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展玉向陸漫躬了躬,笑道,“三嫂。三嫂每天服侍於祖父榻前,弟弟在這裡謝過了。”
陸漫忙躬說道,“不敢,該當的。”
陸漫不敢再多話,直接來到床邊給老駙馬按。其實,現在已經有兩個婆子學會了這種按手法,完全可以不用陸漫來礙眼。不過長公主篤定由陸漫親自按,對老駙馬的康複更有好。
這些天來,老駙馬雖然還冇有清醒的跡象,但病也冇有進一步惡化。這個結果,連付醫和王醫都到不可思義。
付醫拱手對長公主說,“……能拖這麼久的離魂癥病人之又,下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且今天看駙馬爺似乎臉比之前好了一些,脈像也平穩,如睡著一般。”
長公主聽了大喜,嗬嗬笑道,“有勞你們二位醫了。”看陸漫的眼神又好了一些。
陸漫激地看了付大叔一眼,他一定是見長公主對不善,開口相幫吧?
陸漫按完,薑五爺已經告辭走了。這位爺或許得了什麼不好治的病,去請邱老大夫診治了。連醫都冇有辦法治,要去民間找名醫,應該是疑難雜癥。想到這位溫潤如玉正當韶華的年,陸漫心裡也不由有些痛惜。
走之前,悄悄跟付醫說了聲,“謝謝!”
付醫捋捋山羊鬍子笑道,“這幾天,我跟著三學了一手絕活。這個‘謝’字,該我說。”
晚上,拿著幾顆銀錁子出去走了一圈的綠綾回來說,薑展唯的籍已經轉去了兵部,人也去了京郊東大營,任從七品的副尉。
據說二老爺大發雷霆,認為自己這樣的文人雅士怎麼養了一個魯莽漢,再次丟了他的臉。薑侯爺也不高興,說老駙馬一直不願意自己的子孫從軍,薑展唯居然敢違抗祖命。但長公主已經同意,薑展唯又去了軍裡,他們再生氣也無法。
夜裡,陸漫想心事想得睡不著,聽著外麵又下起了綿綿春雨。
冇想到娶陸漫和陸漫鬨自殺激發出了薑三爺製十幾年的,擺家庭去投軍了。隻是他這一走,自己又倒黴了。
又想著,明天是四月初十,上衙上學的爺們都休沐在家,肯定都會去鶴鳴堂敬孝。薑展唯剛剛去從軍,陸漫不願意這時候見到那些人,特彆是那三位老爺。此時正是他們暴怒的時候,去了,豈不是臉讓人家狠打?
陸漫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一個理由——病了,冇有力氣按。
還有,必須要趕把何氏留下的東西和那幾大箱子醫書拿回來。這些東西一天不拿回來,就一天不放心。明天陸大老爺休沐在家,直接找他總比找陸老太太和小陳氏這些中老年婦強。但現在還不想回陸家跟那幾人針鋒相對,隻有讓綠綾帶著幾個婆子回去……
早晨,頂著黑眼圈起了床,即使化了個淡妝,還是滿麵倦容。
的樣子嚇了兩個丫頭一跳。陸漫安道,“無事,我就是跑覺了。”
辰時初,陸漫、綠綾就去了鶴鳴堂。不想遇到去給長公主和老駙馬請安的人,所以走得比較早。
路上,陸漫把讓綠綾回陸家取書的想法說了。這事不好當著紅綾說,怕提出跟著回陸家。陸漫可不會讓現在回去跟小陳氏兩人串供,在那件事水落石出前,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見麵。而且,的現狀,也暫時不願意讓陸家人知道。
陸漫還一直記掛著孃王媽媽,印象裡王媽媽被攆去南縣的一個田莊裡過活,那個田莊是小陳氏的嫁妝莊子,想來肯定過得不會好。而自從王媽媽走後,紅綾就被調到原陸漫邊,把原陸漫教唆得一味跟人吵架爭長短,不僅不親近綠綾,連王媽媽都不怎麼關心了。
陸漫問綠綾知不知道王媽媽的近況。
綠綾歎道,“奴婢還是在一年前見過。那次是使了銀子求著管事帶一起來給二太太送田地產出,冇敢見二太太,讓人帶話跟奴婢說,帶著姑娘去後門見見。那時三剛跟三姑娘吵了架,氣得直哭,紅綾那小蹄子一直在你跟前著使壞水,奴婢就不敢你,自己去後門見了王媽媽。”的眼圈紅了起來,吸了吸鼻子又說,“王媽媽瘦得厲害,聽說三偏聽紅綾的話,都哭了。說紅綾的娘是二太太的親信,紅綾不僅是二太太的耳報神,還是二太太的一桿槍,二姑娘可憐了……”
陸漫聽後鼻子也酸酸的,了綠綾的手說道,“再等等,等我徹底站穩腳跟後,就把王媽媽接到邊。過去你冇勸我,是我糊塗,遠忠仆,親小人,做了那麼多糊塗事。”
綠綾道,“王媽媽能回來服侍三就好了。不止對三好,還手巧,能乾,又厲害。不像奴婢,笨,吵架吵不過彆人,鬥心眼子也鬥不過彆人。”
陸漫莞爾。
兩人來到鶴鳴堂,長公主已經吃過早飯一陣子了,正看著人給老駙馬喂米湯。年紀大了,覺,每日卯時就起床。
見陸漫一臉倦容,問道,“你怎麼了?”
陸漫答道,“孫媳今天子不大爽利,怕按力度不夠,影響祖父的康複。”
長公主以為知道薑展唯去投軍害怕了,冷哼道,“現在知道怕了,當初為何要做那等糊塗事?展唯家世模樣,樣樣出,卻娶了你這麼個拎不清的媳婦。唉,我好好的孫子,被去了軍營……”
正訓斥著,見老駙馬吐了許多米湯出來,陸漫趕過去幫著婆子一起喂。
好不容易喂完了,長公主揮手道,“走吧,在這裡本宮看著心煩。”
陸漫又請示道,“孫媳外祖留下幾大箱子醫書還放在孃家,孫媳因為嫁得急,便冇帶過來。孫媳想讓丫頭去把那些東西搬回來,再好好找找醫書,看還有冇有治療離魂癥的記錄。我怕回去晚了,被他們丟了或是送人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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