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佘說到這裡，頓了頓，表出一古怪，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你母親稱這種行為『冠禽的矯』。能來瑯瑯巷尋歡作樂的男子，家境殷實，後院妻妾定然不，然而他們還是喜歡往這種地方湊，你以為是為了什麼？自然不是沖著那些娘子的容貌，而是才華。」

讀書識字的子，飽讀詩書、富有才華又善解人意的子就更加稀罕了。

那些人在家裡和妻妾沒有共同語言，半天打不出半個屁，到了瑯瑯巷卻能找到紅知己，兩人相談甚歡，比古欠更令人滿足，那種覺不是同類人，很難理解的。

柳佘一開始覺得這種歪理還有道理的，不過他剛發表這種意見，就被古敏狂噴了一通。

「母親還真是妙人，總結得闢。」

薑芃姬贊同，可不就是冠禽的矯作祟？

「既然如此，想來瑯瑯巷氣氛應該是比較清靜的，父親怎麼不去那裡？」

柳佘垂眸道，「你喜好熱鬧，那裡估計找不到你喜歡的氣氛。」

薑芃姬：「……」

【布丁不是布丁】：知莫若父，主播父親，我給你點個贊

【夕】：噫，主播父親還是辣麼萌，覺他們父相的時候，總有一種超級和諧的覺。特別是主播父親一本正經調侃主播，我都能覺到主播心無力吐槽的彈幕。

【朝朝暮暮】：哈哈哈，主播這是遇到剋星了

【孬】：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賭一辣條，主播心的彈幕肯定是一螢幕的MDZZ

柳佘挑了一家麵積比較大，客流量也多的青樓，名字還是十分俗氣的——迎春樓。

儘管柳佘離開河間郡多年，已經沒人記得他的容貌，然而那一風華配上上緻的革氅，往人群一站，大寫的亮眼！屬於一眼就能將他從人海茫茫找出來的那種。

老鴇眼睛一亮，熱迎了上來，讓薑芃姬不由得想起那天牙行看到的牙婆。

「兩位客屋裡進。」

老鴇揮著飄香四溢的帕子，柳佘蹙著眉退了一步，避開對方意圖黏上來的手。

「找你們這裡最漂亮的娘子伺候著，要一間雅間，別太吵了。」

柳佘神始終維持著冷淡的弧度，毫不似尋常尋歡男子那般輕浮或者歡喜，老鴇心中納罕，然而縱橫歡場多年，眼力勁兒也是有的，眼前這個貴人明顯不是過來找樂子的。

於是，老鴇腦袋微微一低，默默和仰頭的薑芃姬對上。

合著尋歡作樂的正主是這位啊，老鴇瞬間真相了，那張濃妝艷抹的臉綻開了花兒。

「客放心，這片地兒，有誰不知道咱們迎春樓的娘子是頂頂好的，保證小郎君盡興。」

說完，老鴇腰一扭，轉喊了一個著綠裳的乾瘦丫頭過來將兩人領到雅間。

老鴇看著三十齣頭，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已經是徐娘半老，然而一走一擺之間的風韻卻不是那些年紀輕的娘子可以模仿的，風韻猶存，所以……薑芃姬是雙眼目送對方離開的。

柳佘垂頭，用眼神詢問薑芃姬哪裡有不對的。

隻見薑芃姬手中檀香扇一展，以扇麵遮掩，隻出一雙笑著彎彎的眉眼。

「那位老鴇，走路的姿勢讓我想到一個詞兒，搖曳生姿。」

柳佘角了，狀似生無可表般哦了一聲。

總覺哪裡不太對勁？

「兩位郎君請跟奴來。」綠裳丫頭年紀還小，目測不過十歲，然而長期生活在這種地方，已經練就了非一般的看人眼力，不管是說話還是行禮，一板一眼，還像模像樣。

耳邊鶯歌燕語，不絕於耳，薑芃姬暗暗蹙了蹙眉，稍稍抑製了五，這纔好不。

雅間的麵積不小，當那個綠裳丫頭推開門扉，引眼簾的清雅裝扮令人耳目一新。

「雅間雅間，倒是不辜負『雅』這個字。你去讓人準備一桌味道清淡一些的素菜，再端兩壺清酒過來。」薑芃姬環顧一圈，然後門路地在雅間中間的四角桌案前坐下，子一歪靠在憑幾上，看著格外，「對了，你們這裡有湊趣兒唱曲的娘子麼？」

【布丁不是布丁】：賭一辣條，主播絕對是老司機，沒看到主播父親生無可的臉麼？

這位直播觀眾也說出了柳佘的心裡話，他看自家閨門路，一點兒都不怯場的模樣，心中著實有些慌張。不是，難不他沒有回來之前，閨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

柳佘還算淡定的心，瞬間不淡定了。

薑芃姬看出了柳佘心中的聲音，抬手將桌案上的茶杯翻過來，給自己斟了一杯。

「父親別多想，我也是頭一次過來。」

柳佘：「……」

蓋彌彰！

沒等父倆進一步針對這個問題進行流，門外跪坐的影微一躬，「郎君，娘子來了。」

薑芃姬十分豪邁地道，「進來！」

說完，門扉推開，進來兩名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華服，裳料子和尋常殷實人家的娘子相比，也不落下風，們後還有四個抱著樂、梳著髮髻的子。

前者徑直坐到薑芃姬和柳佘邊，一個俏，一個明艷，後者則沉默坐到雅間角落。

【主播V】：你們要點曲兒麼？

霎時間，滿螢幕飄過各式各樣一看名字就知道不正經的曲兒名字。

薑芃姬一眼就瞧中其中一個，扭頭對著那四人道，「會唱十八抹麼？」

「噗——」

縱然是柳佘，這會兒也有些維持不住自己的姿儀態，還未嚥下的半口茶直接噴出來。

那幾個唱曲兒的娘子麵麵相覷，雙頰飄起緋。

雖說這是尋歡場所，做什麼事都不過分，然而像薑芃姬和柳佘這般容端正的，實屬見。薑芃姬還算稚，然而邊的柳佘卻是正值男人魅力正足的年紀，瞧一眼都能臉紅。

在這樣姑仙人般的人兒麵前唱那種銀詞艷曲，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恥。

「你去邊伺候著，我這裡不用人。」

柳佘很快就恢復過來，稍稍整理了一下狼狽的儀容，臉有些不太好。

他再一次堅信，自家閨那個悉的姿態，真的不是第一次來！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竟然不能做到正確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