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聖當年曾是道門裡排名第二的聖人,一境界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即便是不敵葉聖,被關鎮妖碗之後,也沒有停止修行,這數十年之間,境界大漲,雖然還是不能和葉聖相提並論,但是也算是沒被葉聖拉開太多距離。
從鎮妖碗出來之後,得知了現如今人間的境,他沒有猶豫,便直接去了不周山,運氣又十分的好,朝青秋不在,他便順著這豁口去到了天外。
豁口有白的芒,那是那柄仙刃正在撕開豁口,在豁口之後,那條仙舟,散發著五彩霞,讓趙聖一陣心神搖曳,何謂仙人,便是如此而已。
隻有仙人才能在這麼一條五彩仙舟上,隻有仙人纔能有這份風采。
趙聖懸停在仙舟之前,看著那條仙舟,很是嚮往,著那種之前從未過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的每個孔都在盡吸收那些仙氣,他覺得自己在這個環境下修行,很快便能超過葉聖,為更強的修士。
他想了很多,也被人看了很久。
那個老者和那個中年男人站在船頭,過那道五彩屏障,看著那個從豁口裡飛出來的修士,神漠然。
「宗主,要不我出手將此人擒下?」那個中年男人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出過手,這一次正好是大顯手的時候。
以他來看,那個人不過是還在人道範疇之,境界實在是太過低下,他隻有出手,便幾乎是手到擒來的事。
人道境界的修士,仙舟上有很多,相信那個地方也有不,但是他們最大的依仗,還是超過人道範疇的極道修士。
當然那位老者為極道境界的最強者,自然是軸人。
「先看看吧,他這個境界膽敢出來,會有些說法的。」老者看著趙聖,神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但在片刻之後,仙舟上果然就收到了趙聖的訊息。
中年男人問道:「會不會有詐?」
老者微笑道:「覆巢之下,總會有些茍且生之輩的。」
話音落下,他便手,一道絢爛白生出,隻是一瞬間,便將趙聖拘到了仙舟之上。
趙聖尚未回過神來,老者看著他,便已經開口說道:「沒有多講廢話的時間,你說你的要求,然後看看你的籌碼。」
趙聖雖然是道門聖人,整個人間也找不出太多的修士,但是看著這個老者,忽然便覺得道心不穩,本沒有一戰之力。
他強自下心裡的恐懼,心想這果然便是仙界的修士。
「你們要覆滅人間,奪取那些修士的,可多我一個不多,我一個不。」趙聖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過是一條小河裡的魚蝦,即便到了另外一方大湖裡,能夠長得更大一些,卻也影響不了那湖水裡本來的大魚。」
老者嗯了一聲,示意他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他的確知道放過這麼一個修士對大局無礙,實際上就算是這些人間修士,有一半的人都放過,也不會翻起什麼浪來。
隻是要讓他放過趙聖,這需要他拿出保命的東西。
「諸
位對人間的局勢,想來是不太清楚,何人最強,誰的弱點是什麼……」
趙聖緩緩開口,「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能做,隻要你們放過我這條小魚,我能為你們做很多東西。」
老者沒說話,倒是那中年男人冷笑道:「隻要將此豁口開啟,仙舟來到你們那個地方,不管有誰,不管如何厲害,都逃不過被碾齏的下場。」
老者沒有去多說什麼,隻是直白問道:「用劍,誰最強?」
那一道劍在之前極大的震撼了他的心神,那個人能在這個地方修行到如此地步,怎麼來說都是不凡,之後最大的阻力,便肯定是他。
「朝青秋。」
趙聖看著老者說道:「朝青秋,修行不足千年,在人間幾乎無敵。」
不足千年,中年男人微微蹙眉,要是如此便有如今的境界,隻怕一旦被他們那邊的道統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都一定會留下他的命。
當然,這前提是朝青秋能夠不在意人間被他們毀滅的事。
不過在修行大道上,許多修士都是淡漠無的,或許真不會在意這些事。
「幾乎無敵?他還有對手?」
老者不愧是活了好些萬年的老怪,僅憑這麼一句話就能提取這麼多東西出來。
「北方妖土裡有一尊大妖,做武帝,原本是一頭狼妖,被凰涅槃,得以長存六千年,如今境界,足以和朝青秋相提並論。」
趙聖微笑道:「人間還有些修士,雖然不如朝青秋和武帝,但也是長極快的年輕人,其中有一位……」
趙聖還沒有說完,老者便擺手打斷,「別的事,不必說了。」
趙聖雖然有些疑,但還是很快點頭,然後看著這個老者說道:「如此一來,上仙應該能夠放過我了。」
老者微笑道:「你既然說了這麼多,自然能夠放過你的。」
趙聖大喜,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老者手住脖子,他瞳孔迅速放大,靈府裡已經遭遇了磅礴氣機,而他作為滄海修士,竟然沒有能相抗片刻,靈府就已經破碎,然後生機斷絕。
老者隨手將趙聖的扔在甲板上,然後說道:「這麼個人,咱們不能錯過了。」
千年未到,便差不多修行到了極道,這種人,絕對能夠承載起一座宗門的復興,隻要那人願意跟著他走,他藏著帶回他們那裡,或許再過萬年,那座大地之上,一座頂尖宗門便如此誕生。
那人若是投他的宗門,或許就是宗門歷史上的第一位天君。
中年男人也很清楚這個事的重要,眼裡閃爍著芒,「那個地方說不定有些好苗子,宗主都可一番,宗門說不定會因此益不。」
老者微笑點頭,「我便是這個想法。」
「那宗主準備怎麼做?」
仙舟一旦來到人間,那麼整個大戰一即發,再要做些什麼事就不容易了。
老者指著趙聖,微笑道:「他便是上天送給我的。」
……
……
李扶搖閉關結束的日子,正好是秋雨時節,看到這場秋雨,他便去了一趟白魚鎮,但沒有多待,隻是在那座宅子裡待了一會兒,便去了靈山。
禪子正在那棵菩提樹前誦經。
李扶搖看著禪子,站了很久才輕聲道:「辛苦了。」
禪子轉過頭來,看著李扶搖,然後微笑搖頭,便又轉過去。
那棵菩提樹長得緩慢,這麼些年了,纔不過冒出兩枝來。
有些綠意,但是不多。
「佛經上記載,隻要誠心,能夠加快長勢,這樣對修行其實也有好,不過就是兩方益罷了,說不上什麼辛苦,真要說辛苦,辛苦的該是朝劍仙,這些年,朝劍仙都生出了些白髮。」
修士沒有到暮年之前,一般不會在麵容上發生什麼變化,但是朝青秋這些年想了太多事,便導致了他的髮都有些漸白,幾年前他來過一次靈山,禪子見過,便有些傷。
朝青秋在此刻不能倒下,在將來也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了,整個人間便沒有依靠的人了。
他的擔子很重。
李扶搖說道:「朝劍仙為人間做了很多事,希他即便是真的倒下了,也不要有人說些什麼。」
人心難測,這種事有不沒有發生過,所以不奇怪。
但現在,朝青秋絕對不該被任何人指責。
禪子微笑,轉移話題道:「不知道李劍仙如今境界,如何了?」
李扶搖坦然道:「劍道完善了許多,倘若此刻真要打,或許朝劍仙在百合之,並不能勝我。」
李扶搖這一路走來,遇到很多機緣,但那些都是旁人給的,他需要消化,這一次閉關加上幻境裡的那一次閉關,就是最好的機會。
幻境裡的機會隻有一次,是萬萬沒有第二次了,不是說李扶搖不能再進幻境,而是進去之後,對修行沒有太大裨益。
禪子說道:「李劍仙肩上擔子也很重,希李劍仙不要被垮了。」
李扶搖微笑,不再多說。
隨意多說了幾句話,李扶搖便離開靈山,再度回到劍山崖下,他拿出那盞燈籠。
燈籠說道:「朝青秋讓你帶著我,是很想讓你走快一些。」
李扶搖點頭,示意知道。
「那你這一次,又要做些什麼?」
之前數年,對於完善劍道,他通過燈籠,參詳了很多歷史上的劍仙劍道。
雖然不是核心,但也知道那些劍仙劍道的風采。
如今再度拿出燈籠,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我隻想看看某個人。」
李扶搖看著燈籠,輕聲道:「想看看老祖宗,想看看謝陸師叔,柳師叔,洗師叔。」
「想看看爹和娘。」
「想看看自己。」
李扶搖笑道:「應該不是問題吧。」
燈籠說道:「觀往事,觀自,觀對錯,其實不一定好,不過不見得真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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