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起今日是特意來秦家找傅宣的。
本來他跟們姐妹沒什麼大瓜葛,當日被傅宣打,他確實氣憤,揚言要報復回去,但路上他的氣就消了,畢竟是他先捉弄人的。誰想當晚景侯竟然去了他家,害他捱了十大板不說,還在屋裡關了三個月!
三月閉結束,吳白起立即出門打聽,得知傅宣回冀州了,他就去找傅宸的麻煩,然後……
天化日之下,他的腰帶被傅宸挑飛,若不是後小廝反應夠快,他險些在路人面前腚!
屁保住了,面照樣沒了,吳白起打不過傅宸,只好耐心等傅宣再次進京。
至於傅容,一個膽小哭,跟其他京城閨秀差不多,吳白起都不屑於理會。
不過既然傅容是傅宣的姐姐,傅宣那麼向著姐姐,那他欺負傅容傅宣肯定會更生氣的。
這樣想著,吳白起笑著朝徐晉等人打聲招呼,走到湖邊,瞅瞅對面的傅容,做了一個誰都沒料到的作。
他一腳踩在岸上,另一腳使勁兒朝湖冰砸了下去!
一聲悶響,整座湖面好像都晃了一下。
傅容何曾經歷過這種陣仗,當即就慌了,想往前跑,吳白起就堵在前面,一不敢,連往下面看都不敢看,驚慌失措地看向徐晉那邊,目從徐晉冷漠平靜的臉上掃過,落到了秦英上。
著音喊他:“秦二哥,你管管他……”
傅容無比慶幸,附近有個可以求助的人。秦英長兩歲,吳白起小一歲,個頭上秦英比吳白起高出很多,真出手絕對能攔住吳白起。兩家本就是姻親,現在又在秦家做客,以上次驛館裡秦英表現出來的爽朗隨和,傅容覺得秦英一定會幫的。
而無助間發自心喊出來的一聲“秦二哥”,聽得岸邊幾個年骨頭差點都了。
倒不是傅容有什麼別的心思,實在是聲音天生的好聽,平時在家裡又是撒慣了的,尤其是傅宸,因爲兄長總喜歡捉弄,傅容對“哥哥”二字的聲調語氣把握最爲練,知道怎麼喊哥哥傅宸會最容易順著。此時急之下當然沒有刻意,但順著本能喊出來,那哀求的意味只會更濃。
眼看小姑娘俏臉蒼白雙眼含淚地站在那兒,孤零零的可憐,秦英突然有種吳白起是欺負良家惡霸的錯覺,而他,當然就是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
他擡腳,形剛晃了晃,後面脊樑骨就被人輕輕了一下。
是許嘉。
秦英背上一片冷汗,側頭看徐晉。
“回前院。”徐晉轉往回走。
秦英有些猶豫,卻被許嘉推了一把,不得不跟上。
徐晧對徐晉的態度並不詫異,四哥本就不喜歡跟姑娘打道,現在不想管閒事也正常,至於那邊的姑娘,徐晧看了吳白起一眼,明白吳白起只是嚇唬人,不會真的做蠢事,便小聲跟崔綰說了一句,轉去追徐晉。
轉眼岸邊只剩崔綰崔洵兄妹。
崔綰目追隨著離去的幾人,心思還沒收回來。
倒是崔洵,因爲親表兄弟的關係,他不怎麼怕徐晉,此時見徐晉對人無心,他求之不得呢,輕咳一聲,快步走到吳白起邊,以兄長的口吻斥責道:“長亭,忘了上次被關的教訓了?走,隨我們回前院,讓們小姑娘們在這兒玩。”
吳白起嗤笑,繞過他往傅容那邊走:“我來看冰雕的,憑什麼們可以看我就不能看?”
一點面子都不給崔洵。
吳老侯爺跟秦老將軍是世,吳白起跟秦英是有幾分兄弟分的,換做秦英來勸,他多半會聽。但是崔家,一來吳白起跟崔洵沒什麼,二來兩人都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崔洵喜歡賭錢也喜歡去煙花之地,吳白起卻只喜歡養養蛇捉弄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吳白起跟崔洵互相看不順眼。既然如此,吳白起這個連公主都敢捉弄的二世祖自然不會跟崔洵客氣。
當著人的面被甩了臉,崔洵暗暗攥拳,轉過,見傅容怕得悄悄往旁邊挪呢,他正道:“姑娘放心,我與秦家是親戚,今日也算半個主人,絕不會罔顧姑娘被人欺負。”說完快步朝吳白起追了過去。
吳白起笑了,一邊擼袖子一邊轉:“怎麼,崔二爺還想手?”
他或許打不過傅宸,面前這個只會在人面前耍威風的小白臉,吳白起自信能打得過他,雖然對方比他大了好幾歲。
到了這個地步,崔洵不可能收手,指著岸邊道:“這裡手怕會傷及無辜,你可敢隨我換個地方打?”
“不必,那多麻煩,就在這裡手好了!”吳白起仰著脖子道。
眼看兩人準備開打,差幾步就要上岸的傅容不願意了,瞪著吳白起斥道:“專門欺負姑娘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去找我哥哥,你要是能打贏我哥哥,我才真心佩服你!還有,你們要打架請改天換個理由再打,別累及我名譽!”
傅容是真的生氣了,氣吳白起小小年紀不學好,總是闖禍,也氣崔洵自以爲是。上輩子在京城自由出門的時間並不多,但那不妨礙聽聞崔洵的風流名聲,現在兩人因手,下午京城世家裡絕對會傳出吳白起崔洵爲了傅家三姑娘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傳聞,對年郎來說這段風流韻事不算什麼,卻毀了!
傅容不想看崔洵一眼也不想跟他說話,上岸後低聲威脅吳白起:“我勸你馬上走開,真敢手壞我名聲,我哥哥絕對會打斷你的,不信你試試看!”
吳白起愣住,看著岸上瞪著眼睛訓斥他的姑娘,那種怪異覺又來了。
從小到大,他被不外人訓過,卻只有這位三姑娘,雖然在罵他,但的語氣,除了憤怒,還有一種人之間纔會有的恨鐵不鋼,就像祖父罵他一樣,聽著難聽,裡面卻藏關心。
跟崔洵手,會影響聲譽嗎?
吳白起看向崔洵,見對方同樣一臉古怪地盯著傅容,他想了想,放下袖子道:“我纔不怕你哥哥,不過我也不想害了你,今天就饒過你一次,下次你領你妹妹離我遠點……”
“姐姐,崔姐姐!”
傅宣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吳白起回頭,就見一個披天青狐斗篷的小姑娘快步朝這邊趕來,一張白淨小臉繃著,兩道英眉蹙,走路時斗篷下襬逆風飄揚,讓小小年紀的竟多了威風凜凜氣勢。
吳白起意外地多看了兩眼,在傅宣走近時吹了聲響亮口哨,大聲諷刺道:“你火急火燎趕過來做什麼?我跟崔二爺意外撞上,過來打聲招呼,纔沒功夫找你,找你們一羣姑娘的麻煩!”
傅宣沒理他,著急地趕到傅容邊,“姐姐你沒事吧?”
傅容笑著看了一眼兩步外的崔綰:“沒事啊,妹妹別擔心。”
故意站在崔綰邊,爲的就是讓湖中央的姑娘們看過來時,不會將崔洵吳白起單單跟聯繫在一起。剛剛妹妹聰明,不用提點便想到了這層,一起喊了兩個人,吳白起那傢伙也很有眼,喊得是欺負姑娘,而不是單指。如此一來,因爲崔綰是崔洵的親妹妹,大家能想到的就是吳白起要欺負人,崔洵替妹妹撐腰。
就憑這一點,傅容決定原諒今日吳白起對的不敬,側握住妹妹的手,替高興未來相公沒有徹底傻到家。
還笑得出來,傅宣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剛想回頭教訓吳白起,目忽的一凝。
傅容扭頭,看見徐晉等人不知何時去而復返,就站在不遠。
馬上移開了視線,心裡冷笑。
方纔看得很明白,秦英是想幫的,被徐晉阻攔。不幫就不幫,崔洵這個傢伙歪倒正著,反倒解了的急。
“崔洵,你站在那裡,是嫌丟人還不夠嗎?”徐晉臉鐵青,直呼崔洵姓名。
崔洵遠遠與他對視,冷哼一聲上了岸。
崔綰急了,趕到徐晉邊紅著臉替兄長辯解:“四哥別誤會,哥哥以爲吳世子想欺負三姑娘,這纔過去幫忙的。”
徐晉依然盯著崔洵:“連吳白起與傅姑娘開玩笑都看不出來,難道還不夠丟人現眼?”
崔綰瞬間面無。
徐晧看不過去了,將崔綰拉到自己旁,不悅道:“四哥有話好好說,你跟綰綰髮什麼火?”
徐晉冷冷看他一眼,轉就走。
這下最明白他爲何生氣的許嘉秦英不約而同跟了上去,崔洵青著臉從另一條路走了,只有徐晧,又聲安崔綰幾句才匆匆去追徐晉。
男人們都走了,吳白起朝傅宣扮個鬼臉,也跑了。
秦雲玉傅寶沈晴等人好奇地圍了過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崔綰咬咬脣,朝傅容道歉:“都是我哥哥不好,連累……”
“崔姑娘這是什麼話?”傅容驚訝地看,“吳白起要欺負咱們,令兄出手相幫,何錯之有?肅王殿下不明真相,有所誤會,崔姑娘心知肚明,不必自責的。”
崔綰默然。
傅容轉而詢問傅寶們在裡面玩得如何,衆人一起往回走時,不聲地疏遠了崔綰。
就憑崔綰明知害怕一個人站在冰上依然鬆開了,後來吳白起要捉弄崔綰也不曾勸過一句,傅容便明白,崔綰非可之人,不需要一個上說得好聽,卻在需要幫助時選擇視而不見的手帕之。
徐晉回到王府後,一個人在書房悶了許久,次日早朝結束,去找了嘉和帝。
嘉和帝見兒子神凝重,彷彿有天大的要事說,立即屏退所有人,“景行有事?”
徐晉擡眼看他,沉聲道:“父皇,我想選妃。”
嘉和帝面現茫然。
徐晉又重複了一遍。
嘉和帝終於回神,猛地站了起來,手點這個他最喜歡的兒子:“好啊好啊,朕跟你母妃給你張羅那麼多次,你都不開竅,這次突然開口,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直接告訴父皇,父皇給你賜婚,何必選妃那麼麻煩。”
徐晉沒有理會嘉和帝的調侃,一口堅持選妃,又道:“七叔五弟年紀都到了,父皇不如趁這次選妃替我們把婚事都定下來,省了不事。”
嘉和帝坐到龍椅上,品茶沉。
老五的王妃已經定了,只差一道賜婚旨意而已,安王……
“也好,那就四月裡選妃,咱們宮裡許久不曾熱鬧了,回頭父皇會跟你母后商量定下日子的。”難得兒子開口求娶,嘉和帝高興,又不是什麼大事,願意答應。
“兒子還有一個請求。”徐晉起襬,朝嘉和帝跪了下去,“不論七叔五弟看上誰,請父皇準許兒子先挑。”
他本想多等一段時間的,只是傅容比他預料得更招人,幾乎每次面都會惹人注意。那是他的王妃,別說崔洵秦英之輩,就是吳白起,徐晉也不想傅容與他有太多糾纏,早點定下,看還出不出門。而他通過選妃讓父皇賜婚,旨意下來,只推是父皇的意思,也沒理由自鳴得意。
想,惟有不參加選妃。
可是,安王選妃,捨得不參加嗎?
太康三年冬,陽城北留鎮寧家來了一個上門認親的女孩子;被拒婚之後,女孩子決定吊死在寧氏家門前以明誌;當死了的女孩子再次睜開眼;很多人的命運就此翻天覆地.
皇上:睿王,聽說王妃要和離?丞相:睿王,您啥時候和離,我等著接盤呢?將軍:睿王,強扭的瓜不甜,你就答應王妃吧?就連街邊的小販看到他,都說:睿王爺,王妃太可憐了,你就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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