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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最得意》第九十九章藏魚藏於鞘

小道長李念山在洗完那些之前便由著李白竹下山去替他採購一番所需的東西,隻不過等到洗完,並且盡數晾好之後,便整理了,轉關好竹舍的門,下山去了。

本來他便打算下山去見某個姑娘,順便買東西的,隻不過現如今有了李白竹自告勇,他也就省下了買東西的時間,隻用去看某個姑娘了。

說起這個姑娘,李念山實際上有許多話想說,當年第一次在山上看見的時候,他不過十幾歲,便好像在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初時未覺得是不是已經生發芽,可等過了半年之後再次在山上見到之後,才明白原來真是已經生發芽,隻不過當年李念山膽小,又被師父寄予厚,一直將此事藏於心中,可之後數年都無心修道,最後總算是走出那一步,好在結果依著李念山來看是極好,因此這過往的煎熬,便都統統忘去了。

沿著山道下山,來到青山鎮上,李念山沒有急著徑直往那小院子去,反倒是先在沿街的商販手裡買了一碗西瓜銀耳粥,六文錢,李念山記得很清楚,那個也是偶爾上山的小販認出李念山便是青山觀的道士,因此在碗裡多加了些銀耳,這樣看起來便覺有很大一碗,讓李念山有些不好意思。

最後李念山朝著他打了個稽首之後才端著碗離去了。

穿過鬧市,來到一環境清幽的小院前,木門虛掩,並未閉,李念山推門而,在小院裡的那顆桑樹下看見了一個神溫和的老婦人。

老婦人看著李念山推門而,並未搭理,隻是看向遠方,眉目之間,並無任何異樣,李念山對於這個據說是那姑娘姑母的老婦人打了個稽首,便繞過這顆桑樹,去屋門口前的石階上站立,輕輕喊了句初柳,想起這名字,李念山總是不自覺的發笑,據自己說,當時自己生出來的時候是大年初六,因此取名的時候取了個諧音,便了初柳這個名字,這些年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就是李念山總是唸叨,唸叨的時候還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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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門被人拉開,有個一子出現在李念山麵前,子生的麵容姣好,材高挑,看樣子還要比李念山高出一些,李念山微微仰頭,遞過這一碗西瓜銀耳羹,便去屋簷下的台階上坐下,等到初柳也是做到他旁邊,開始喝這碗銀耳羹之後,李念山才開始唸叨自己準備好了些什麼東西,還有什麼東西還沒有準備妥當,最後說起自家師父給的銀子,說了半天之後,他把那錢袋子拿出來遞給麵前的子,笑著說道:「你收著,等親之後我便下山去找個活計,怎麼也要讓你食無憂才行,我認得字,也看過不書,可以下山去做個學堂先生,反正咱們大餘這邊,教人識字的先生得可憐,肯定會有學堂收我的。」

初柳皺著眉頭,「你是山上道士,就算是以後下山了,怎麼能去做這個,不怕你師父追著你打?」

李念山猶豫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說道:「師父看起來凶,但實際上對我好,應該不會如此的,隻不過我是個道士,去教人識字念書,好像的確是有些不對,哎,沒辦法,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

初柳笑而不語,可不想去說什麼話讓他做出決定,隻不過這些山上的門戶之別,知道一些,故而纔有之前開口的想法。

李念書坐在台階上又開始講起這些時候山上發生的事,說是哪位師兄剪的紙,哪位師兄糊的燈籠,反正絮絮叨叨說了多東西,初柳把頭歪著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說完這些之後,才展一笑,小聲提醒道:「別忘了買糖,到時候要發的。」

李念山點頭應下,說是不會忘了這些事,最後在初柳吃完了那碗銀耳羹的時候,他才笑著接過碗,站起來,說是山上還有許多事理,然後就要轉離開,初柳拉著他的袖,遞給他一柳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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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山笑容乾淨,接過之後才轉離去。

等再度路過那顆桑樹下時候,李念山對著老婦人行過一禮,才走出小院,復而返山。

老婦人在李念山離去之後,才起,去那邊屋子前的台階旁,看著坐著沒子,老婦人神冷淡,「你真決定要嫁給他了,一個小道士,現在修為都沒了,以後出了事他擔得起?或許是願意擔起來?」

初柳笑著點頭,「他擔不起就擔不起啊,我反正覺著願意嫁給他,要是真有這一天,一起死就是了,他師父前些日子來看過,不也什麼都沒說嘛,這個小地方能有什麼危險,況且我真的好喜歡他的。」

老婦人神依舊,漠然開口說道:「本來你們兩人就不該有好結果,要是之後預料之中的結果來了,也別怪我這個師父沒有提醒你,領你進門,生死之間我管不了,有心無力,你非要去尋死,我也攔不住。」

初柳沒有接話,隻是捂在笑。

老婦人嘆了口氣,放輕語氣說道:「他既然願意為你放棄一修為,實際上也值得託付了,隻是你啊,要是學他那樣,可就真沒有半點自保之力了。」

初柳臉上笑意醉人,學著那些書上才子佳人之間經常會說的話,輕聲喃喃道:「君不負妾,妾何負君?」

——

李念山走出小院之後,沒有急著上山,先去還了碗,然後在街上閑逛一番之後,才準備折返形還山,可才轉過頭,便聽著有道溫和嗓音傳耳中。

「道長留步。」

李念山轉過頭一看,隻見有個一灰袍的中年男人,腰間懸著一柄短劍,正在不遠看著他。

那個灰袍男人臉上笑容醇厚,見李念山轉過頭之後,方纔繼續問道:「叨擾道長,道長可在這座青山上青山觀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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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山點點頭,打了個稽首,應道:「小道李念山,正是山上道士,不知居士有何見教?」

灰袍男人嗬嗬一笑,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在下洗初南,正想著上山尋人,不知道道長是否也要返山,正好一同上山。」

李念山出個乾淨笑容,點點頭,沒有拒絕,領著洗初南往山上走,隻是踏山道之前,李念山邊走邊問道:「居士用劍,不知道是否已經登堂室?」

山外之人,區別劍客和劍士,便如是否登堂室一說,隻要是劍士第一境便算是已經登堂室,反之則是沒有,因此李念山纔有此問,畢竟雖說大餘邊境還有一座劍山,可實際上也沒有幾個劍士顯在世人眼前過,李念山這麼問,其實大多是因為好奇。

洗初南溫聲道:「算是已經過門檻了,隻不過走的不遠。」

李念山雖說是山上小道士,但好歹也是知曉,這劍道一途比三教的修行大路要兇險的多,因此對於這些山河裡並不多見的劍士其實還是多有佩服,聽著洗初南這麼說了之後,李念山由衷讚歎道:「洗居士有大毅力,比小道強太多。」

洗初南笑著搖頭,「倒是說不上大毅力,隻不過年便嚮往這般,練劍之後反倒是沒覺得多苦,一路走到今日,也不曾後悔,隻是唯一憾的便是沒能走得更遠一些。」

李念山輕聲笑道:「個人有個人的機緣,倒是說不上如何了。」

洗初南笑著點頭,「沒想到小道長年紀不大,倒是看得很徹。」

李念山不好意思開口說道:「從前師父總是說我不務正業,隻是那條大道的確不是小道喜歡的,現如今纔好了,摒棄了那條大道,小道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道了。」

洗初南一笑置之,他從劍山下山之後,走過不路,但最後為何來到了青山,原因大抵還是那位觀主不願意藏什麼,甚至故意出些氣息,一直讓洗初南尋到此,看樣子是準備在這座山上,觀主要接一劍。

而這一劍,則是由洗初南來出。

他作為劍山腳下破廟裡的最強者,實際上對於這一劍,也並無把握。

實際上就連老祖宗都不會有什麼把握,隻不過他想著來出一劍,於是便來了,不計後果。

走到半山腰的竹舍,李念山停步,請洗初南進竹舍裡歇歇腳,洗初南沒有拒絕,隻是路過水潭時,提出想洗頭髮,李念山點頭,很快從竹舍裡拿來木盆。

洗初南接過之後,當真便在這水潭前洗了次頭髮。

洗完之後,也不管是不是幹了,就重新綰了個髮髻。

然後這位劍山山腳的大師兄,對著山上,朗聲笑道:「我來了。」

而在山上小院,閉目養神的觀主睜開眼,輕聲應道:「好。」

聲音不大,但卻清清楚楚傳了洗初南耳中。

他按住腰間藏魚劍柄,一劍氣大作。

竹舍四周,儘是風聲。

風聲即是劍鳴聲。

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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