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起坐在浴桶裡,上上下下仔細洗過了,保管再使勁兒也不出泥來,才扔了巾子。
洗好了,他卻不敢出去,對著那因爲要派上用場而虎虎生威的地方臉紅心跳。
真的可以嗎?
他當然懂新婚夜該做什麼,老爺子堂哥都給過他圖冊看,他自己也幻想過無數次,可那是傅宣啊,一點都不喜歡他,對他那麼冷淡,真的會允許他嗎?
年的心砰砰直跳,,又踟躕。
坐到水涼了,火消了,吳白起才站了起來,扯過巾子拭。
進室前,吳白起擡起手放到面前,呵了一口氣,還是有淡淡的酒味兒殘留。
瞥見桌子上放了幾個果盤,吳白起了一個黃杏,吃完了再吹吹,這次換清新的果子香了,這才挑簾走了進去,殊不知剛剛那一幕被躲在外面瞧的青竹青雀看了個正著。
“世子真逗。”青雀小聲朝青竹笑。
青竹笑著回了一句:“更逗的你還沒見過呢。”
想當年世子假扮轎伕擡了姑娘一路,如今世子在乎姑娘在乎到連裡的味兒都考慮到了,可見世子雖然年時氣人,對姑娘的心是真的。
室。
傅宣已經躺下了,上蓋著單薄的夏被,眼睛閉著,呼吸平穩。
真的睡著了嗎?
吳白起慢慢走到牀前,趁閉著眼睛,他屏氣凝神地看。
十六歲的姑娘,更了,如凝脂,白裡紅,臉上的疏離冷漠在大紅喜被的映襯下淡了些,變了寧靜和。吳白起的目,落到了眼眉上,他記得很清楚,的眉比較濃的,現在細如柳葉,是修剪過了嗎?
怎樣都好看。
吳白起掩好紗帳,慢慢在牀外側躺了下去。
龍喜燭靜靜地燃著,屋裡沒有白日那麼明亮,燭火的和卻更讓人心神盪漾。
吳白起看著牀頂垂下來的流蘇,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跳的那麼快,下一刻會不會跳出來?
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還,猶豫纏起來,越發難。
吳白起怕了這種覺,他儘量放輕作側轉過,視線再次落在旁的姑娘臉上。
“宣宣,你睡著了嗎?”吳白起小聲地問。
傅宣眼睫了。
發現還沒睡,吳白起突然踏實了些,若是大喜的日子都能若無其事地睡著,可見是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裡的,無關喜歡與否,而是本沒將他當一個男人,一個會在今晚同做天底下最親的事的男人。
“既然沒睡,咱們說說話?”吳白起壯膽往旁邊挪了挪。
傅宣覺到了男人呼出來的熱氣,帶著淡淡的果香。
可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他想做什麼儘管做好了,不會拒絕,但不喜歡,也不會迎合。
久久不語,吳白起又問今日累不累,問晚飯吃飽了沒,問爲何不吭聲。
傅宣都沒有理會。
吳白起有點難過,有點頹喪,還有點生氣,目挪到蓋著的被子上,又問了一句,“這麼熱的天還蓋被子,不熱嗎?”
傅宣還是沒說話。
對著安靜的睡臉,吳白起心頭猛地竄起一把火,手去扯被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熱了,那我幫你拿開吧?”上這麼說著,手只是提著被子擡高了些,彷彿只要皺皺眉,他都會馬上放下去。
然傅宣也沒有皺眉頭。
吳白起下不了臺,只得著頭皮將被子扔到了牀腳。
被子沒了,出人窈窕的子。
傅宣只穿了睡,儘管已經挑了比較厚的,但夏天的能有多厚,領子都比冬日低,出雪白的脖子。睡是紅的,因爲燭的關係,約可見裡面的景緻。
吳白起頭髮。
這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這是他們的大婚夜,他不做什麼,還算是男人嗎?
“宣宣……”
吳白起捱得越近了,右手握住肩頭,俯問,“宣宣,你再不說話,我親你了……”
傅宣紋不。
吳白起賭氣一般,低頭去親。
的脣有點涼,他是火熱的,心裡有再多,終究還是怕,不敢隨心所,只試探一般輕輕地笨拙地,像孩第一次吃杏,不知道咬,只知道這兒那兒,先囫圇都佔下再說。
但吳白起不是小孩子了,他是十八歲的大男人,這事也不是吃杏子可比的,杏子放到裡嚼兩下就沒了,心上人的脣卻不一樣,不能嚼,可是這樣,怎麼都止不住……
吳白起嘗試著往裡探,嚐到口中甘甜,他本能地去搶。
呼吸越來越重,也終於有了迴應,卻是扭頭躲閃。
吳白起沉浸其中,捧著臉,如貪婪的孩子,認命般不躲了,都隨他,兩手攥牀褥。
親夠了脣,吳白起開始往下,只覺得哪都是香的,哪都好吃。遇到領,吳白起扯了兩下,扯不掉,卻嫌自己上的睡礙事。吳白起猛地坐了起來,在上扯自己的裳,眼睛盯著口,目如狼。
甩開自己的服,吳白起重新撲下去去解的,花扣在左腋下,吳白起一顆一顆急切地解,都解完了,剛要扯開,瞥見攥著褥單的手。
吳白起作一僵,擡頭看。
臉是白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卻不吭聲,一不像塊木頭,還不如那天在林子裡,他輕薄,會生氣會罵他,而不是這樣毫無生機。
像木頭,那他像什麼?
強佔良家子的惡霸?
上的火還沒消,心裡的火卻滅了。
吳白起挪了下去,低頭幫重新系上那幾顆花扣,苦笑著問:“宣宣你不喜歡是不是?肯定是的,你一開始就不喜歡我,被我耍無賴才答應嫁我。你是好姑娘,不跟我鬧,我喝醉了你還照顧我,也縱容我當你的丈夫,你這樣好,我怎麼能一點都不顧及你的想法?”
釦子繫好了,吳白起將被子拉了上來,替蓋好,他老老實實在一旁躺下,閉著眼睛賠罪:“我錯了,那日答應你婚後會對你好的,結果你一嫁過來我就強迫你……宣宣你放心,在你原諒我喜歡上我之前,我再也不你了,一下都不,只求你別不說話行嗎?你不跟我說話,咱們怎麼過下去?”
不知是怕真的打算永遠都不跟他好好說話了,還是心裡委屈,說到最後他聲音發哽了,眼角也有淚水悄悄落了下去。他那麼喜歡,卻視他爲不得不應付的丈夫,一月兩月沒有關係,一年兩年他也願意等,但萬一他永遠都等不到怎麼辦?
哄不好,就不喜歡他,在這裡過得肯定也不開心,那他豈不是害了一輩子?
越想越淒涼。
他沒有哭出聲音,但兩人捱得那麼近,傅宣不用看也知道他哭了,聽出他在抹淚。
這人,心裡是真的有吧?
只是他哭什麼?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允許他,他有什麼好哭的?是他先不顧的意願用手段嫁的,現在如他所願,他又因不肯好好搭理他就委屈了?可爲何要事事縱著他?哥兒都比他懂事,哥兒都不會因爲母親不許他學商哭鬧耍賴。
不過他沒有繼續下去,倒是讓意外的。
傅宣朝裡面轉了過去,聽他驚般扭頭看過來,傅宣閉著眼睛道:“睡吧,明早還要敬茶。”
這是今晚跟他說的第三句話。
吳白起高興極了,興地問:“宣宣,你這是答應我了嗎?以後都會跟我說話?”
話語裡充滿了歡喜勁兒,哪還有之前自怨自憐?
傅宣徹底明白了,這人就是個孩子脾氣,委屈來得快去得也快,若真因爲他一時的可憐心,下一刻他定敢得寸進尺。
因此沒理他。
吳白起追問了幾句,見又不說話了,他上就像爬了一隻螞蟻,得不到肯定渾難,“宣宣,你到底是不是答應了啊?答應了你點點頭,我馬上睡覺不煩你了,行不行?好宣宣,你給我一句準話吧,求你了……”
一會兒唸叨一句,要麼就翻來覆去的折騰,自言自語說個不停,傅宣被他鬧得心煩,背對他冷聲斥道:“你若再廢話不斷,那以後有正事我也不會回你。”
吳白起剛張開要問,聽到這話大喜,乖乖躺好:“好,我不說了,我懂了,你快睡吧,我再也不說廢話了。”原來不是不理他,只是不想跟他說廢話。
吳白起鬆了口氣,角剛翹,下一刻又發愁了,什麼正事,什麼廢話?
他悄悄轉過去,看著妻子的後腦勺,哪有半點睡意?
傅宣已經決定跟他做夫妻了,吳白起半夜反悔要繼續也不會反抗,他不來更好,不擔心,自然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了,姿勢就不可能不變,加上習慣了面朝外側睡,不知不覺就又轉了過去。
漫長的寂靜後,吳白起剛有了點睡意,聽到靜,提著心扭頭,就見傅宣鬢髮散,臉龐在和的燭裡寧靜麗,像白日綻放夜裡又合上花苞的睡蓮。
離他這麼近,就在半臂之遙。
他不安躁的心,忽然就平靜了。
屏住呼吸湊過去,吳白起輕輕親腦頂,躺好後盯著看,看到困了,才心滿意足地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kathryn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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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各種番外都會有的,大家彆著急哈,咱們一個一個來。
2昨天作收破五千了哦,姑娘們太給力啦,晚上那更爭取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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