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一甩手抱著小七站起來,喝道:「你想幹嘛?」
山羊鬍大夫臉一變,但看陸清靈生起氣來也十分俏,還是忍住了脾氣低聲道:「幫你兒治病啊!聽我的,白天喝了葯在這裡休息下,晚上麼我就幫治病了。」
「呸!我兒本就沒病!你就是個庸醫,專門騙錢來的!」陸清靈大聲嗬斥道。
小七適時從陸清靈懷中出小腦袋來,朝著大家嫣然一笑,沒有半點兒不舒服的樣子。
大家頓時都議論開了,
庸醫頓時怒了,這是來找茬的啊:「沒病來看什麼病!滾滾滾!」
陸清靈冷笑一聲:「就是沒病都讓你看出病來了,你說你是什麼大夫!」
不如此,陸清靈還指著那個正一臉絕的病人道:」還有他,他本就不是什麼熱毒,隻不過是上火比較嚴重而已,吃藥也隻用吃些牛黃、黃連之類的,頂多百來文錢。」
陸清靈說得信誓旦旦,那病人將信將疑:「可是我這幾天一到晚上就流鼻,裡全都長了瘡,脖子上也長了……」
陸清靈上前仔細檢視了一下那病人的舌苔眼瞼,山羊鬍大夫翻個白眼:「跟我學了兩個作就能看病了?真是笑話!」
陸清靈不理會他,反而仔細問那病人:「你是不是最近吃了羊、牛一類溫補的東西?除了蔥薑大料外,是不是還加了辣椒?」
那病人一下子愣住了,可不是麼,第一場雪的時候村裡的牛不小心到摔死了,這年頭牛不好弄,他就多買了一些。
加上從胡商那裡淘來的辣椒,說是能夠增加氣,抗寒的。
居然都讓陸清靈說中了!
這下那病人忍不住了,連連求著陸清靈給他開藥:「這位大夫,求你了,我們就是村裡的普通農戶人家,真沒那麼多錢,您剛才說百來文錢就能夠治好?是真的嗎?」
山羊鬍大夫適時哼一聲,這懷縣可就他這一家醫館,不管陸清靈開什麼方子,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一百文就治好「熱毒」的!
山羊鬍的一舉一都落到陸清靈眼中了,陸清靈偏不讓這等庸醫得逞。
角的小梨渦浮現上來:「便是不願意吃藥,家裡有夏天的蓮子,剝出蓮子心來,或者用蜂燉梨子吃,十天半月也好了。
不吃藥就能好?那病人欣喜若狂:「多謝大夫了!多謝大夫了!我這就回家試試去,不知道診費幾何?」
對了,還有診費。
陸清靈笑道:「你先回去試試再說,治好了再來給錢。錢也不打,看著給就行。」
這本不費事嘛,別說是學醫的,便是前世的普通人都知道上火了吃點兒清火藥就是。
山羊鬍大夫見陸清靈不毀他名聲,還搶他生意,頓時怒不可遏:「哪裡來的騙子!什麼都不懂就敢開藥?是不是想騙錢?」
山羊鬍這話一出,不用陸清靈說話,周遭的人已經在反駁了:「人家騙什麼了?大夫給人看病連銀子都沒收!能騙什麼!」
山羊鬍啞口無言,一計不又生一計:「那一定是跟病人有過節!想要拖延病人等死!」
那病人也是無語了:「我是懷縣下麵村子裡的,今天是第一次來鎮上。」若不是因為生病,纔不會來鎮上呢。
陸清靈好笑地看著山羊鬍狗急跳牆還想狡辯,乾脆地說了:「我說他十天能好就十天能好,這樣吧,十天之後你再過來,若是不能夠健健康康地站在大家麵前,就算我是騙子,我賠你十兩,賠醫館大夫十兩!」
周圍一片歡呼聲——冬天嘛,大家都沒什麼熱鬧可看,難得有個這麼大賭注的熱鬧,必需摻和!
那山羊鬍被人得沒辦法,隻能點頭答應:「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十天之後他沒來,或者他病沒好、死了,你錢要照賠!」
「那是自然!」陸清靈傲然道:「不過麼,若是他來了,人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那你也得賠我點什麼纔是。」
山羊鬍張:「你想要多錢銀子!」
十兩的話他可捨不得。
「我不要銀子,隻要日後我行醫的時候,你的醫館不來找我麻煩,並且允許病人來這裡抓藥,不開高價!」陸清靈一條一條說得清楚。
山羊鬍也愣了愣,就這?
想要行醫這點的確讓人不爽,但是如果不賣葯,靠行醫能賺幾個錢?
山羊鬍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陸清靈打鐵趁熱,對著人群就喊道:「小子不才,以前跟著一位老大夫學過幾年的醫,若是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大家的,儘管來西街小梧桐巷子找我。」
見大家有些猶豫,陸清靈又道:「診金自便,有便多給些,沒有便給些,夠我跟兒過活就行。不過有一條,我們孤兒寡母的,為避免是非,我有權利選擇給什麼人看病、不給什麼人看病,能認這一條的,再來找我吧。」
人群有些,突然人群最外圍有人尖起來,所有人的目立刻看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一跳,兩個壯漢拖著一輛板車,板車上躺著一個渾汙的人。
陸清靈下意識一把矇住小七的眼睛:「小七乖,別看。」
小七卻拉下來陸清靈的手:「娘親,你以前也這樣,小七看過的。」
嗯???陸清靈滿臉黑線,想起來小七說以前三天兩頭東西、賭博,被人打得一傷……
板車上的男人雙目閉,臉蒼白,山羊鬍大夫一看就連忙人轟開:「這都死絕了的人還拉過來做什麼?真當醫館不怕晦氣啊?」
送男人來的兩個壯漢眼兇:「姓楊的,你就說治還是不治!」
「不治!」楊大夫一口回絕:「我今天累了,頭暈眼花,治不了!」
他可是知道的,看那板車上滴滴答答流下來的,這人就活不了。不治頂多讓人恨一陣打一頓,真要上手治了沒治好,那可就是被人恨一世,搞不好命不保了。
壯漢氣憤不已,就要上手把一門心思往醫館裡頭鑽的楊大夫揪出來,卻突然被人出言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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