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阿膠芝麻丸

新婚期一過，徐慨漸漸忙碌起來，眼可見地公務也多了起來，表現為時常不回府用晚膳，他回來時含釧已經洗漱妥當躺床上看書了...

對比夢裡，徐慨好像確實事更多，他自己乾事也更拚一些。

含釧嘟囔過幾次，徐慨哄著親，“...要不，下次進宮，你同聖人好好說說，讓他甭安排這麼多公務？”

也得敢啊！

纔不去聖人的楣頭呢！

男人忙就忙吧，正好含釧該放開手來整理秦王府的務了。

秦王府的人際方麵不算復雜，滿打滿算，家裡就兩個正經主子，李三算是朝廷給飯吃的，照理說王府不用太管他。

人手方麵有些冗雜，曹家帶過來的人、建府時下撥的人、為了大婚固安縣主臨時采買的人...幾方的人雜在一起，就等著含釧做個統一的部署。

理起來也不算太難。

曹家帶過來的人，分為兩撥，一撥是為準備的，二十幾個使，小雙兒與水芳打頭陣；一撥是在外院管事的和莊子上做事的。跟著的使就暫時進駐百花正院等候分工，莊子上的就守著莊子，外院的管事見空進去，若是一時不進去，就暫時放到兩所鴻賓樓和莊子練業務、磨心——幫忙打理的產業，這也是一項差啊。

建府時從宮裡出來的，這些人的份文書雖在王府，但並不知知底。

這群人，甭說含釧，就是徐慨用起來也心驚膽戰的——誰知道是哪家的探子？

徐慨建府時，近六十來個人是放養狀態，監倒還好，可跟在小肅和李三側，機靈點的也能在徐慨邊掛上號，可三十來個使實在是毫無用武之力。

畢竟徐慨不習慣使近服侍。

含釧一嫁進來，這些使更害怕了，就怕被新王妃清退回務府，到時候又重回那暗無天日的宮闈。

含釧召集了這些使見了個麵，也沒隔屏風，態度很溫和地掃視一圈，見大傢夥神各異，卻都還是腰桿得筆直，一看就是宮裡出來的做派。

含釧神容親切，聲音不大不小，“大傢夥應當知道，我就是從掖庭出來的。”

拿這句話開場，使們大氣都不敢出。

“當初，我在掖庭時一直想知道，這四四方方的天兒，能不能換個形狀。”

有的使神微，似是頗有容。

含釧展眉笑了笑，“能進宮做使的，都是清白人家出，再不濟家裡也是莊戶，就算乾的事伺候人的活兒，你們份文書上還是良家子，不是奴籍。”

就像當初拿著份文書去京兆府尹換戶帖時一樣。

良家子，這三個字，意味著很多東西。

良家子在宮闈做使，是服役，到了年限是有機會出宮的。

含釧再笑了笑，把決定訴之於口，“你們中間若有年滿二十歲的，如果想拿回份文書，重回自由，三日去尋小雙兒，王府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和車馬費，為你們找好行路的鏢行，把你們平平安安地送回父母邊。”

使們有四、五人喜形於。

按舊例，宮裡是二十五歲方可出宮。

在王府，說了算，稍稍把年紀調低一點，也沒什麼大礙。

含釧再道，“未滿二十歲或不願意出去的，就需得安分老實，聽從王府的統一調配，和我帶來的使們好好相，我承諾將你們一視同仁，論資排輩，按照一等、二等、三等先劃分出來各領差事，若做得好一定有晉升空間，若做得不好，或許還會被一擼到底。”

使們麵麵相覷，有的埋頭沉思，有的偏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有的躍躍試，一看就早有了主意。

這話放出去後，來請辭的人比含釧想象中的。

小雙兒也吐舌頭，“就三個人呀！”

是呀，就三個人。

二十歲朝上的使，了能有六、七個。

最後想回家的就三個。

就像阿蟬，不想回家，總有不想回家的理由。

至在王府，誰也不敢平白打殺良家子出的宮。

含釧看了小雙兒遞過來的名單，點點頭，又再遞了份名單到小雙兒手上，“加上這四個人，一塊兒給了車馬費和安家費送出府吧。”

小雙兒埋頭看了看，有些不解地向含釧。

含釧笑著指了指，“...這個是敬和宮出來的，這個是坤寧宮出來的，這個的表姐是千秋宮的一等使...水芳這幾天篩了篩這三十來個使的背景，總得趁著這東風把有嫌疑的一併順手摘出去吧？”

往後再手，顯得太刻意了。

小雙兒重重點了點頭。

又有些氣餒。

自從自家掌櫃的嫁進王府後，水芳就比倚重了呢！

篩了人，就該管事。含釧就堅持兩個大原則，院歸水芳與小雙兒，層級遞下去，各司口立管事嬤嬤，哪出了問題就直接找到哪的管事嬤嬤，一次罰錢，兩次趕出去，就這麼乾脆利落。

人事上安頓好了，含釧總算鼓足勇氣核一核賬冊了，秦王府現今就這麼兩個人，手裡卻握著含釧三萬兩的陪嫁，並徐慨每年三千兩的例銀、兩千畝通州的良田和幾個莊子。

不算“時鮮”和“鴻賓樓”的收益，秦王府一年的凈收益不算低，算上例銀能有六千兩。

可賬麵上的錢，看上去不太對——太了。

收益和支出完全對不上，本經不起細查。

照目前秦王府的收益，是養不起這個支出的。

含釧知道，耗錢是因為徐慨養著死士，有錢是因為掖庭那間暗室，這都是，誰也不能說。

思忖一番，含釧到底把鐘嬤嬤請進府來了。

鐘嬤嬤佝著腰，支著柺杖，所到之皆收割一波使們敬畏嚮往的眼神——這可是自家王妃親自出院接進來的嬤嬤呀！聽說還是宮裡出來的管事老嬤嬤！

瞧瞧！瞧瞧！

自家王妃親自去攙扶的！

瞧瞧！瞧瞧！

自家王妃親自斟上了一盞茶！

聽聽！聽聽！

誒，不對。

這老嬤嬤怎麼一邊看厚冊子，一邊裡嘟囔著罵東罵西？

第四百五十九章 阿膠芝麻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