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心非常不錯。
規矩多,輕易不許他,非得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他自己找了犯錯他就罰的好藉口,但這條不怎麼管用,因爲常常不出門,不出門就不會犯錯,他也就沒有理由。現在好了,齊家事發,跟送鸚鵡一樣,這麼大的禮,他要點獎賞總沒法拒絕。
出發前,他還特意洗了個澡。
夜裡不便騎馬坐車,幸好仲夏晚上還是涼快的,不用擔心出汗惹厭煩。
門路進了閨房,照舊一盞小燈籠放在旁邊照亮,徐晉閃進紗帳,靴爬上架子牀,再迅速將紗帳掩好。
“你,你做什麼?”男人竟然直接上來了,傅容大怒,拉起被子冷斥道:“下去!”
真是比預料的還要無恥!
徐晉詫異今晚睡得輕,但也沒有著急,掩好帳子後轉看:“夏日蚊蟲多,我坐在牀邊,怕有蚊蟲飛進來。濃濃,你臉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
徐晉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過來傅容都睡得臉蛋微紅,但今晚,臉蒼白,肯定不是氣白的,反而一臉病怏怏的無力樣,跟眼中熊熊怒火極不相配。
出於擔心,徐晉探手向傅容額頭。
傅容看著他不知道有幾層厚的臉皮,輕輕嘆了口氣,目和下來,乖乖給他,“沒病,就是不舒服,才睡著一會兒就被你驚醒了。王爺,白日我聽說齊家的事了,是王爺暗中蒐集的證據吧?”
徐晉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本想在問起此事時好好自誇一番讓知道他手下查了多久才找到能扳倒一個邊疆大吏的證據,可看這樣,他又沒心思了,皺眉問:“沒病臉怎麼如此差?白日看郎中了嗎?”
傅容扭頭:“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不舒服,王爺快回去吧,今晚我實在提不起神陪你。”
徐晉哪裡放心走,見不肯說,直接將小手從被窩裡抓了出來,替把脈。他年染了怪病,除了四尋覓良醫,自己對病癥藥理也多有研究,一般小病都能號出來。
男人神專注,傅容另一隻悄悄抓了被褥。
去年徐晉替把過脈,最後也沒說出所以然來,傅容就當他是糊弄人的,名曰把脈,實則是佔便宜。但是現在,傅容拿不準了,莫非徐晉真有把脈的本事?
不過就算有,應該也不出子月事在跟沒有月事的脈相差別吧?
眼看徐晉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傅容懸著的心放了回去,試著往回收手,“說了沒病,你……”
“那你怎麼無打采的?”徐晉確實號不出來,索握著手直接問,見傅容抿脣不語,無奈道:“你不說,讓我如何放心走?”
傅容等的就是這句話,似是極度難以啓齒卻又被他迫不得不說般,往被窩裡了腦袋,閉上眼睛偏過頭道:“是,是月事來了,要連續好幾日不舒服,今兒個是頭一日,更是沒神,王爺快走吧。”用力收回手,拉起被子轉過去,於見人。
哥哥明日去應選,後日進宮參加最後一選拔,不同於秋試春闈,比武選拔當日便能得到結果,所以們娘仨最遲五日後便會啓程回信都,用月事的藉口再合適不過,正好躲過這幾天。換個男人或許沒用,傅容卻瞭解徐晉。這人雖然喜歡佔便宜,在這種事上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不會只顧自己。就說上輩子,兩人第一次同榻時,他那麼嫌棄,沒有一點溫存直接辦事,聽到喊疼後,他也放緩了作……
躲在被窩裡,傅容爲自己的主意暗暗竊喜,盼著男人快點離去。
卻怎麼也猜不到後男人在做什麼。
徐晉深深吸氣。
分辨了三次,也沒有聞到任何多餘的味道,全是獨特的.人兒香。
看看面前的被團,想到似乎與生俱來的騙人本事,徐晉不得不懷疑。
如果月事是裝的,那臉上的蒼白肯定也是裝的,多半塗了顯白的脂。
徐晉慢慢笑了,突然更希是裝的,那樣討賞與懲罰一起算,今晚……
某蠢蠢,徐晉暫且打住綺念,側躺在傅容邊,將轉過來連著被子一起摟到懷裡:“好,今晚不鬧你,不過我辛辛苦苦從王府走這麼遠來看你,濃濃心疼心疼我,給我親一下?”
在的牀上,那些他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自他口中說出來的甜言語,說來竟毫無阻礙。
“王爺怎麼總想著欺負人?”傅容悶悶地埋怨道。
徐晉輕笑,知害,他慢慢往下扯被子,出腦袋後才停。傅容捂著臉,徐晉也不急,往耳邊湊:“就一下,親完就走,濃濃聽話?”
傅容連連搖頭。
徐晉笑著扯手。
傅容知道這一下是免不了的,拒絕只是裝順便不讓他輕易如願而已,所以現在徐晉來扯,也就順其自然了,閉著眼睛等他親。
徐晉盯著紅潤的脣,慢慢湊過去。呼吸錯,似未,忍了忍,改去親傅容的臉。
傅容有些意外,不過這樣更好。
只是,當傅容發現徐晉與其說是親臉不如說是狗時,莫名慌了,“夠了,你……”
“濃濃臉上塗了什麼?”徐晉著氣擡起頭,一手摟腰不讓逃,盯著眼睛問。
傅容強自辯解:“我不懂王爺在說什麼。”
“那你這邊臉怎麼比這邊的白?差點被你糊弄過去,幸好味道還不錯。”徐晉溫地嘲諷,指腹在沒被親的右臉上輕輕挲,漸漸出原本的紅潤臉,“竟然裝病騙我,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謊言被當面拆穿,傅容臉想不紅都難,顧不得反思到底哪裡出了差錯,低頭訴委屈:“你以爲我想騙你?還不是王爺每次過來都不守規矩?我沒有王爺力氣大,爲了讓王爺守禮,只能出此下策。”
“你就篤定我會因你不適就離去?”徐晉沒問怎麼猜到他會來,倒是奇怪的底氣。
傅容咬咬脣,擡眼看他,馬上又別開眼,“我想順便試探試探王爺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結果呢?”滴滴,徐晉再也忍不住,翻到上,一手撐牀,一手捧著臉。
這個姿勢太危險了,傅容心生警惕,恐懼又哀求地著頭頂的男人:“王爺太聰明,我沒有試出來,只是王爺現在這樣,是打算徹底不顧我的聲譽了嗎?”
眸裡漾起水,眼淚彷彿隨時會落,徐晉低頭去親,嘆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濃濃不用多餘試探,反而你該相信我,我說婚前不你,就絕對不會。這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可現在這樣我也不喜歡,王爺既然喜歡我,就該時時守禮。”傅容閉眼講道理。
徐晉笑了,食指在角挲,“你出門在外有時候都忘了守大家閨秀該守的禮,隨心所,怎麼現在反而用十足君子那一套要求我了?濃濃,書上的道理是死的,咱們註定是夫妻,有些事不必那麼計較。再說,我也不是每次來都這樣,今天不是有喜事嗎?你說是不是?”
男人能言善辯不輸於,傅容竟一時想不到如何反駁,等準備開口時,已經被人堵住了。
四脣,像是落水中,只有跟他搶才能呼吸,可搶來搶去,力氣都被他吸走,順便喚醒沉睡在深的記憶。與他癡纏的一幕幕浮現於腦海,如飢之人遇到放了毒的餐,想要又不能要。混沌中現實與回憶錯難辨,理智與.此消彼長反反覆覆,傅容開始恨自己,爲何不能像控制心那樣控制,又恨徐晉霸道嫺……
“你……”
現在到徐晉求了,探睡的手暫且停住,他一下下輕小姑娘脣,聲音沙啞溫,彷彿只要隨了他,他什麼都願意聽的,“濃濃別怕,就一下,往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濃濃……”
說完了,怕拒絕,重新堵住深吻,手則突破那並不算的護小。
子一。
他心頭。
跟記憶裡的相差甚遠,卻也讓他前所未有的滿足,小小更惹人垂憐。
兩輩子都不曾試過兩同時採,徐晉不自流連下去。無法說話,子搖擺抗拒,他隨著的作輕蹭,察覺到威脅,聰明地停住不。徐晉有些失,指腹本能地按在最怕的地方,瞬間繃,徐晉再也忍不住,手繼續欺負,腦袋也湊了下去,隔著夏日薄品嚐。
傅容揚起了頭。
紅脣咬,雙手抓他頭髮想他走,他卻不怕疼般,連續不停……
紗帳裡終於平靜下來時,傅容睡溼了大半。
背對徐晉而躺,也不蓋被子,任徐晉如何賠罪都不理他。
徐晉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徹底惹怒了,說實話,他不後悔,只是怕這樣毫無生機的樣子。
“濃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徐晉替蓋好被子,俯過去哄。
傅容無於衷。
徐晉上本就有汗,一著急更多了,各種好話說盡,終於想到一個,忙道:“濃濃,這次參選侍衛選拔的人我都查過,憑你哥哥跟樑通的本事,前三甲沒問題。我已經安排好了,調你哥哥進金吾衛,派樑通去中軍都督府,都是從七品。你別嫌小,這次選人統共就四個從七品的位子,其他都是普通侍衛小卒。”
傅容心中一。
上輩子哥哥跟樑通一開始進的都是府軍衛。府軍衛跟金吾衛同屬皇上的親軍京衛,卻沒有金吾衛的侍衛在皇上跟前面的機會多。現在這種安排,比那時強了不知多。
可不稀罕。
哥哥憑自己也能高升,不急,不像父親提前進京對的意義大,所以徐晉別想用這個討好。
“是嗎?王爺是不是覺得你給了我好,我就願意任王爺隨意置了?那王爺不如給我哥哥安排個更高的職位,或許我一高興就自薦枕蓆……”話沒說完,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下徐晉開始後悔了,想要將人抱到懷裡,傅容猛地坐起,指著外面低罵:“你滾,再不滾我死給你看!”
“我……”徐晉想要再爭取一下,見傅容真的要咬舌頭,趕下了牀,隔著紗帳賠罪:“我,我過幾天再來看你,你放心,婚前我絕不會再唐突你,否則罰我,罰我……再也見不到你。”
傅容冷笑。
徐晉模模糊糊看見了,知道今晚說什麼都不會聽,提著燈籠離去。
人一走,傅容直的肩膀頓時垮了下去,倒在牀上生悶氣。
徐晉連發誓都不肯說狠話,定是賊心不死呢,要是輕易妥協,他絕對會變本加厲。
所以短時間不會給他好臉的,能清淨多久是多久。
想好了,覺前一片清涼,傅容起換套睡,回到牀上很快就睡著了。
窗外徐晉鬆了口氣。
終於睡了,剛剛聽起,他還以爲想不開要尋短見……
一直守到三更天,徐晉重新進屋,見睡,小臉紅撲撲的,終於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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