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淵德回頭看了一眼戚華瑤，並未理會班辭幾人的囂，沉片刻對親兵吩咐道：“將他們押在風雨崖小心看守，沒有我的將領，任何人不得進。”

“遵命！”

隨後戚淵德又傳令三軍，這三名漢將是迫漢軍退兵的，暫時關押，因其中有定遠侯班家的人在，三日後若漢軍不退，將押送疏勒給朝廷置，任何人不得私自手，守軍這才安靜下來。

掌燈時分，戚華瑤梳洗完畢，用罷晚飯，到帥廳來見戚淵德。

戚淵德也正在昏暗的房間裡獨自呆坐，戚華瑤命人掌燈，言道：“爹爹，朝中今日來催戰，如今敵軍兵臨城下，如不打退終爲大患，兒明日願再領兵臨敵，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戚淵德搖頭道：“莫要以爲抓了三名敵將便輕視漢軍，漢營中猛將如雲，這三人並非實力最強者，周、文鴦纔是真正的猛將，據說于闐國師伏闍訖多更是死於劉封之手，此人深藏不，漢營中藏龍臥虎，深不可測吶！”

戚華瑤不服道：“爹爹這麼多年打仗，哪曾如此怯敵過？

我們一味防守，總有疏之，並非長久之計，而且朝中那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可知道很多人對爹爹不滿，如果藉此機會中傷於你，憂外患可是大忌。”

“此事爲父何嘗不知？”

戚淵德著夜空，無奈道，“但漢軍陣容，這幾日你也見到，若是出關廝殺，只怕有去無回，唯有據險而守，等茲援軍到來方爲穩妥之策，貿然出戰，這是取敗之途。”

戚華瑤輕咬脣，問道：“爹爹，如果漢軍三日後不退兵，真要把他們殺了嗎？”

“班辭老夫無權置，另外兩人……也是忠義無雙的關羽之後，老夫豈能殘害忠良之後？”

戚淵德搖搖頭，“到時候一併送到疏勒去，任憑他們置吧！”

“沒想到抓了人，反倒了燙手山芋了，”戚華瑤皺著眉頭，幽幽說道，“我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可胡說！”

戚淵德沉聲打斷了兒，正道，“兩軍對敵，各爲其主，斷不能有半點仁慈之心，如何裁決，自有大王決斷，你我只需做好領軍之事即可。”

戚華瑤低著頭半晌不語，好一陣才低聲道：“爹，你覺得班辭這人如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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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淵德也在想著軍中之事，一時沒有聽清楚。

“唉呀，沒事了！”

戚華瑤嗖地站起來，快步離開了帥廳。

“這丫頭……”戚淵德無奈搖頭，起對親兵吩咐道，“傳我將令，明日不許任何人出關，若再有私自打開關門者，按軍令置。”

“是！”

房間裡安靜下來，戚淵德枯坐許久，只覺得心緒如麻，忽然喃喃道：“定遠侯之後，十幾代人，也未必如定遠侯一般智勇雙全，忠良之後未必便是忠良……”想到此，起來到門口：“來人，將三名俘虜帶到刑房。”

隨從領命而去，戚淵德來到後宅，重新披掛整齊，帶領隨從來到後營的刑房，遠遠便聞到一濃濃的松油燃燒的味道。

這是一排在山崖上挖出來的石屋，門口無數火把照耀著，亮如白晝，右手一間石屋極大，手臂細的鐵柵欄做房門，裡面擺著三隻石頭壘砌的土竈，上面架著鐵鍋，熱氣騰騰，站了兩排士兵赤背，顯得兇神惡煞。

戚淵德腰橫寶劍邁步而，坐在正位之上，手扶桌案，看著鐵鍋前三柱子上綁著的三個人，正是班辭和關奎、關海兄弟。

這三個人也被剝去鎧甲，上赤，只剩下一條子，其餘的服全給掉了。

除了後噼裡啪啦不斷燃燒的柴火之外，三人面前還支著一口大油鍋，有兩個疏勒兵正在加火，前後都煙熏火燎，三人的面容不斷扭曲，涕淚直流。

戚淵德冷冷看著三人，又掃視左右兩排各種各樣的刑，森然一笑。

嘭——戚淵德一拍桌案，沉聲道：＂說吧，漢軍來了多人馬，糧草現屯於何？

若有人說實話，便可免去皮之苦，否則嘿嘿……這油鍋、烙鐵可都不會認人的。

＂卻見班辭大笑道：“哈哈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今日爲階下之囚，是我技不如人，死而無憾。”

“班將軍，大哥呀，都怪我太沖，害了你們兩個，唉！”

“老兒，說什麼話呢，到了九泉之下，我們還是兄弟。”

“哼，在老夫面前逞能，英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戚淵德冷笑一聲，拍著桌案沉喝道：“用刑！”

馬上就有三個疏勒兵提著鞭子過去，啪啪啪一人了四五鞭子，瞬間三人的上便出現了紫紅的痕，但他們卻一聲不吭。

戚淵德面沉似水：“想當英雄？

繼續打！”

士兵對著三人又是一陣鞭打，轉眼間便見上皮開綻，尤其是關奎兄弟兩個，他們在江南長大，細皮，更是流如注，但都瞪著眼睛咬牙不發一言。

“好，很好！”

戚淵德捻鬚冷笑，示意士兵們退下，盯著三人，“老夫倒要看看，漢營中的將士，到底有多。”

此時他們眼前的油鍋正好燒開，咕嘟咕嘟冒著氣泡，油煙味嗆得三人不斷咳嗽，卻沒有一個人肯求饒。

“油鍋開了，你們四個誰想好了就說，”戚淵德緩緩道，“先代軍，可免皮之傷，下了油鍋，命難保！”

“呸！”

班辭吐了一口口水，怒喝道：“戚淵德，你真是錯看人了，一月前你我通信，還頗有惺惺相惜之意，今日卻用如此手段來讓在下投降，真是可笑至極，是我看錯人了，快手吧！”

關奎也大聲道：“對，我們漢營衆將都是鐵骨錚錚，赴湯蹈火尚且不怕，若是怕死怕罪，就不會跟著大將軍來西征了，老傢伙，想從我們裡問出報來，你打錯算盤了。”

關海冷笑道：“戚淵德，你若是識相，早些放了我們幾個，及時求饒，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若是執迷不悟，待漢軍踏破駱駝嶺，殺進疏勒，震怒之下的大將軍可不會像對付于闐那麼對疏勒仁慈了，回報的必然是山海。

我們幾個死不足惜，但害了疏勒幾十萬百姓，可都是你這老頭的罪過。”

“階下之囚還敢口出狂言？”

戚淵德聞言大怒，拍案而起，怒聲道，“來人，先將這油舌的小子給我開膛摘心，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否當真是赤膽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