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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請多指教》第七章 心之所屬

所以說,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

一直到印璽初中畢業。

十年鄰居。

我們那會兒還是比較單純的,除了三三偶爾敲詐金石的零花錢,印璽跟著分贓之外,一圈人倒真沒發覺兩人有什麼貓膩。

一直到印璽中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兩人手牽手坐公去學校參加集補課的時候——量變終於引起質變了。

那年頭,早還是個比較不得了的事兒,但奇怪的是,沒人覺得突兀,也沒人覺得詫異,包括兩家父母在,大家頭回看到都是“嗯?哦。”就理所當然接了。

我不知道是他倆道行太高,還是我們心理素質太好。

等到一年後我殺進高中,發現,連學校的老師都選擇失明了。據說,當時金石他們年級組組長訓斥早的末尾都會加一句:“有本事你們也談得跟那誰和那誰一樣啊!”

高中三年,三三唯一一次來我們學校,就是為了趁金石畢業前,瞻仰一下這對神奇的

結果什麼也沒看到。沒有熱吻沒有甜言語沒有親的肢,兩個人隻是淡定地肩並肩,沒有紅沒有漾沒有,渾洋溢著聖潔的輝……

當時金印二人合租在一套兩室一廳的小套裡。三三仔細勘察了房間的每個角落,沒發現任何兩人“有染”的蛛馬跡。我隻能說,這兩個人活生生地把談到了親的高度。

金石高考結束後,我接手了他的位置,和印璽了室友。在無數高考畢業生三錢一斤賣書的時候,金石把自己的筆記整理套,從他的房間端到了印璽的書桌上。

這就是啊!

印璽高三那一年,我沒見著他倆煲電話,也沒像我和三三那樣鴻雁傳書浪費紙張,因為他們的,比鑽石都堅,比空氣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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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在節假日,金石會從k大回來,給印璽做頓心大餐,我就跟著蹭吃蹭喝,吃完就直勾勾地盯著他倆瞧,也沒瞧出什麼花兒來。基本是印璽做題,金石靠在床上看書,或者印璽躺床上補覺,金石坐在桌前看書。他們的,已經超越人類理解的範疇了。

一年後,印璽沒有辜負“神仙眷屬”的稱號,考進了k大。而無數人覬覦的那套凝結著和金石兩代高智商的複習筆記,被淡定地三錢一斤了……

印璽的謝師宴上,金石全程陪在人側。估計教過他倆的老師看著這對璧人,心都扭曲地自豪著……

接下來的四年,他們同校不同院係。兩人沒同居也沒xxoo(三三:這你都知道?!我:猜的,他倆都居宿舍……),各自後一個加強連,著他倆早點散夥。二人依舊我行我素地掃落一桃花,視那些狂蜂浪蝶如無,丁點的曖昧也沒有。每次我去k大串門,都能看見他們後碎了一地的玻璃心……至於他們二人如何相,我不得而知,因為我沒拿到那套複習筆記無緣k大。

金石畢業那年,兩人訂婚了。

過了這麼多年,大家收到請柬的態度依舊是“嗯?哦。”就理所當然地去混吃騙喝了。

他倆的水平就在於,幾十年如一日,都沒人會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啊!

訂婚宴上,院裡一起長大,大了我們四五歲的猴子調戲二人:“我說你們倆究竟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印璽:“記不得,太久遠了。”

猴子:“你們倆也不曆經下花花世界,這輩子就這麼著了,哪天互相看膩味了,七年之怎麼辦?”

金石:“我們兩個七年之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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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那天握著我的手說:“我相信了!我真相信了!”

我也信了。不信都不行。早在兩人訂婚前,他們兩家的新家又選的對門,兩邊閣樓直接打通做新房。人家訂婚換戒指,他們直接換家門鑰匙。

金石畢業後進了市委組織部,然後繼續讀在職研究生。

印璽畢業進了外企,然後準備考mba。

兩人順風順水,事業雙收。

金石研究生畢業前,印璽忽然辭職了。

“我沒工作了,你養不養我?”

“養。”

“那我們去旅遊吧。”

“好。”

然後金石真的就排除千難萬險請了假,兩人去西藏待了快倆禮拜。

回來不久之後的某一天。

“我被地稅錄了。”

“?!”

“這樣我們工作休息時間就比較統一了。”

“那領證吧。”

“好。”

這就是這對奇葩的求婚和回答。

金石求婚功後,一路熬過了準老婆大人適應工作,上學……相當的好耐心。

然後據說是被猴子一句:“我都快當爹了你們倆這速度要抓啊”給刺激到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在印璽同誌逍遙了兩年多之後,於其碩士畢業典禮第二天,押至民政局,修正果。番外完

地質專業,向來是生當男生使,男生當畜生使。用小草的話來說,研二活得跟狗一樣,研三活得豬狗不如。結項,學論開題,結實驗,簽約,一個接一個。我驚悚地看著小草的重一路90,88,87,85,82……眼見就要跌破80的時候,的推免終於定了下來,阿彌陀佛。

我和醫生似乎一直保持著一種此消彼長的工作狀態,一個人忙碌的時候,另一個人就相對輕鬆一些。我這邊昏天暗地,於是醫生升級為二十四孝男友,又開始了一周跑三趟學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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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惆悵地說:“現在沒對象的生申博都歧視……”

臉:“莫愁前路無知己啊。”

小草拍開我的手:“找你的知己去吧。”

我推開店門,在回廊拐彎的地方,看著兩位士走向醫生指了指他對麵的空位置,估計是問能不能拚桌(這種中式快餐店用餐高峰期拚桌比較常見)。

醫生背對著我,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位士朝不遠的空桌走去。

醫生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我走到他低聲音:“嗨~先生一個人嗎?方不方便拚桌?”

醫生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太太馬上到。”

他的耳垂,往他對麵一坐:“兄臺,行不錯~”

醫生:“過獎過獎。”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啊!

吃完飯起,之前那兩位士的目在我們上來回掃。醫生無比好心,把我一拉:“走了,接孩子了。”(陳聰的外甥,我們幫忙帶兩個小時。)

我無語天。咳,都老夫老妻了……

下午,陳聰把外甥接走後,我去廚房收拾小家夥吃剩的水果盤,聽到手機響。

“顧魏,誰的電話。”

醫生麵無表地走過來,遞過手機:“邵江。”

上次到互留了號碼,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乾手接起。

無關痛的開場白後,他問起了下個月l的婚禮。l是本科時期高我兩屆的學姐,雖然同一個院,但基本都是些公事來往,和我也就比點頭之略微好些。結婚的消息,也是不久前聽同學圈裡有人提起的。邵江這麼一問,讓我有些不著頭腦:“沒有發請柬給我。”

“我是伴郎之一。”

“哦。”總不能說恭喜吧?

“嗯,實際上,伴娘團現在還缺一位伴娘。”

“哦。”怎麼現在流行結婚一群伴郎加一群伴娘弄得跟集婚禮一樣……

邵在那頭笑了:“你能不能支援一下?”

我在心裡迅速權衡了一下,直話直說:“我和關係沒鐵到那種程度。找你們同屆的同學應該會更合適。代我說聲恭喜。”

邵並沒有再強求,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一周後,學校。

“我來幫l送請柬。”

我接過致的信封,看著眼前的邵江,以及他旁邊的法國友人安菲,隻覺得局麵有些詭異,下意識地挽住了邊準備回宿舍的小草。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變了參觀校園。

送走兩人回到宿舍,小草問:“什麼況?”

我回想起之前醫生說過的話,聳了聳肩:“沒什麼況。”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之後,安菲托我幫找一本老期刊,來拿的人卻是邵江。我對這兩個人的行為,實在是琢磨不,索也不去琢磨。

半個月後,l的婚禮。一桌上沒幾個識的人,一整晚,我除了悶頭吃菜,就是抬頭看舞臺,百無聊賴。婚宴結束後,我向l道彆,一旁的邵江開口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安菲眼皮抬了抬。

“謝謝。”堅決不趟這趟渾水,“我男友馬上到。”

醫生到的時候,周圍一小圈人有三秒的靜默。我看見邵江以及安菲對他笑得禮貌端莊,沒來由地有些煩躁,挽了他的胳膊點頭告辭。

回去的路上,醫生看著我捧著熱豆漿喝得一口接一口,笑道:“婚禮怎麼樣?”

我搖搖頭:“人不,菜也不合口味。”

此後,便和那邊再無聯係。

我發覺不對勁是在年底邵江來還那本合訂刊那天,顧魏剛好來接我回他父母家吃飯。從邵那裡接過合訂刊,厚重一本複印本帶著也不方便,於是就轉到宿管那裡寄存,留下顧魏和邵江單獨相

五分鐘後我出來:“好了,宿管特意找了袋子裝起來,防水防盜。”

顧魏淺淺一笑。

我轉向邵江,他點點頭:“麻煩你了。我先告辭了。”便匆匆離去,臨走前看了眼顧魏,什麼也沒說。

一路上,顧魏眉眼沉著,到了家,打了招呼就進廚房幫忙,我更加覺得不對勁,往往他都會把我一起拎到客廳或者廚房的。

我想到之前三三說“你倆趕快把事辦了,戴著戒指出去晃悠一圈,免得夜長夢多”,遂堅定地鑽進廚房。

醫生娘掃了眼鍋上熬著的湯和專心洗手的顧魏,了然地把圍摘給我。

我走到顧魏背後,抱住,整張臉埋進他背裡。

顧魏:“快好了,出去等吧。”

我不

顧魏“負重”向砂鍋裡加完鹽:“考拉,擺碗筷去吧。”

我繼續不

顧魏:“好好的你怎麼了?”

“顧魏,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你有點緒波我可能看不出來麼?

顧魏抬抬眉,轉攪拌湯,態度相當不配合。

“伯母!”我揚聲。

顧魏迅速轉把我扣進懷裡。

“怎麼了?”醫生娘推開門。

顧魏:“嗯——吃完飯我們有些事。”

“下回有事就不要急著趕回來了,來回跑也累的。”醫生娘完全無視了我和醫生纏在一起的胳膊和手,“湯差不多了,端出來開飯吧。”淡定地出去了。

顧魏瞇著眼睛看我。我無視他端湯出去。

吃完晚飯我剛起幫忙收拾完碗筷,就被醫生娘往外趕:“你們忙你們的去。下次回來想吃什麼提前跟我說。”

我們道彆出來。顧魏默不做聲,出了路口就準備打燈往公寓的方向拐。

我:“xx路。”

顧魏:“買東西?”

我:“已經買完了。”

半個小時後,顧魏被我霸氣地套上一枚戒指的時候,瞬間呆滯的表讓我很有。他盯著自己的中指看了有5秒鐘,迅速回神看向我的手。我很大方地亮了亮,突然覺得有點尷尬:“那個,你手前記得拿下來。”

顧魏看著我不說話。

我:“之前就訂好了,放在這加刻字母的。”

顧魏依舊不說話。

每次他用這種難以名狀的目看著我,我的間歇腦殘就發作了:“嗯——投,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顧魏:“我是理科生。”

我:“嗯,你要好好回報我。”

顧魏:“以相許。”

我難得一次的浪漫……

醫生筆跡:你也知道你是難得。

放假回家前,接到了一個很意外的電話。

咖啡店裡,我和安菲對坐。看著自己的咖啡杯,用幾乎聽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語,慢慢說起剛到中國時對邵江的驚鴻一瞥。在的家鄉,單純熱烈的像葡萄酒一樣,所以遇到了邵,決定留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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