戰鬥遠未結束。

周看著地圖上的空白區域，大笑道：“如此看來，當初大將軍組建海軍可謂高瞻遠矚，哈哈，將來海上出征，正是我所長，次騫你就不要去了。”

文鴦挑挑眉，顯然也不服氣，擺手笑道：“別忘了我也是在淮南長大，水戰也不怕你。”

李鈺抱著胳膊笑道：“二位只管帶領海軍去那些未知之地，我只要能掃平北面這一片區域，封狼居胥，飲馬北海，便此生無憾了。”

周拍了拍李鈺的肩膀：“李將軍放心，我們先助你完北征的目標，西域平定之後，掃北不過風捲殘雲罷了。”

文鴦撇著不屑道：“像打仗就說像打仗，還說得如此大義凜然，虛僞！”

“說誰呢？”

周扭頭瞪著文鴦，“皮了是不是？”

“嘿，你這一說，還真有點不舒服！”

文鴦扭著肩膀齜牙咧，“你來給我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