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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牛頭山到黑胡山這條路絕不好走,一路上窮山惡水,有突然山洪暴發引起的泥石流,有充滿了毒嶂的沼澤,有群結隊黑飛過的妖蚊……就是對蠻荒道路極的額爾圖一乾人,也在路上遇到了幾次不可預測的天險,不過好在他們經驗富,有驚無險地提前躲開了。
一路坎坷,一直走了幾天幾夜,從陡峭的山路中翻過了一座又一座險山,大山如無有盡頭。眾頭領們縱是頗有實力,也累的滿征塵。
這一天,當天邊的朝從一座險峰上一點一點地探出腦袋,周路眾人眼中終於見到了一座險惡的黑林,莽莽蒼蒼好大一片,林中霧氣昭昭,一眼去看不到邊際。
不知名的妖嘶吼在裡邊傳出,更增加了幾分恐怖。
山路上,牛頭山的眾頭領們齊齊停住了腳步,向那片黑林,眼中充滿了一畏懼之。
“過了這片黑林,前麵就是黑胡山了。”額爾圖跳下馬,駐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周路邊,低了聲音問著:“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的焦慮,額爾圖的都有些乾裂。
周路瞇起了眼,手搭帳篷向遠眺。
視線躍過黑林,遠黑胡山脈就如一條兇狠起伏的巨蟒,山脈在莽莽蒼蒼的蠻荒中綿延開去,經年的腥與毒讓這條巨蟒山陳積著無盡的怨氣,周路知道,在那片惡水窮山裡邊,還生存著一群如死神一般的悍匪reads;。
這些天趕路,牛頭山的眾頭領們更詳細地給周路講述了黑胡山。
提起黑胡山,方圓百裡的人們無不深深畏懼。這座山對外界之人殘暴腥,所過之流盈野,對部黑鬍匪眾們,黑胡山其實更是一座人間煉獄。
山中的匪眾,互相之間欺淩傾軋的現象極為嚴重。
山中不限殺戮,強匪可以欺負弱匪,看你不順眼隨便搶你上的錢財、武、食,這還算好的,被揍到鼻青臉腫在山中太常見了,甚至一言不合撥刀殺人也本就沒有人管,拋在帳外山中的幾乎每天可見。
黑胡山用這種煉獄般的方式,讓山中匪眾始終保持著強悍的戰鬥力。
然而就是如此,從四方山頭跑來夥的匪眾仍然絡繹不絕,四方兇徒對這裡趨之若騖,因為黑胡山有著蠻荒中讓人驚羨的待遇。
一個普通匪眾每個月能領到的錢,足夠他在快活林酒中大吃大喝地揮霍十天,足夠他痛痛快快地趴在人的肚皮上狠乾十次。
還有些明的匪徒不事揮霍,將錢慢慢攢起來,攢上幾個月之後,到聚財窟買一水火不浸的黑鱷皮甲、或是一枚堅鋒銳的野象牙骨矛裝備自己,他們在戰鬥中生存下來的機率就會更大……
黑胡山的富足給了蠻荒匪眾一個極富的想象空間。
尤其是黑胡山發現礦藏的訊息傳了出去之後,人人都可想像,黑胡山更強大僅在早晚之間,因此跑去夥的匪眾更是人數激增。
黑胡山就如一條獰笑的巨蟒,對那些夥的匪眾來者不拒,敞開山門悉數吞肚中。
但是,最終能活著留在山中的,又有幾個呢?
走到這一步了,周路也覺心跳的快了許多,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的冷汗。就為了置一口氣啊,就這樣將自己放到了致死地而後生的絕境上,這麼做他媽的值得嗎?
周路臉上神數變,猙獰的有些嚇人,突然蹲下,拿著一樹枝在地上劃出幾道地形圖示來,再低聲招呼眾人圍到他的邊,和那些頭領們細細謀劃著每一個步驟與細節reads;。
什麼值不值得,有許多事,其實都是形勢出來的。
周路的計劃是,這些人分三撥。
其中三個實力最強的,要和自己扮做流匪分批混黑胡山,到時有急事了可以互相照映,不至於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裡邊被欺負死,逃跑時四人聚到一力量也會更強一些。
再分出幾個弓弩之頗佳的頭領,埋伏在黑林裡邊一座石坡兩側,周路他們幾人在黑胡山尋機會逃出來時,若背後有追兵,那幾個弓弩強的頭領就可以在那座一線天的險惡環境下幫助阻敵片刻。
第三撥,就是大寨主額爾圖帶著兩個人,用上帶的錢四去搜買馬匹,侯在石坡外。周路一乾人一經逃出,眾人好騎上馬奪命奔逃。
這是周路現階段能想到的最詳細的計劃了。可是,黑胡山裡邊可是生活著兩千多悍匪,那是一深不可測的龍潭虎,就憑這一點計劃能管用嗎?誰也說不好。
幾撥人臉上全都流出凝重的神,依計分開行事去了。
周路那一組四人也沒有一起走,他們要扮做陌生人分幾批混進去夥,一個呼哨之間,十幾人散山林不見了蹤影,隻剩下週路一個人有些茫然轉頭四顧,最後這個胖子毅然咬了咬牙,站起向遠那座莽莽蒼蒼的黑林走去。
……
黑林中虯髯的黑鐵樹高可及天,如掌大小的落葉在寒風中掙斷葉脈,飄飄灑灑著落到山路上。越向深走山路越崎嶇,林中落葉積的厚厚一層,都有一樹葉及野**後的臭之氣,時不時還可以聽到不知名的妖嘶吼。
周路踩著落葉向裡走了不知多遠,山險路,一不留神踩到了碎石上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趕站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周路聚攏目向黑林前方看去。
這麼難走的黑林山路,他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了,沿山越行越高,氣溫也更冷起來,不過,黑林也越發顯得稀疏,前邊過樹木已經可以看到遠壘的高高的石墻。顯然石墻後就是黑胡山的匪窩。
在黑林外,一座長長的木橋懸在山上邊,木橋對麵石墻底下,兩個兇神惡煞一般的壯匪蹲在地上,看見黑林中探頭探腦走出來的胖子,兩個壯匪警惕地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兇狠地向那個方向盯著。
“終於到了。”
周路長籲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拍了拍,是生是死給個痛快吧。
咬了咬牙,周路快步從黑林走了出去,一路小跑跑過木橋。
“站住。”
那兩個惡匪遠遠地就大喊,從腰間出了骨矛。
“別手,別手,我是來夥的……”
周路張地揮著手,步子慢了下來,彷彿一隻了驚的兔子,畏畏地向前逡巡。
“把手舉到頭頂,慢一點走過來。”
兩個壯匪橫眉立目地高喝著,其中一個順手從腰間扯出一隻罩子,待周路走到近前,兜頭將周路的頭套上。他們知道這個胖子是來夥的,不是夥的又有哪個人敢向黑胡山走啊。
周路頓時就覺天地間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著了,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耳邊就聽一個壯匪低聲喝道:“一會隨我們進山,路上給我老實點,若敢不老實,老子隨時可以砍下你的人頭。”
“聽清楚了嗎?”
周路頭被套住,無奈在裡邊嗚嗚地用力應和著。
一人扔給周路一條繩子,兩個壯匪在前邊拉扯著周路疾步而行,腳下山石不平整,周路走的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可是前邊兩人本就不理會後邊胖子的窘態,依舊疾步如風。
周路心中那個苦啊,黑胡山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是來夥的又不是來獄的,至於這樣折騰人嗎,這沿路到底走過哪裡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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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