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深吸了一口氣,說:“是為了我自己,但同時也是為了你。”
可能見我不信,小叔又補充道:“其實你本不應該存活於世上,我師弟也曾勸我殺了你,但是我實在不忍心,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爸媽再失去一個孩子,所以就給你取了我師弟的名字。”
這一句話好似一盆涼水,把我從頭澆到底,就覺打心裡的寒,什麼我本不應該存活於世上,為什麼?憑什麼?我招誰惹誰了我?
而且小叔說他不想看我爸媽再失去一個孩子,難道說我爸媽還有一個孩?早夭了也有可能,但為什麼我在家中卻覺不到他的任何一點痕跡呢?
從沒聽我爸媽提起過,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在家看到過他照片之類的信息,難怪當年問我爸,我的名字誰取的,他那麼激,難道是和他們的另一個孩子有關?
還有就算小叔的師弟剛好也姓周,可為什麼要給我取他的名字呢?難道“周雲虎”這三個字有多麼神奇嗎?僅僅靠這麼一個名字就能讓我茍活於世間?
聽我一腦的問出一大串問題,小叔連連歎氣道:“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說,因為你不知道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否則你師父也不會願犧牲自己,所以你也就別再問了。周雲虎三個字本並沒有什麼神奇之,但我師弟的這個名字卻非比尋常,要不是借了他這個名字,你可能連九歲都活不到。”
小叔的話,頓時就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經常做的一個夢,一個大致相同的夢。
不是在房頂就是在河邊,反正就是各種高,我老是被人從背後推倒,本來不及看究竟是誰推的我。
但每次都有驚無險,不管在哪裡,都會有個老爺爺將我接住,然後夢就醒了,每次都能嚇得我出一的冷汗,但到了九歲之後,便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
正說著,就聽黑彌勒的慘聲響了起來,定睛一看,只見東邊的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天亮了!
而黑彌勒卻像被融化了一樣,在慘聲中,變了一灘爛泥,我終於松了一口氣,繃的神經松弛下來,險些有點站不住。
小叔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四周卻傳來了人聲,之前鄉親們都看到了黃泉湧,和裡漂出五口棺材的事,隔了這麼長時間,可能見外面沒有靜了,而且天也亮了,他們這才出來看看怎麼樣了。
人一來,小叔立即要走,我一把抓住他道:“你難道還要消失嗎?”
“我既然已經騙了家人,那就繼續騙下去吧,而且我現在還不能暴份。”說著,小叔用力掙了我的手,又丟下一句“小心你邊的人”,也就消失在黎明之中。
四年前那夜發生的事還能瞞得住,但如今,陳傳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祝夢婷變了一幹,地上還擺著五口棺材,和一堆吳老二碎的焦炭,我本來不及理現場。
前來的鄉親見狀,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並沒有多說細節,只說髒東西已經除掉了,好讓大家放心。
見我死活不肯多說,大家也就有些掃興的不再多問,不過經此一役,我周大仙的名聲算是在村裡面噪了起來。
鄉親們簡直對我馬首是瞻,按我所說,清理了現場,通知王英娘倆,見到此此景,王英頓時癱倒在地,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陳學深也抱著他媳婦的幹痛哭起來。
我心說你們這純粹多餘,要是知道他們究竟幹了什麼事,我看你們還能不能哭得出來,而且你們也不想想,好好地,怎麼就到他們兩個出事呢?
試了試陳傳富的鼻息,發現他還有呼吸,連忙派人送去醫院,後來他雖然醒了過來,但卻已經瘋了,看到人就怕,經常對著空氣說話,這是後話。
因為害怕祝夢婷的幹可能又生事端,而且也為了防止疫病的發生,我讓人把和那五口空棺材一並燒了。
只是可憐了陳學深和他媽,一夜之間,一死一瘋,等於去了兩口人,而且陳學深可能無法宣泄,竟然因此遷怒於我,倒是讓我沒想到。
無奈,既然不能和他明說,那我也就選擇不解釋,還是那首歌唱的好,“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有萬種的委屈,付之一笑。”
而且我也沒工夫跟他計較,這一仗幹的我渾疼不說,在外面凍了一夜,第二天我就發高燒了。
直接飆到了40度,從九歲那年暑假之後,我就沒有生過這麼嚴重的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那個殄文拿回來的緣故。
好在此時的我也今非昔比,有仙家罩著,到不至於把小命丟了,只不過點罪罷了。
但讓我難以接的,還是黑彌勒抓我的那一下子,在我的右胳膊上竟然留下了一個掌大小的印跡,那塊好像已經死了,像是燙傷,看上去還真有點目驚心,好在是冬天,有服擋著,並沒有讓我爸媽看見。
突然之間,我就理解了申五指那個老神的話,他說幹這行的都有五弊三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
我他大爺的!殘缺就殘缺吧,就算正常人,一輩子也難保沒有個頭疼腦熱,大病小災的。
呵呵,我除了讓自己的心態好點,似乎也別無他法。
事後我問了我爸媽另一個孩子的事,這顯然勾起了他們的傷心事,我爸當時就火了,紅著眼睛摔門出去,我媽也沒有多說,眼看這個樣子,我也只能不再多問。
在家裡躺了幾天,也就過年了,我發現“人氣”這東西還真是有講究的,被過年的氣氛一沖,走到哪都覺人氣滿滿,就連電視裡都洋溢著歡天喜地的氣息,我完全覺不到有什麼不幹淨的。
在我的提議下,二叔我們兩家在一起吃了團圓飯,跟我在蠶婆的“蛹夢”裡看到的景差不多,只是沒有和小叔,而且我和霞兒妹也都長大了,不知道此時此刻,小叔在哪裡,既然他不願面,我也就沒有跟家裡人說,省的又勾的他們傷心難過。
席間,給老神打電話拜年,哪知道他和包小龍正在泰山頂上呢,說是再不瘋狂就老了,要看一次新年的日出。
我心說您老也真夠的,都這一把老子骨了,還折騰個什麼勁呀,不過他那句“再不瘋狂就老了”,倒是讓我瞬間理解了他。
但是這泰山頂上,信號還好的哈,我的電話居然能撥的通。
接著,我又收到了萬麗娜的祝福短信,敲了個電話過去,這小娘們居然在打麻將呢,彼此說了兩句吉祥話,也就掛了。
吃完飯,我們一起放煙花,看著夜空中燦爛綻放的煙花,雖然短暫,但卻麗。
每個人都許了一個新年願,不知道他們的願是什麼,反正我的是希天下太平,真的。
但人要是點背的時候,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年初一在家呆了一天,從年初二開始,便到走親戚拜年,大過節的不了喝酒,我也不好折親戚的面子,只能舍命陪君子,喝的我七葷八素。
而且年初六我大舅家兒子結婚,我不僅要幫忙,還要跟著去接親,所以年初五我就到了他家,因為胃裡難,我又不想明天耽誤事,所以也不吃也不喝,一個勁的蒙頭睡大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做夢竟然夢到了萬麗娜,而且還是在學校“人坡”的竹林裡,溫的靠在我的肩上,我一只手摟著那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是著細的小手。
旁邊可能還有其他的狗男,還不時的傳出嚶嚶聲,不用想也知道在幹什麼事,關鍵要是我一個人也就罷了,此時還摟著萬麗娜,的我心裡就跟貓爪似的。
我吭了吭道:“我能親你一下嗎?”
之所以敢這麼直接,也是因為氣氛啥的都到位了,而且萬麗娜就靠在我的肩頭,我心說功的可能絕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
哪知道萬麗娜竟然甩手給了我一個耳瓜子,怒喝道:“親什麼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