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說到這里也覺得尷尬，他本來沒打算把楚錦妙接過來，但是趙氏一哭二鬧，二爺也沒有辦法。二爺只能在心里說服自己，趙氏這樣做也是出于慈母之心，想補償四妹罷了。自從四妹回到蘇家，確實過得不好。

慈母之心，楚錦瑤聽著簡直可笑。他們覺得楚錦妙可憐，可是那曾經就是楚錦瑤的生活。如果不是長興侯發現兒被調換，楚錦瑤就要這樣子過一輩子了。

楚錦妙靠著眼淚博得同，但是楚錦瑤卻不愿意用同樣的辦法扳回一城，覺得這是在輕賤自己。既然楚錦妙說以權人，那楚錦瑤就來展示一下，什麼才以權人。

“你們一個個都有憐憫之心，反倒顯得我像是什麼壞人，在迫害一樣。可是，二哥，你告訴我，楚錦妙現在住在你的私宅里，是以什麼樣的名分住著？”

二爺聽到這話皺眉：“自然是妹妹。”

“妹妹？既然是妹妹，那你為什麼不敢告訴二嫂，反倒讓誤會你在外面納妾，置辦了外室。”

“太子妃！”二爺惱地抬高聲音，打斷了楚錦瑤的話，“楚錦妙永遠是我的四妹，豈能用男之來玷污我和四妹之間的關系，更怎麼能用妾、外室這種詞來折辱。”

“你和我說沒用，你將這話說給京城其他人家，你說他們信嗎？”楚錦瑤看著二爺越來越白的臉，毫不留地破了他的僥幸之心。但是這還沒完，楚錦瑤不不慢，又放出一道殺招：“更何況，楚錦妙和邊那個丫鬟，真的把你當哥哥嗎？二哥，你還想自欺欺人多久，你覺得妾和外室是折辱，可是楚錦妙分明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二爺臉一下子褪了個干凈，仿佛到什麼重創。二爺想替自己心中冰清玉潔的四妹妹反駁，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說不出話來。妙兒真的是這種人嗎？二爺想起楚錦妙這段時間若有若無的作，這些近乎輕佻的行為，真的是因為依賴他這個哥哥嗎？

二爺不知道，他不想知道。

但是楚錦瑤卻不肯輕易放過他，楚錦妙仗著可憐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同，楚錦瑤反倒像是個沒有容人之量的惡人一樣。事實上楚錦瑤還真的沒有，楚錦妙賣可憐，那楚錦瑤就讓更可憐。

楚錦瑤步步，接著往下說：“好罷，退一步來講，你們兩人之間恪守禮節，真的只是兄妹之誼。但是二嫂要怎麼想？二嫂在侯府持務，侍奉長輩，而你卻在在外面養著這樣一個妹妹，你讓二嫂如何自？就算二嫂是賢德婦在世，完全信任你們，可是這事一旦傳到外面，別人要怎麼說我們長興侯府？他們只會說長興侯的世子蓄養了曾經的妹妹，本沒有人聽你解釋。你和楚錦妙確實沒有緣關系，但是你們卻是作為兄妹養大的。如果這種事被人落下口實，你們之間和兄妹倫又有什麼差別？到了那時，你讓長興侯怎麼辦，你又想讓我怎麼辦？”

二爺低著頭不說話，但是他拳頭不斷，可以想象到他的心里如何顛覆。楚錦瑤點到而止，剩下的就讓二爺自己去想，這樁事中唯一的關鍵只是二爺，只要他自己想明白，不再助紂為，那趙氏和楚錦妙連傳話的人也找不到，這件事才算真正解決了。而且，斬草就要除，楚錦瑤絕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第二遍，上兵伐謀，攻心為上，把二爺心里的溫拔除才是上策。楚錦瑤當然可以用權力命令他再也不許見楚錦妙，但是這種辦法太笨了，還毀了的風評，楚錦瑤才不會干這種賠本的買賣。

楚錦瑤此刻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做這一切時，思路和秦沂慣常的手法一模一樣。有些人的存在潤細無聲，早在不知不覺間，楚錦瑤上就已經有了秦沂的影子。

楚錦瑤最后補充了一句：“二哥，我言盡于此，剩下的便由你決定。之后你如何置楚錦妙，我不會過問，只是你要記得，你是父親唯一的嫡子，日后要接手整個長興侯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應該做什麼。”

二爺閉上眼，片刻后，他艱難地嘆了一聲：“是我錯了。”

“我只是憐惜，卻沒有想到我的份和責任，更沒有想到后面的風險。我是你的兄長，理應替你撐腰，結果卻反而帶累你。”

楚老夫人提起這件事總是自豪，楚錦瑤甚得太子寵，太子屋及烏，連長興侯府也跟著沾。但是對二爺這個兄長來說，這并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就比如這次，是他自己自私愚蠢，被曾經的誼蒙住眼，完全沒有考慮到這背后的真真假假。他不顧及妹妹在東宮的境便罷了，竟然還用最卑劣的意圖揣測，簡直不可原諒。

二爺心里激，幾乎不能原諒自己。他艱地說：“是我對不起你。”

他太過自以為是，一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考慮場詭譎，也從沒想過承擔起家族的未來，卻自詡高雅，看不起名利場中的人。他理應為楚錦嫻、楚錦瑤的倚靠，而不是沾著胞妹的榮耀，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詩作對，不問世事。

楚錦瑤聽到這里終于松了口氣，二爺不爭端這是好事，一個合格的外戚就該這樣，嚴于律己，不貪不搶。但是心里明白卻不去爭，和什麼都不懂所以隨波逐流，這完全是兩碼事，楚錦瑤希二爺保持現狀，但是他心里得參政，至要明白利弊。

楚錦妙不過是一件小事，借著這樁事竟然能點醒二爺，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其實楚錦瑤的初心沒有二爺想象的那麼高尚，但是二爺愿意往這個方向想，楚錦瑤也樂見其。

“二哥你明白就再好不過了，我們無論如何都和太子在同一條船上，即使不能幫他，也絕不能拖后。他自己不在乎名聲，我們卻不能放任由之，至，長興侯府不能為別人攻伐他的由頭。”二爺不能在宅久待，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楚錦瑤站起，一邊代一邊送二爺出去。轉過紫木隔斷，看到后面的場景時，不由愣了一下。

守在外面的幾個丫鬟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楚錦瑤再看看一臉坦然的罪魁禍首，簡直怒從中來：“你什麼時候來的？站在這里聽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