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虛上人沒想到劉封竟能說出許多開明王朝的，饒是飽經風霜，也忍不住激起來，近百年苦尋無果，忽然有了消息，任誰也會激萬分。

“此事說來話長，”劉封示意他坐下，笑道，“據我所知的消息，瑪雅人在遙遠的東海之外，要想橫渡大洋尋找他們，並非易事，也非一人之力可。”

“東海之外？”

紫虛上人一怔，頓時滿面愁容，無力坐下，“那是神仙難渡之地……”“遠不可及之事，暫且不談！”

劉封舉杯敬紫虛上人，笑道，“不過尋找通天神樹，在下可助上人一臂之力。”

“當真？”

紫虛上人轉憂爲喜，趕忙回敬：“若有將軍相助，老朽行事就方便多了。”

劉封問道：“上人尋找數十年，可查出一些古蜀國的線索麼？”

紫虛上人嘆道：“蜀地羣山峻嶺，地勢極其複雜，廣漢、蜀郡、犍爲等地都爲昔日開明王朝疆域，但數百年來地震頻發，移山倒海，先人蹤跡早已難尋，老朽在錦屏山十年，也是一無所獲。”

劉封點頭道：“山河變化，確實難料，在下倒是有些線索，上人不妨去試一試。”

“將軍請講！”

紫虛上人鄭重抱拳。

他現在對劉封的話已經確信不疑，在這個沒有探測和先進工的年代，要想挖掘搜尋古蹟的確十分困難，但凡有一些有用的線索，可能就會省去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功夫。

劉封言道：“廣漢郡有湔江，此水出於龍門，又分九河，暗有九五之數，如此風水寶地，以祭祀爲尊的開明王朝必定十分重視，上人若去此尋找，或許會有所獲。”

“高見，真是高見！”

紫虛上人鬍鬚一陣抖，忍不住驚呼出聲，彷彿在無盡的黑暗中見到了一線明，激得無以復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老朽……謝過將軍！”

語無倫次地說了一陣，紫虛上人起向劉封躬行了個大禮，忍不住眼眸深一片溼潤，語氣哽咽：“若能找到一些線索，古蜀國所有人都不會忘了將軍，你的名字將會永遠刻在我們的祭壇上。”

“如此大禮，我可承不起！”

劉封趕起攙扶紫虛上人，對後面的半句話更是不敢接，他這兩天還想著修煉長生呢，這下可好，乾脆把他給搞到祭壇上去了，這不是咒人嗎？

對於三星堆址，劉封也只知道個大概，因爲沒有確實到過，也不敢保證這個時代的人能挖出蹟來，含糊指點道：“湔江九水之一的鴨子河流域地勢開闊，土地沃，已定爲府屯田之地，如此膏之地想必先人也十分偏，回到蜀地之後，可先在此查探。”

“多謝將軍！”

紫虛上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紫的鬍鬚抖著，長嘆一聲，“恨未能早與將軍相見，反而避而遠之，真是天意弄人吶！”

“一切皆有因果，也不可強求，大概只是時機未到！”

在西域呆得久了，劉封也打起了禪機，安紫虛上人，笑道：“待江山穩固，在下退山林，若有機緣，倒是有意與上人一起穿洋過海去尋找開明王朝的古蹟。”

紫虛上人一怔，也不知道劉封真有此意還是玩笑之詞，含混點頭，一顆心早已飛回益州，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廣漢郡那一帶的地形，湔江、涪水閃現而過，這些地方他都無數次踏尋過，卻始終想不起來有個鴨子河，急得腳心一陣陣發。

劉封自然理解紫虛上人的心思，但這種事也不能急於一時，就算他知道三星堆的大概位置，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探查和挖掘的，哪怕範圍小到一個草場大小，也沒有那麼容易找到。

不知道先一步挖出三星堆這些文對後來人會不會有影響，在這個時代，自然就該考慮當前的事，歷史的軌道早已經改變，現在連劉封也不知道以後的歷史如何發展，也就顧不上考慮那麼多了。

思索之間劉封問道：“氣運之說，虛無縹緲，卻不知如何化爲己用？”

紫虛上人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心緒，再次座才答道：“氣運乃天道，常人不可知，更不可用，唯有修道者以陣法、或者法強行借用，但畢竟是改變天道，往往也兇險至極，很可能引來天罰，輕則到重創，重則死道消。

將軍並非修煉之人，不可詳談，其實老朽只知皮而已，還請恕罪。”

劉封並沒有再問，倒是期待著紫虛上人真能找到三星堆，後世發現三星堆的時候很多文已經破壞，文字也很難破譯出來，讓傳承古蜀國文明的紫虛上人找出來，反而更能發揮它的作用。

紫虛上人見劉封不再追問，反而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都兵變之事，雖說他是因勢利導，但暗中推波助瀾確實起了決定作用。

雖然結局並無多大影響，但也讓漢軍費了一番周折，劉封不但既往不咎，還主幫他尋找古蜀國的，這樣以德報怨，讓紫虛上人在激的同時，更多的是愧疚。

呷了一口葡萄酒，紫虛上人再次開口道：“其實老朽本無意這麼早與將軍見面，此番趕來罕諾依城，是因爲早上出現的異象。”

“哦？”

劉封眉一挑，端起酒壺斟酒，淡淡問道，“這異象有何蹊蹺？”

紫虛上人言道：“今早城上的異象，其實是一種陣法佈置而。”

劉封聞言坦然一笑：“如此說來，果然是莫爾寺蠱人心的把戲？”

“未必盡然！”

紫虛上人看著劉封，緩緩道：“方纔老朽說過，氣運可用陣法調用，莫爾寺中的這個陣法，非同尋常。”

“你是說，這個陣法能調一國氣運？”

劉封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凝重起來。

“這只是猜測，但極有可能，”紫虛上人雖然不敢確定，卻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老朽爲了尋找啓通天神樹的方法，可謂歷盡艱辛，數十年研究各種陣法，兩日前便發覺此氣息有異，本是來探究陣法的，未料將軍也來城中，既然天意如此，便來一見，果然收穫匪淺！”

劉封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疏勒國的氣運，究竟被誰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