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爺冷哼一聲,嘲笑道:“就憑你?小子,別以為自己有點小際遇就心比天高。”
聽了他這話,我更是不忿的道:“你倒是厲害,但這一個多月你都幹了什麼?”
話剛說出口,我就覺到一陣風撲面而來,讓我覺得全好像如針紮的一般,又冷又疼。
嗚嗚!
白姐兒沖著柳二爺低吼了一聲,這種覺才漸漸消失,看來是柳二爺怒了。
接著就聽他歎了一口氣,冷冷的說:“我比你還想救白老板,只是因為白老板被他們困住,而且那地方邪的很,我本沒辦法手。”
見我不說話,柳二爺繼續說道:“之前是因為白老板害怕連累你,死活不讓把你卷進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順著的意思了,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這一趟生死未知,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這段時間我見到了很多死亡,我也很怕死,但畢竟是年心,初生牛犢怕不虎,再說要不是大姐姐,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見我點頭答應,柳二爺說:“好,只是這一去怎麼也要幾天的時間,你還是先回去說服家裡人再說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清醒過來,對啊!要是我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天,爸爸媽媽肯定會急瘋了的。
說話之間,就聽見村子裡傳來了公打鳴的聲音,我也就和白姐兒它們告了別。
回到家中,我媽就問我大清早的去哪了,我依舊用上廁所為由。
吃了早飯,還是要去上學,到了學校,我就覺同學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看著我和陳學明,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
陳學明似乎也覺到了,悄悄的跟我說:“虎子,我怎麼覺他們好像把咱倆當怪一樣了呀?”
我心裡一陣苦笑,暗道:別說他們,要是你看到自己昨天的樣子,恐怕也會把自己當怪滴。
了腦門,我犯難的說:“別管他們,咱們還是考慮考慮怎麼過今天這關吧,尤其是丁曉敏,要是人家爸媽找來了,哎……”
想到這,我實在說不下去。走到教室門口,我先頭瞄了一眼裡面是什麼況,但陳學明畢竟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依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看到我們出現,本來還在早讀的教室裡,頓時一片雀無聲,我瞄了一眼丁曉敏,只見正小臉通紅的看著我,而且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我也覺得臊得慌,急忙灰溜溜的跑到座位上,拿出課本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心想沒有看到丁曉敏的爸媽,看來也沒有打算把這件事鬧大,就在我暗松一口氣的時候,卻見陳學明著頭,好像在跟丁曉敏說著什麼。
看到丁曉敏時不時的瞟我兩眼,我立即用課本擋住了臉,這時就聽班主任的聲音道:“周雲虎,陳學明,你們兩個跟我到辦公室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當時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婦,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更年期到了,那脾氣暴的簡直比我爸還厲害。
好在只是劈頭蓋臉的把我訓了一頓,並沒有手,其實對我來說倒也沒什麼,但陳學明就不一樣,因為在眼中,陳學明是個好學生,未來一片敞亮,之深恨之切,落在他上的火力就不免加重了很多。
訓了整整一堂課,我看到“老婦”角就講出白沫了,心裡暗笑道:口吐白沫,這才是真功夫啊!
最後可能的確說累了,也就擺擺手讓我們回去,但卻讓我們站著聽課,而且還是連站三天,弄的陳學明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因為他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我說劃爛了丁曉敏的服,又跟我幹了一架。
雖然站的疼,但好歹沒有驚家長,只要這件事就此過去,那我也就忍了。
只是我發現從那之後,丁曉敏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怪怪的,像是怨恨又不像是怨恨,我說不好,總之一直到念完小學,都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倒也沒心思管這些,心裡一直琢磨著瞞過我爸媽的借口,無意間,聽陳學明問我十一放假去不去他姑家玩。
我頓時心機一,急忙問道:“你姑家有什麼好玩的?”
陳學明說:“我姑家住在張家,家有一個果園,蘋果石榴什麼的都有,往年十一我都會去玩幾天,想吃什麼都有,你去不去?”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也就有了計劃,只是到十一放假還有三五天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隨即我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姿態,說:“我當然想去呀,但是我媽肯定不會讓我去的。”
陳學明拍拍脯說:“別擔心,今天放學我就去跟嬸兒說。”
這小子看來是真想讓我陪他,放學後纏著我媽說了半天,皮都快磨破了,我媽這才勉強答應。
就在我暗自欣喜,想晚上把這個計劃跟白姐兒它們說的時候,苗穩婆卻到了我家,上來就問我在不在。
我媽也就問什麼事,只聽苗穩婆說:“這兩天能不能讓雲虎跟我走?”
我媽一愣,呵呵笑道:“您老這是要帶虎娃去哪?”
苗穩婆往椅子上一坐,說:“雲虎的香堂立了也有段時間,是時候開堂辦事了,我要帶他去小廟村走一趟。”
因為我要是跟苗穩婆去,上學就得停下,所以我媽有些犯難的說:“這恐怕不好吧,虎娃還要上學呢。”
苗穩婆擺了擺手,“上學還能比得上人命關天嗎?再說這一趟要是辦好了,雲虎的名聲也就算打出去了,日後不怕香堂不紅火。”
我媽還是有猶豫,苗穩婆幹脆的道:“上學也是為了日後有口飯吃,而現在我就能讓你家日過的好些,何況也耽誤不了幾天,順利的話,一來一回也就兩天的功夫。”
眼見苗穩婆態度堅決,我媽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哪知道苗穩婆卻對我說:“那走吧,人命關天,咱們現在就走。”
說實話,對這種事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但是聽說人命關天,我也就問:“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苗穩婆幹脆的說,“有你就行了,哦對了!把你香堂上的香灰碗帶上。”
為了方便攜帶,我本想把香灰碗裡的香灰倒掉,卻被苗穩婆呵斥道:“你要幹什麼?那東西豈是隨便倒的,那是要用請的,先找點紙包上,以後我會告訴你怎麼請。”
包好香灰碗,塞進書包裡,我也就跟苗穩婆出了門。小廟村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依苗穩婆說,我們抄小路,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
路上,苗穩婆又跟我補充了一些這行的規矩,像我們這樣跑到人家家裡辦事,這出堂,要是人家找上門來,則堂。
同樣的況,出堂的“香錢”要比堂給的高,因為讓仙家跟著大老遠的跑一趟,自然要供奉的多一些。
聽著給我講這些,倒也不急,只是昨天下了暴雨,道路還是不好走,再加上苗穩婆一把年紀,腳有些不便,我們到小廟村的時間要比預計的晚很多。
那戶人家似乎在等著我們,見我們到了,急忙招呼我們上桌,事雖然急,但他們可能也不好意思上來就讓我們辦事,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一桌酒菜。
雖然苗穩婆的名聲在外,但看到我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那家人還是質疑的說:“沒想到這位先生這麼年輕,不知道能不能……”
苗穩婆喝了一口酒,說:“能不能看了不就知道,難道你們還不相信老婆子我嗎?”
那當家的男人賠笑道:“那是那是,還請小先生多多出力,只要能給我家娃看好,我一定重謝。”
說著又勸我們好吃好喝,可就在這時,我突然覺背後一涼,就聽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哭喊道:“阿答(注),我好……我要吃我要吃……”
--------------------
注:答:一聲,方言,阿答就是阿爸的意思,應該源自陝西,沒有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