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放水燈，是京都的習俗。

大年夜，京都不宵，城裡熱熱鬧鬧，一行人決定，去走走湊熱鬧，也去去家裡的晦氣，沖喜。

飯畢，除了陳二叔和陳二嬸要留下看家以外，家裡下人全部都去，逛逛花燈，放放水燈，祈福許願。

在京都最大的長安大街上，有一家寺廟，寺廟外，有打更的鐘聲。

每到辭舊迎新之時，就有不人排隊，等候敲鐘，沒人一下，敲鐘的人許願，會夢想真。

百姓們排隊敲鐘，有些人就在附近的橋邊，三五羣的放水燈，人羣熙熙攘攘，笑語歡聲。

從莊子上到城，沿途路過的馬車多不勝數，李海棠靠在窗口，向外看，被別人家的喜悅染，角不自覺地上揚幾分。

一年一次，不能把任何不好的緒帶到明年，無論什麼苦難都會過去，因爲，活著纔是最大的希。

香梨坐在馬車的一邊，看到李海棠開懷一些，這才放心。不然飯桌上的氣氛抑，家裡開了幾桌，只有李短一人尷尬地逗趣，其餘人默不作聲，冷場。

想說幾句，奈何笨，以前也不會哄人，怕自己說錯話，讓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加尷尬。

“海棠姐，我還是第一次京都大年三十。”

沿途燈火通明，人頭攢，肩接踵，到是喧鬧聲，雜著竹的聲響，顯得特別的喜慶。

小娃子們是最歡樂的，小兜兜裡滿是零兒，花生，瓜子，糖果，小吃得亮晶晶的，停不下來。

北地不同，同樣有過年的氣氛，卻是在家中，熱熱的炕頭上，吃著燉菜爲主的年夜飯，家裡人也會湊到一起，打牌九。

“是啊，北地冷，出去一趟，哆哆嗦嗦的。”

李海棠想起在北地的街道上，每年冬日，本看不出模樣，因爲每個人都是厚重的襖子，有錢人家，上裹著皮的大。

無論是多麼纖瘦的人，看起來都圓滾滾的，走路基本是一個姿勢。

若是下了大雪，走路更是一個樣，大從雪地裡艱難的拔出來，再進去，和拔蘿蔔差不多。

再貌的小娘子，也看不出容貌，捂得嚴嚴實實的。

“我的一個表妹，爲了顯示自己材好，穿的，結果出去一趟，回來發高燒，差點去了半條命。”

香梨說起在北地過年，的那個表妹，總想顯得自己與衆不同，自從高燒半個月後，每年不到冬日，就開始套上襖子，再也不敢麗凍人了。

李海棠噗嗤一笑，這才哪到哪，在北地，本不用在意髮型。

一年刮兩次大風，一次刮半年。親的小媳婦，隨便用帕子把頭髮包裹著，就能出門，反正再好看的髮型，也被破壞的無影無蹤。

當時覺得活得艱辛，現在離開家鄉，到京都，卻能找到其中的萌點。

京都不冷，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薄薄的襖子，街道上人多，到是晃的人頭，貨郎和小攤販，見有生意做，過年也不休息。

大街上隨可見的搭臺子的，猜燈謎，走迷宮，各式各樣，讓人眼花繚。

距離子時正，還有幾個時辰，長安街，已經被來往的百姓佔據，衆人紛紛排隊，只爲能在子時後敲鐘。

李海棠看著黑的長隊，琢磨若是到，很可能天都亮了。

“人太多，咱們過不去，馬車不如就寄放在車馬行吧？”

李短對京都悉，哪裡人，哪裡熱鬧，他一清二楚。

原本他是想找個人的地方，但是看李海棠緒不高，他自作主張地帶著一行人，找了京都的鬧市。

看到李海棠面鬆，他想，還真是來對了！

“好，那就下馬車。”

李海棠興致地，拉著小豆包，等打開車門，把豆包給自家野人夫君，而自己拉著小五子下馬車。

左邊有一條街，都是賣吃喝和小零的，做糖畫和麪人的手藝人旁邊，圍滿了四五歲的小娃子。

“夫君，我帶著香梨先去放水燈，你在這邊等我。”

放水燈，是子的項目，和男子無關。

蕭陵川看著不遠的橋，對著白冰和白霜兩姐妹使了個眼，示意二人保護好李海棠。

河水很深，大冷天的，人又多，萬一掉下去，可是要大病一場，尤其是自家娘子這會兒有了孕。

他雖然不參與活，卻找個最近的距離，保證娘子有危險，他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爹，要糖。”

豆包指著糖畫的攤子，對他爹霸氣地提要求。

蕭陵川拍了拍兒子的屁，眼神卻沒離開自家娘子，他問道，“要糖，還是要糖包？”

糖包想認自己做爹，和豆包一個爹爹，這個梗，蕭陵川聽說了，小包子豆包反對，出乎他的意料。

方芍藥有意向結親，蕭陵川不發表意見，其實他看糖包不錯，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要糖！”

什麼糖包，他纔不要！豆包很生氣，他真是看錯糖包了，竟然想和他搶爹爹，以後，他不和糖包一起玩。

“糖包給你當媳婦，行不行？”

李海棠不在，蕭陵川開始坑娃，一邊跟著的李短差點笑到肚子疼，沒看出來啊，這麼嚴肅的主家，能說出這樣的話。

估計他說出去，家裡不會有人相信，還得說他胡謅。

“媳婦？”

豆包重複一遍，那是個啥東西？

“媳婦就是娘子，就好比你娘，就是我的媳婦。”

蕭陵川了角，蹲下嬸子，把豆包摟在懷裡，輕聲地問，“你願意不願意？”

“糖包給你當娘子，會生兒育，就是，生個豆包一樣的小娃娃。”

蕭陵川早就想問了，揹著自家娘子做壞事，覺很爽。

“不想。”

豆包果斷拒絕，雖然他不懂，娘子是用來幹什麼的，但是，代表每天都在一起，他不想和糖包日日見面。

“爲什麼，這樣不好嗎，我和你娘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蕭陵川拽了一句詞，旁邊豎著耳朵聽的李短，眼珠子都要凸出去了。天啊，原來主家是這樣的人！怎麼形容呢？悶，對，一定是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