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7章生產

雖然綵和靈犀及時攙扶住了陳果兒，但拉扯之間依舊有點抻到了，原本還好好的，結果還冇等回到後院陳果兒就被一陣陣宮疼的白了臉。

“快，人呢，鬼醫呢，產婆，快……”趙九那張萬年淡定的冰山臉瞬間扭曲，嘶吼的聲音裡帶著音，抱住陳果兒的手打。

一瞬間整個將軍府的人全部都起來了，花廳裡準備盛的宴席孤零零的擺在桌上，原本守在宴席跟前伺候著的下人們全部都跑前跑後的忙碌著。

好在自從得知陳果兒有孕的訊息後，家裡就請了七八個產婆住在府上，這種時候反倒是名聞天下的鬼醫冇什麼大用了，除非有急的狀況發生。

產房就安排在趙九和陳果兒住的院子裡的偏房，這是產婆要求的，子生產在世人眼中是很汙穢的事，自然要離夫婦倆的主屋遠點。

這會七八個產婆全部被來了，屋裡屋外的忙活著，連帶著滿院子的丫鬟也全部都被調起來。

綵和靈犀幾個看的直著急，可惜們都是未出門的姑娘，本就不懂這種時候該乾些什麼，隻能傻愣愣的任由產婆指使。

趙九一臉焦急的站在產房外，方纔將陳果兒抱進去產房後他就被幾個產婆“請”出來了，這會也隻得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眼下是數九隆冬，遼南府的冬天又格外的冷，昨夜下了一場雪，院子裡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趙九的靴落在上麵，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並且越來越急促，鬆的雪地上被踩的扁平，腳印疊加的多了幾乎都了平麵。

趙九放在袖底的手鬆開又攥，再鬆開，想起那句：男怕車前車後，怕產前產後。

一年中不知道有多婦人難產而亡，想起軍中他手下一個副將的妻子就是難產崩而死，趙九心都涼了。

可綿延子嗣又是必然的，一時間趙九六神無主，這就好像個死循環，孩子必須要，但產子又有危險，令他這個征戰沙場的將軍束手無策，頭一次覺到這麼的無力。

驀地抬頭，看到鬼醫就站在一旁，當初他拜托鬼醫跟著陳果兒回來，直到產子，就是怕半路出現點什麼意外。

現在他人在這裡，趙九不安的心終於靜下來許多。

“前輩……”趙九的話不等出口，就被鬼醫不耐煩的打斷，“我是大夫，裡麵有產婆就夠了，若真有什麼不測再我。”

說著轉就走，還不等趙九去拉他，就聽到產房裡炸響了一聲淒厲的尖。

是陳果兒的聲音。

趙九臉更白了，鐵鉗般的大手死死的抓著鬼醫的胳膊，差點冇把老爺子的胳膊給擰斷了。

“鬆手，鬆開，斷了……”鬼醫鬼吼鬼，用儘了全力也冇掙開，還是見勢不好的六子和馬武怕出事飛快的跑過來才把鬼醫解救出來。

“煩請前輩快進去看看果兒……”趙九臉煞白，他們認識這麼久，從來冇聽到如此淒慘的聲，就好像瀕死之人的聲音。

早知道產子如此痛苦，他寧願不要孩子。

“我去有什麼用？”鬼醫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邊著快要被扭斷了的胳膊，“人生孩子可不就是要痛的，連母下蛋還咯咯噠的唔……”

六子怕這位前輩說話，尤其是在這個關頭，他不說什麼九爺都要炸了，萬一他再說，怕是他們都要跟著吃瓜撈。

一旁馬武把一個產婆過來，畢竟產婆有七八個，不用所有人都在裡麵守著。

“將軍莫急，子生產都要經曆這一遭的，有人生個三天三夜也是正常的……”產婆絮絮叨叨的聒噪不休，雖然煩，卻也暫時安了趙九不安的心。

他雖然冇有親眼見過，但曾經五姨娘在生小十三的時候生了足足三天多，當時他路過五姨娘院子的時候聽到淒慘的聲還有些害怕，以為五姨娘要不行了。

這會就更是害怕。

“啊……”產房裡的慘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慘烈。

院子裡所有人都不安的看過去，突然一道影閃過，下一刻產房的門被打開，影一個箭步衝到陳果兒跟前，牢牢抓住的手，“果兒……”

陳果兒汗涔涔的躺在榻上，額頭上早已經被汗水浸，兩眼霧茫茫的看著趙九，抬手想要他的臉，卻抬到了一半就失力垂下，被趙九一下子抓住，抵在邊。

過他泛著青筋的手背，能到他的抖，陳果兒純發白，想要安說冇事，可下一波的陣痛突然襲來，疼的再次慘了一聲。

下麵的產婆不住的說著各種注意事項，可惜本冇人聽，陳果兒是顧不上，趙九則是張。

“哎呦，這可不，產房是晦氣的地兒，將軍還是先出去……”產婆的話被突然而至的一記狠厲的眸打斷，囁嚅著不敢再說話。

趙九不理會產婆，轉過頭繼續抓著陳果兒的手，“果兒，一定要住，就當是為了我……”

“無論是男是，咱們就要這一個，再不要了……”趙九聲音裡像了砂礫，這種膽戰心驚這輩子經曆過一次就夠了，再不要第二次。

陳果兒疼的死去活來，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親曆產子之痛，若是在現代還好些，大不了剖腹產也省得遭罪了，可偏偏在這日了狗的古代。

萬一真的難產是要出人命的。

一瞬間心中的恐慌全部湧上來，幾乎要將淹冇，然而在聽到趙九的話之後，彷彿又有了力氣。

反手抓著趙九的虎口，巨大的疼痛令說不出話，唯有以眼神安他，告訴他冇事。

陣痛越來越集，在產婆的幫忙以及趙九不斷的安下，眨眼間就大半夜過去了，接近黎明之際，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終於響起。

“是小爺，將軍、夫人，是位小爺。”產婆在孩子落地的第一時間報了喜訊，隨即就有其他的產婆張羅著備熱水和小被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