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熙無語地看著陸清靈：「毒蛇死後一個時辰都有可能會再度傷人。」

陸清靈腦子「叮」一聲，纔想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沒常識，還是因為在霍振熙懷裡，總之就是不好意思地推開霍振熙：「那就放在這裡別了，反正山夠大，我們靠外麵活就行。」

霍振熙「嗯」一聲。

陸清靈看著他：「你不出去？」

霍振熙指了指山裡麵另一個方向，陸清靈好奇地看過去，這一看差點兒沒嚇出病來——一個直通通的「人」就立在那裡，似乎還在看他們！

「臥槽！什麼人！」陸清靈語無倫次，一下子就暴了漢子屬。

「臥槽是什麼？」霍振熙不求甚解。

陸清靈抓狂：「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那人誰啊？」

什麼時候站到那裡的？一聲不吭是要嚇死人嗎？

「那是。」霍振熙用樹枝挑了兩下，果然那人應聲倒地，直地摔在地上。

「那這人……不是，這怎麼會在這兒？你剛才就看到了？」陸清靈靠近一點點，觀察。

「是。」

「那你不跟我說？」陸清靈火冒三丈。

「我說了，你別過來，別。」霍振熙很無辜。

陸清靈氣得無語，決定不跟霍振熙鬼扯，反而是蹲在旁邊，用樹枝了，皺眉道：「已經凍住了，要等化凍了，解剖後才能看出死因跟死亡時間。」

霍振熙看著躍躍試要套小刀的作，驚了一下：「你還真會仵作之？」

「不然呢？我會的多著呢，我就是不屑於跟你們這些古……古板的人說罷了。」可是二十一世紀來的！

霍振熙彎腰拉起，陸清靈沒提防，又是一下子撞到霍振熙懷裡。

「你幹嘛啊！我還沒查出來他的死因呢！」

霍振熙指了指外麵：「小七還在，你確定要在這裡驗？」

陸清靈纔想起來，嘟囔了一句：「小七也不怕這些。」

之前殺的時候小七還看著呢，小七還說們經常躲墳地，因為有貢品可以吃，追債的人也不敢追過來。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時候，陸清靈跟霍振熙往外走，小七眼地看著他們從山裡麵出來，突然問道：「娘親，你為什麼牽著嘉嘉爹爹？」

霍振熙跟陸清靈聞言，俱是一震，低頭看到兩人正牽著的手。

陸清靈幾乎是下意識甩開霍振熙的手：「我沒有！」

敢從剛才霍振熙拉起來的時候他們倆的手就沒分開過！

不……好像從更早的時候，霍振熙今天都抱了好幾次了。

陸清靈臉垮下來，想要罵霍振熙不要臉，臭流、氓，趁人之危。

可是分明幾次都是霍振熙要救才抱的，而且……剛才也是忘了鬆開霍振熙的手。

陸清靈覺得很尷尬，把小七抱下來，用最後的餅子跟乾煮了湯。

湯咕嚕咕嚕開的時候，陸清靈板著臉喊道：「喂，過來吃東西了！」

霍振熙從口回頭，看到一大一小兩個漂亮姑娘盯著他，微微了子，把正在理的東西遮擋起來，道：「你們吃，我一會兒再吃。」

「什麼東西？」陸清靈還不信了，這漫山遍野的積雪，他能找到什麼？

走過去一看，頓時瞭然：「嗨，我當什麼呢，剛才的田鼠跟青蛙啊？噢，還有蛇，這可是好東西，你要獨？」

半晌沒人回答。

陸清靈抬頭看到霍振熙一臉疑似便的表，意外：「你以為我跟小七怕這個？不肯吃？」

霍振熙薄輕抿，難道不是麼？姑孃家不是都怕這些東西麼。

陸清靈嘿嘿一笑：「那你可小看我了，我抓都抓了，還能不吃？我跟小七什麼都吃，跟你說，以後這還是好東西呢，想吃都吃不著。」

霍振熙盯著陸清靈看，在這一刻突然覺得陸清靈不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人，至那人是絕對不會吃這些東西的。

意識到這點的霍振熙緒突然低落下來，沉默地烤著蛇跟田鼠。

小七在一邊歡呼：「吃！」

陸清靈看了一眼霍振熙，嘀咕道：「我說什麼了，幹嘛突然甩臉子？」

吃過東西，天就全黑了，雪地反而有淡淡的反，讓人看清楚外麵還在下大雪。

陸清靈抱著小七靠在火堆邊有些睡著了，霍振熙把披風給們披上，自己看著外麵的雪，默默地守著。

……

第二天，雪總算是停了，隻是積雪又厚了一些。

霍振熙跟陸清靈商量他先出去探路，順便找些吃的。

陸清靈沒意見。

霍振熙的馬卻不安地走起來，想要跟著霍振熙一起去，陸清靈抓了草料安道：「乖，你留下，我會照顧好你的。」

那馬不領，還朝著陸清靈狠狠打了個噴嚏，轉過去用屁對著。

陸清靈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口水，大怒，對霍振熙喊道：「找不到也不要，實在不行我們把馬剁了都能吃好多天的！」

那馬更是看陸清靈不起，甩著尾把陸清靈退。

霍振熙卻是麵凝重：「追風從來不髮脾氣，它一定是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陸清靈道：「一晚上都過去了，現在能有什麼不對勁？總不能是雪崩吧？」

話音剛落，陸清靈隨便抬頭看了一眼，就磕道：「不、不會吧。」

山頂上有一棵樹，已經被積雪了半弧形，其上堆積了看不到頭的積雪，而此刻，那棵樹的樹榦正發出一點一點清脆地斷裂聲。

要雪崩了。

陸清靈還沒有反應過來，追風一下子朝著外麵奔去，霍振熙卻是擁著陸清靈撲到山裡，兩人摔倒在地上。

崩下來的積雪往山裡堆了兩米多，把霍振熙跟陸清靈都埋了起來。

陸清靈被得懵了一下子，半天才抖落頭上的積雪，側臉一看，霍振熙就躺在邊上。

此刻霍振熙臉上是他一貫的冷漠表，閉目，深深皺著眉頭。

陸清靈喊他都不應，嚇得不行，爬出來，又來小七，兩個人拚命挖，才把霍振熙上的積雪挖，看到了在他上的樹榦。

足有一人的樹榦，在霍振熙上，而樹榦之上，是看不到頭的，厚厚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