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位道種便取出了一張圖。

那張鬼畫符所化的硃紅帶瞬間黯淡無，失了神采。

葉笙歌看著這位撐傘男人，重複了之前的那句話，「我今日很不高興。」

——

當日道會之後，幾乎整個梁溪上下都知道那位境界高深的不像話的觀主竟然所謂的閉關也並非是閉死關，反倒是隻是在登天樓翻書而已，這事傳出之後整個沉斜山下便再不敢如之前一般散漫，那位觀主是子溫和，但始終是這座山上的道觀主人，既然並未離山，也未閉死關，那便誰都不敢在觀主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麼事來，畢竟山上無論誰是名義上的話事者，可誰知道，最後說話算數的，還是那位觀主。

除此之外，自那日披黃紫的張守清進過一次登天樓之後，這些日子裡隔三差五一次登天樓，早已經引得山上道士猜測，那位觀主是否對這位一向與世無爭的張道人有了其他心思，不然如何這般優待，能夠進登天樓與觀主坐而論道？

因此這些時日，山上道士見了這位黃紫道人，便要比之前熱許多了。

今日張守清再次登樓，卻是未穿那黃紫道袍，反倒是一灰布衫便上了樓去，觀主在樓上翻看一本泛黃舊書，見張守清來了之後，便放下此書，轉看著他。

張守清拱手道：「觀主，今日守清去看了笙歌的那盞長生燈，發現仍舊明亮如初，想來笙歌並未大礙。」

年輕的不像話的觀主負手笑道：「笙歌下山之後你便每日去一觀，當真如此在意的生死？」

張守清輕聲道：「笙歌是百年難遇的道種，更是我沉斜山的寶貝，如何能不在意，想來也隻有您超世外，對於笙歌才沒那麼在意，這要換做其他名山道觀，說不得不僅要派上好些位道人同行，還要讓笙歌攜帶重寶纔好。」

觀主輕聲笑道：「重寶？我這些年讓笙歌隨意進寶庫，誰知道笙歌拿了些什麼，至於重寶，山上也沒有幾樣，我還是捨不得讓笙歌帶著下山的，不過笙歌子你不清楚，我可是清楚的很，從小便是隨心的子，要什麼便拿什麼，不管貴重輕賤，總是挑喜歡的拿。甚至看中了我的那張圖，便都拿了去，的家底可是不弱於一座普通的名山啊。」

張守清默然無語，山上對於葉笙歌和觀主的關係早就揣測已久，但實際上觀主並未親自說出什麼，山上人也都隻是猜測，若是換做別人聽了觀主的這番話，隻怕早已經確定之前的傳言不是傳言，可張守清這子和觀主差別不大，聽到這番話也不曾多說什麼，隻是低頭無言。

觀主從後的書架上了一本書遞給張守清，輕聲笑道：「守清，你去一趟雨霧山與那位山主下一盤棋，無論勝負都不要急著下山，若是他們出手趕你，你便翻開此書，我自由安排。既然他們敢出手了，我便看看那位陳聖到底在雨霧山留下了些什麼手段，讓那位山主如此有野心。」

張守清領命而去，登天樓便隻剩下觀主一人。

觀主嗬嗬一笑，看向窗外，「大道之爭，可不是春日群花爭艷，哪裡會這麼容易啊，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