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關羽平安返回漢中,荊州之戰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經此一戰,有兩個人聲名大噪,爲人們熱議的對象。
首先當然是東吳呂蒙,他白渡江,功用計襲取荊州,拿下南郡,活捉剛剛威震華夏,無人攖鋒的關羽父子,人人側目,爲繼周瑜之後的第二個東吳大都督。
另一個人就是劉封了,不遠千里冒死救回關羽,幾次冒險用計,膽大心細,識破曹和司馬懿的計策,在跟隨劉備數年之後,終於初鋒芒。
由於東吳背信,與曹魏聯合,孫權在取得荊州後,上表向曹稱臣,曹表孫權爲票騎將軍,假節,領荊州牧,封南昌侯。
和曹聯合,東吳的重心全都轉移到蜀軍這一邊來,害怕劉備挾恨報復,荊州全軍都在戒備之中,荊州沿線,從公安到秭歸,都派遣重兵把守。
劉備佔據漢中天險,曹數攻不克,張頜奇襲漢中的計劃失敗之後,曹暫時徹底死心了,又恐劉備北取武都氐人而進關中,徙氐人五萬餘至扶風、天水兩郡定居,防備蜀軍。
蜀軍失去荊州,更是各個防線要重新佈置,也沒有餘力向外擴張,即將冬,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止戰爭,爲來年的戰鬥做準備,同時也在估量彼此之間的實力和新的格局!
數百人行走在前往蜀中的路上,劉封看著狹窄蜿蜒的道路和兩邊高雲霄的山峰,不慨大自然的造之神奇,仰頭,彷彿那些山上的石頭要掉下來,甚至覺整個山峰都要隨時到過來。
另一邊卻是萬丈懸崖,煙霧靄靄,心驚跳,真是飛鳥難越,不回頭看了一眼鄧艾,不知道這位憑幾百人直接穿越蜀山,直搗都黃龍的人現在心中會有什麼想法?
深羣山險道之中,只聽關羽說道:“某在荊州,常聽說蜀道艱難,卻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驚險之地,當真易守難攻啊。”
劉封深有同,點頭嘆道:“是啊,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難於上青天?”劉備在旁邊聽到,不由讚道:“這句話可謂是一語中的,孤早嘆蜀道艱險,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說法,公益此言,直抒臆,痛快!”
劉封不臉紅了一下,要是當年能好好讀書,也許現在還能想起李白的《蜀道難》呢,可惜現在也是半吊子,只好作罷!
秋高氣爽,天氣還不錯,要是趕上颳風下雨,在這樣的山路上,那可真是寸步難行,第二日傍晚纔來到聞名天下的葭萌關!
遠遠去,葭萌關橫亙在兩座高高的山峰中間,兩旁萬仞高峰,別無通路,而且葭萌關關隘也建造的比一般的城牆要高出一倍,關上守兵俯視狹長的山道,敵人本無所遁形!
關羽嘆道:“若是這葭萌關派一員得力大將鎮守,千人能擋十萬大軍!”
劉備一旁笑道:“不錯,這樣的險關蜀中比比皆是,當年要不是蜀中士人協助,要拿下這益州還當真不容易呢!”
關羽問道:“難道還有比這葭萌關險要之?”
劉備點頭道:“還有一道建個,比這還要險峻,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關羽微怔,以前都是聽說,這次親眼所見,才知道劉備進西川,有多麼艱難,夕降下,秋風蕭瑟,不問道:“不知還有幾日能到達都,可真是有些想念三弟了!”
“過了葭萌關就是劍閣,快馬加鞭,五日能到梓潼,離都就不遠了!”劉備輕磕馬腹,加快了速度,安關羽道:“二弟休要心焦,雖然我兄弟三人已有多年未見,但過了葭萌關,路程便會好走許多,可以加快行程!”
關羽點頭道:“那好,那我們就不在葭萌關休息了,一口氣趕到梓潼再說吧!”
劉備也知道關羽心切,而且都是自己的勢力範圍,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便命令大家加快速度,顧不得霍峻挽留,穿過葭萌關直接趕往梓潼!
一路之上,曉行夜宿,幾乎沒有什麼耽擱,關羽似乎歸心似箭,急著要見張飛,和劉備二人走在最前面,山道之中只聽見馬蹄聲迴盪著。
著劉備花白的鬍鬚,鬢間的皺紋清晰可見,再看到自己前飄灑的長髯,也早不如當年濃眉漆黑,關羽長嘆一聲:“三弟想必也已經老了吧?”
劉備一怔,沒想到關羽一生英雄氣概,傲然於世,竟然也會有英雄遲暮的慨,喟然道:“是啊,如今我們是真的老了,只恨大業未,有愧陛下重託,今後大事還是要給這些晚輩來完了!”
關羽輕長髯,抓起一縷鬍鬚沉良久,又恢復了當年氣概,灑然一笑:“雖然歲月在你我上留下了痕跡,但我這一骨頭還是能上場殺敵的!”
劉備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二弟和三弟都是萬人將,雖然已到不之年,但年青一輩,能和二弟一較高低的,還真是寥寥無幾,老當益壯啊。”
關羽聞言一笑,回頭看了劉封和關平等人一眼,言道:“但這也說明年青一輩可堪大用著不多,該當悉心培養纔是,子益如今嶄頭角,該多給他些機會纔是。”
劉備雙目微凜,低聲音說道:“當初要立世子之時,二弟曾說螟蛉之子不可爲正統,若是以後他功勞過大,會不會將來爲患?”
關羽臥蠶眉輕皺,拂鬚沉,言道:“據我這半月觀察,子益似乎變化極大,先前的暴躁衝已然不見,反而冷靜沉著,而且對世子之事絕口不提,我聞軍中傳言,他還曾勸說過孟達,或許正有周公之心,亦未可知,若真如此,豈不是我蜀軍大幸?”
劉備也點頭道:“此事看來還得從長計議,等見到三弟,我等再和他商量一下,再問問軍師、子龍他們的意見!”
關羽點頭道:“不錯,雖然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但爲了長久之計,還是謹慎些的好!”
劉備一聲輕嘆,沒有再說什麼,自從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親、人和平常的快樂似乎也都遠離了他,稱孤道寡,還真了孤家寡人一個,當真是高不勝寒啊!
第三日終於來到劍閣附近,果然比葭萌關還要險峻數倍,令人之生怯,關羽遙劍閣,不住獨自走在了前面,側目著這座雄關,給人一種難以逾越的挫折!
正觀察的時候,突然見關門打開,從裡面涌出千餘人來,旌旗招展,人馬雄壯,當先一人白馬白袍,手持一桿長槍,氣勢桀驁,威風凜凜。
難道是趙雲在這裡?劉封心中不由一陣激,雖然這些名將都已經老了,但在他心裡,那可都是傳說級的人,不管任何年齡,都是雄姿英發,更何況趙雲七十多歲還能北伐中原,這時候應該還很強悍的。
那銀甲將領正往這裡迎過來,前面的關羽突然之間上發出一凜然氣勢,長袍無風自,鼓脹起來,只見他單手輕提馬繮,青龍偃月刀斜斜揚起,下馬到主人的戰意,長嘶一聲撒開四蹄直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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