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晏無悔。
晏無悔一頭霧水,滿腦子問號,這個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把數落了一頓,又不理了?
真是怪人!
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到了辰王府,風來停下馬車,讓晏無悔下來。
晏無悔對風來道:“風來,多謝你啦,有空請你喝酒哦!”
風來撓撓頭,笑著道:“王妃太客氣了,您快回去吧,萬事小心!”
“好,再見!”晏無悔笑著沖風來揮手。
又考慮到九霄在馬車裡,還是恭敬地對馬車道:“十七叔再見,您老保重!”
毫無迴音。
晏無悔也不生氣,九霄本來就是個怪人。
晏無悔大搖大擺地進了辰王府,所過之,下人們通通低下頭,看到也像是沒看見似的。
晏無悔毫不在意,倒是映月從角落裡跑出來,湊過來道:“王妃,您可回來了,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晏無悔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王爺回來大發雷霆,說是從此以後王府上下,誰都不許理你,若有人敢違背,就要被趕出去呢!”映月道。
晏無悔冷笑,道:“隨便他,我也不需要別人理我!”
“還說以後連飯菜都不許給您送了!”映月擔憂地看著晏無悔。
“嗬嗬……難道他不給我送了,我就能死不?”晏無悔隻當之辰是在鬧小孩子脾氣,本不在意。
映月問:“皇上有沒有為難您?”
“不僅沒有,還替我出了氣,等著吧,很快就有他們哭得了!”晏無悔得意洋洋地道。
此時之辰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氣得拿書房裡的書撒氣,撕的到都是紙屑。
上琴聽說之辰回來了,匆匆跑來問訊息。
但是之辰沒臉見,所以就讓吳富貴把上琴攔住了。
上琴知道事不妙,自然不肯走,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王爺,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不論什麼結果,你也要告訴我啊,難道你忍心讓我著急嗎?”上琴在書房外喊道。
之辰終於沒辦法,開啟了門,道:“琴兒……是我對不住你!”
上琴含著熱淚,問:“是不是皇上不肯放過我爹?”
之辰搖頭,道:“大理寺很快就會放過上大人!”
“那……那不是很好嘛?王爺還有什麼不高興的?”上琴不明白了。
之辰實在難以啟齒,他要如何告訴上琴,皇帝的決定呢?
之辰一把將上琴抱在懷裡,道:“琴兒,不管怎樣,我都你如初,絕不會委屈你的!”
“王爺,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上琴問。
之辰想要開口告訴,可話到邊,又實在不知如何說出來。
可是他不說,聖旨卻到了。
之辰心疼極了,尤其是看著上琴那水汪汪的眼睛時,他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琴兒,對不起!”之辰痛苦不已。
“王爺,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我好擔心!”上琴無助地拉著之辰。
“王爺,該去接旨了,耽誤了可不好!”吳富貴催促道。
之辰想著,聖旨到了,他說不說都一樣了,隻好拉著上琴去接旨。
到的時候,晏無悔已經在那等著了,看到他們一起來,還沖著他笑得滿臉得意。
之辰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能發作。
聖旨唸完之後,上琴直接昏倒在地,之辰竟然覺得送了一口氣,不用麵對上琴的悲傷和控訴。
“來人,將上小姐送回去休息!”之辰道。
上琴被帶走了之後,晏無悔也準備回赤霞閣,卻被之辰攔住了。
“你不許走!”
晏無悔抱著胳膊,問:“王爺還有何指教?是要打死我,還是要殺了我?”
之辰紅著眼,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殺了你!”
“你已經殺過我一次了,你要殺我第二次,我也攔不住你,不過……在殺我之前,王爺還是考慮清楚,你的政敵們會不會因此歡呼雀躍?”晏無悔問。
之辰真是恨了這樣的晏無悔。
“你為什麼會變這樣,你從前不會這樣對我的!”之辰吼了出來,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這麼生氣的真正原因,是晏無悔對他的態度。
晏無悔笑了,道:“從前?從前是什麼樣?我竟然覺得那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兒了,之辰,我從前對你那麼好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哪怕一點點的珍惜過呢?”
之辰握著拳頭,覺得心口泛起麻麻的痛楚。
“從前的晏無悔,對你百依百順,隻要你一句話,刀山火海都願意為你闖,隻要你一個笑容,能開心三天三夜,知道你答應娶的時候,整整一夜沒有睡,跪在菩薩麵前,謝上蒼垂憐!”
“滿懷著激和喜悅來到你邊,以為從此苦盡甘來,你會好好待,覺得自己終於開啟了你的心門,便可以與你白發相守,相濡以沫!”
晏無悔說到這裡,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憂傷。
“都被你辜負了,雖然你一次次地傷害,可一直認為隻是你還沒有看到的好,直到你把綁在室的石床上,才終於明白過來,你的心是鐵石,一輩子也捂不熱你!”
晏無悔很難過,眼淚毫無防備地落下來,那種悲傷,像是的,又像是死去的晏無悔的。
“之辰,你如果真的上琴,為什麼要答應娶晏無悔呢?你可以拒絕的,你可以的啊!”
晏無悔質問他,滿滿都是控訴。
之辰一言不發,他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他是可以拒絕的,在父皇下旨賜婚之前,把他招到麵前再三問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不是晏無悔,而是上琴。
可是他答應了,因為母後說,相比於上琴,晏無悔的利用價值更高,娶了晏無悔,既可以得到慈安太後的好,又能夠藉助晏無悔來挾製慈安太後。
無論皇上和太後孰勝孰負,之辰都立於不敗之地,皇帝勝了,之辰是功臣,太後勝了,之辰又是太後最寵的晏無悔的夫婿。
所以他違背了自己的心意,選擇了晏無悔。
但是他從沒有考慮過晏無悔的,他隻把當一個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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