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迫不及待地從布兜裡拿出一條風乾的牛乾，見上面沒有紅紅的辣椒，咬一口，發覺味道麻辣，並且牛能手撕，撕一條一條的，味道香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京都吃的土豆，都不如北地的起沙，滋味差遠了。”

李海棠說完，眼地盯著筐裡的土豆，腦海裡出現各種帶土豆的菜，決定今晚就吃。

“你說說你……”

張如意哭笑不得，本以爲李海棠到京都，能被嚴苛的禮教和端著的夫人們扭轉，改改子，但是，還是，不曾變過。

從北地來京都，張如意曾經爲帶什麼而苦惱過，李海棠不缺錢，不喜歡首飾，若是布料，小玩意，沒有比京都更全乎的了，又不能空手來，苦惱好幾日。

倒是藍，聽說要來京都，趕把兩罈子的山葡萄酒送來，又在後山採摘了野板栗，山菌，野核桃。

張如意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海棠需要的不是貴重之，而是北地的土特產。

爲此，特地上山一次，從李海棠家裡的深潭，撈出兩隻碩大的黑魚，做了鹹魚。

李海棠：……

覺東西都是自家的，張如意和阮平之，就是個搬運工，這不，後院的黑魚都沒落下，全帶來了！

李海棠恨不得轉一圈，醃漬的黑魚加上辣椒和梅乾菜，做一大鍋。

今兒多準備點菜，給阮平之和張如意接風。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沿途，張如意還買了當地的特，不過那些，對比北地的山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白冰和白霜姐妹倆，一直找機會話，二人在北地，就想跟著夫人一起回來。

白冰重傷，而白霜還好一些，幾日傷勢平穩，照顧姐姐，沒有夫人在，們就和被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地。

“夫人。”

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白霜先喊一聲，提高自己的存在。

“白霜，莊子上就是家裡，有什麼不懂的，問於嬤嬤和五福都行。”

得個空隙，李海棠終於注意到自家的兩個丫鬟，上前，給二人把脈，白霜一點問題沒有，但是白冰雖然外傷好了，但是當時兇險，傷了臟腑，還需要調養一段。看到白冰上的疤痕，眨眨眼，子都，那還有一盒玉容膏，送給白冰，雖然疤痕太深，已經增生了，不能完全去掉，不過堅持塗抹，只會留下一條淺淡的印子

。

“夫人，白冰和白霜還沒來過京都，我帶著們到集市上轉轉吧？”

五福家裡呆不下，總想向外跑，這會兒有了完的藉口。

“去吧，看看有什麼好菜，再買點。”

李海棠說完，又給五福一個荷包，裡面裝了點散碎的銀兩。

過年之前，京都的集市人滿爲患，而且從早到晚都有，這會兒集市上有賣小吃的，把幾個人打發出去溜達，讓五福帶著白冰和白霜吃吃喝喝。

家裡之前準備的吃食有限，這會兒多了人，所有的年貨都得翻倍。

“夫人，這是老奴做黑糖餅乾。”

天森森，颳著冷風，溫泉莊子的熱度還好，靠近溫泉的地方，被於嬤嬤栽種不的菜，這樣冬日裡，家裡也不缺菜吃。

張如意和阮平之趕路，外加上小五子，三人還沒吃過飯，這會兒家裡沒開火，於嬤嬤正在研究李海棠說的黑糖餅乾。

所謂黑糖，就是把紅糖繼續熬，一直到變黑，兩個餅乾，在中間夾黑糖，等黑糖涼了，變脆，一點都不粘牙。

“小五子，到姑母這，就是自己家一樣，知道嗎，你陪著豆包一起玩，不然你弟弟該不認識你了。”

李海棠了小五子的頭，這小娃長高了一些，也有了，和在黑水村那個人欺負的娃子，一點都不一樣。

小五子聽話地點點頭，拉著李海棠的手，他在北地很想念姑母，這會兒來京都，最高興的就是他。

“去吧去吧！”

等衆人一走，花廳就顯得空許多。李海棠裹著薄被，說起京都的氣候。現在有孕，不能長時間泡溫泉，每日帶著大肚子，走路覺得自己子發沉。

阮平之見姐妹二人有話說，主要求到莊子轉轉，順便去二人的院子瞅瞅。

“我沒和你表哥同牀，也沒同房。”

阮平之前腳剛走，張如意就丟出一枚炸彈。

李海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猶豫片刻，才道，“爲什麼？”

親了就是一家人，難不阮平之嫌棄張如意？

很多男子都對小產過的子有忌諱，可怎麼都覺得自家表哥是個豁達的人，不是那種迂腐書生。

李海棠反應過來，發覺張如意的稱呼是“你表哥”而不是當著衆人面的“平之”。

“只是……”

張如意嘆息一聲，阮平之邊鶯鶯燕燕太多，他帶著小五，家裡沒有人，也不樣子。

而自己，剛和盧元卿恩斷義絕，子支撐起門戶不容易，容易遭風言風語。

張如意在養病期間，半夜有人跳到院子裡去，把嚇了一跳。

正好阮平之需要一個人搭夥過日子，二人又門當戶對，就湊到一起，辦了一場。

本來，張如意都不想辦婚宴，奈何名不正言不順，周圍鄰里不知道，好像在茍且一般。

這不，特地壯大聲勢，流蘇還送過來不的東西。

一場姻緣，更加註重的是形勢，他和，都不是白紙，上面早已墨跡斑斑，說起來，算是惺惺相惜。

張如意覺得這般，也不錯，爲盧元卿付出那麼多，最後可曾得到了什麼？

或許，出生在張家，註定了不能過普通人的日子，姻緣是有條件的，而最最基本的便是門當戶對。

“海棠，你不用擔心我，這對我來說，怕是最好的歸宿了。”

張如意嘆息一聲，自己也沒孩子，對小五子憐惜，小五子已經娘了。和阮平之穩定，應該說，沒什麼，小五子就是唯一聯繫二人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