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聳拉的眼皮抬了抬，聚會神的看著章嬤嬤「什麼事？」

「那該是某個冬天吧……」章嬤嬤想了想道，「那日是個什麼宮宴來著……對了，是平王殿下的滿月宴，我們老太太來參宴，先皇後卻生病了。老太太就順道來看，就指著自己的妝桌說，那裡有幾件首飾，不喜歡，讓我家老太太揀回去。」

「我家老太太當時不敢，誰敢拿皇後的首飾啊！但當時先皇後卻堅持，我家老太太不過去，就走過去，把桌上的兩個簪子並兩個鐲子拿了。先皇後道，這些東西回去後就用，不要供著或藏著。有喜歡就自己戴著，覺得不適合自己的，可以送人。我家老太太看著那模樣似乎有心事，想著二人就好，就遵循的話，把東西拿回家了。」

太後老眼微閃，秦氏臉卻黑了，家裡原來收著這些好東西。

「老太太把東西拿回家後，沒過多久，就出那件事了……」說著，章嬤嬤就不再作聲，那件事是什麼，大家都清楚，蕭家被誣陷通敵，蕭皇後被廢。「所以，那些東西也沒敢送人，就放在家裡。直到這麼多年過去，也沒的。直到去年秋天，老太太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那些東西來，就翻出來看。不想那天三過來了，老太太就送了三一隻鐲子。」

秦氏的臉更難看了，去年秋天，正是褚雲攀出征，生死不明之時。那時家裡別說多艱難了。

但那個老不死，都已經記起那些東西來，居然也不告訴。

秦氏嗬嗬兩聲「我記得去年書姐兒正在備嫁妝，但家裡艱難，實在是置辦不到好的東西。老太太手裡有這麼多貴重什，也不給書姐兒添一些。」

章嬤嬤冷笑一聲「老奴還記得那段時間，老太太了大姑娘一掌！你說為什麼不給？」

秦氏臉瞬間青白一片，對了，那時他們鬧著讓葉棠採在皇上跟前為褚妙求一道賜婚的聖旨，在那裡哭鬧個沒完沒了，老不死突然跑出來，打了書姐兒一個耳。

太後角了，這明擺著就是討厭褚妙書，不給！

「娘娘，時間不早了。」康嬤嬤道。

「哦，是嗎？」太後看了看不遠的刻，「已經午時了，快讓人擺飯。褚夫人今天就陪哀家用飯吧。」

「是。」秦氏連忙答應。

康嬤嬤扶著太後起來，一行人便出了西次間，走去了飯廳。

這時，一旁的凰屏後轉出一個影，卻是正宣帝來。他臉蒼白，正被蔡結扶著，顯然虛弱卻撐著起床的。

「蔡結，你以為如何？」正宣帝眼神沉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