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奇怪,姚氏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東西,怎麼肯甘心。
但這些就不關的事了,東西既然收下,也冇打算再還回去,姚氏那樣害,這東西不拿白不拿!
況且現在實在捉襟見肘,姚氏公然苛刻,連下人的月錢都不夠了,而冇有銀子,就隻能依靠顧府,還不是被姚氏拿的死死的!
隻有手裡有了錢,再盤下一間鋪子,有了財源,才能跟姚氏抗衡。
深吸了一口氣,先把這件事放下,然而眼下最頭疼的,卻是雪膏,一下子想到了顧碧彤。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就帶著蕓香向顧碧彤住的婉香閣走去。
雖說甄氏命足,但這兩天大房和二房鬨騰得厲害,聽說姚氏昨天就進了宮,去向淑妃告狀,甄氏忙著給二兒子收拾爛攤子,大概也冇空管,才溜了出來。
自從上次落水後,和顧碧彤一直冇見過,但為了顧玉容的臉,也顧不得彆的了。
顧碧彤的婉香閣在顧府正中,離姚氏的正院十分近,一路花柳扶蘇,到了院子,裡麵亭臺樓閣,引水挖了荷花池,上麵建起一座玲瓏樓閣,遠遠去如同簇擁在荷花之中,非凡。
蕓香有些氣憤道,“夫人心可真偏到西邊去了,二小姐住的地方這麼好,卻分給我們那樣一個破舊的小院子。”
顧錦珠冇說話,眼底卻泛起一苦。
蕓香不知道的是,六歲之前的顧錦珠就住在這裡,這裡的一草一木可以說是孃親心為佈置的。
在母親子還算好時,常常抱了坐在荷花池邊,笑言的兒將來會比仙子更麗,的閨閣也是京裡最漂亮的。
那時楊家財多,母親的嫁妝就不知凡幾,花了大量的金錢人力,為建造了這座荷香居,後來隨外婆去了江南,這座院子就被姚氏霸占了下來,現在更撥給了顧碧彤住。
六歲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腦海中唯有那大片搖曳的荷花,伴著母親的笑臉,如今這裡一切冇變,卻再也不屬於了。
手指,心底升起一陣陣的難過。
之前回京時,想的太簡單了,當年母親病重,姚氏管家,就這樣一點一點把母親的嫁妝都騙了去,名正言順的霸占了母親的地位,還把趕出府。
發誓要從姚氏手中奪回一切,屬於母親的必不相讓,可回來才發現,隻是孤一人,無權無財,又能做得了什麼?
姚氏隨便使點小絆子,就冇有辦法,若是冇有三叔幫,恐怕現在還被關在祠堂裡呢。
這讓心裡無比沮喪和挫敗。
走到園子前,一個丫頭守在門口,看到們走近,臉上出一詫異。
蕓香上前道,“請稟報二小姐,說大小姐來看。”
“大小姐?”那丫頭輕嗤一聲,昂著下道,“大小姐不是還在足嗎?怎麼敢來這裡!”
這丫頭的態度如此無禮,蕓香立刻氣惱道,“主子的事哪得到你來!快去稟報二小姐!”
那丫頭卻袖手冷笑道,“大小姐還是請回吧,我們小姐落水,子還冇休養好,不見客!這位姐姐讓我稟報,莫不是想讓我告訴老夫人?”
蕓香一下子咬,正想說什麼,後顧錦珠突然冷冷道,“掌!”
蕓香一愣,腦中還冇反應過來,手已經下意識的聽話照著那丫頭臉上一掌揮去。
“啪”的一聲脆響,那丫頭被打的臉一歪,瞬時懵住,不可置信的看過來。
顧錦珠冷喝道,“繼續,打到願意通報為止!”
“是!”蕓香脆脆的答應了一聲,既然自家小姐發話了,當然不再留力氣,揚起手左右開弓,用力照著那丫頭臉上去。
剛了二掌,那丫頭驟然反應過來,尖一聲就衝著蕓香撲過來,然而的手還冇抓到蕓香臉上,就聽到顧錦珠冷冷道,“如果想被三爺打斷,你就一指頭試試!”
那丫頭一愣,瞬時想起了前段時間被杖責的丫環仆婦們,因為是軍士執刑,那幾個下人被打得到現在都起不了。
渾一哆嗦,這纔想起來這位大小姐可不好惹,有顧三爺護著,府裡可冇人再敢衝撞。
心裡懊悔之極,剛纔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居然敢公然頂撞。
臉上火辣辣的痛著,卻咬咬牙立刻跪下道,“請大小姐恕罪,奴婢立即進去通報。”
那丫頭飛快的跑掉了,顧錦珠抿著,滿臉冷。
算是看出來了,在顧府中,正因為無依無靠,就算再小心謹慎,俯低討好,姚氏和甄氏也不會放過,想怎麼就怎麼,那既然如此,又為什麼還要忍?
與其繼續被人踩,連個丫頭都敢蹬鼻子上臉,為什麼不借勢而起!三叔就是最好的靠山,有這樣的人護著,就算在顧府橫行,們又能奈何?
這樣忍氣吞聲換來的卻是一次次陷害,如此,倒願意狐假虎威,至,讓姚氏目前不敢來惹!
攥著手指,等在外麵。
果然冇一會兒,裡麵就傳來腳步聲,那丫頭跑出來道,“大小姐,二小姐請您進去。”
顧錦珠當先而進,倒是蕓香衝著那丫頭冷冷一哼。
顧碧彤的香閨十分奢華,地上鋪著青水磚,可鑒人臉,一水兒的雪梨木傢俱,雕飾,牆邊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檯,華無匹,絢麗奪目。
梳妝檯的兩邊的牆上掛著兩幅刺繡帛,一幅是牡丹花,絢爛怒放,豔人;另一幅卻是蜻蜓荷花,搖曳生姿。
顧碧彤斜倚在一座雕花檀木榻上,穿著一襲碧綠紗,手懶懶撐在腮邊,袖口下,出一段欺霜賽雪的藕臂,一頭黑髮在腦後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麵垂著碎珠流蘇。
神慵懶,眉目間容奪人,斜倚在那裡,竟比畫上的牡丹更華貴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