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老儒生捧腹大笑。

青槐的角都勾起一個弧度。

中年婦人臉帶笑意。

李扶搖則是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棋子，他沒說他會下棋啊。

一局棋下完，王偃青走出酒肆，不過踏出門之前，這位延陵的刑部供奉對著那中年婦人說道：「邊境不太平，若是安分守己，王偃青自然會和北軍府說清楚，竭力保你安穩，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你安分守己的前提下，不然我便從城再出來一次。」

中年婦人向這位一臉溫和的讀書人，點點頭承諾道：「好。」

走出酒肆，走上那架馬車，踏上返回城的路程。

春水坐在車廂中，看向王偃青，奇怪問道：「先生，為什麼下了一盤棋便決定回城啊？」

王偃青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他是個臭棋簍子。」

春水皺著眉頭，心想先生這是個什麼道理？

——

酒肆裡，老儒生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李扶搖，你也別問太多，老夫懶得給你講這其中的東西，你實在是想要個理由，姑且便可以理解為你旁的這個小姑娘實在是你的貴人，不過其實老夫也相信，隻要這小姑娘想走，攔不下的，王偃青估著也就能殺了你而已。」

李扶搖無語凝噎。

老儒生了腦袋，笑著說道：「快滾去那座劍山得了，老夫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這小傢夥是不是有朝一日能讓老夫覺得這次手出得值。」

李扶搖行過一禮，和青槐就要走，青槐猶豫了片刻，對著老儒生說道：「我爹提起過這山河當中有個老傢夥，沒讀過幾天書，但總喜歡到走，境界不行，酒品低劣，說話也難聽，唯獨值得稱道的，便是這個人還行。」

一番話沒頭沒腦，李扶搖聽得一頭霧水。

中年婦人更是神恍惚。

老儒生呆立許久才緩過神來，看著這兩個小傢夥遠去的背影，小聲笑道：「你爹的酒品實在也不是很好，隻不過境界高啊，說什麼都有道理。」

良久之後，老儒生轉頭看向中年婦人，忽然笑道：「掌櫃的，吃完那顆丹藥，把舊傷治好之後便去那方妖土吧，老夫在這酒肆裡也呆的時間夠久了，這座山河的風還沒看完，總得趁還走得，到去走走。」

中年婦人惱怒道：「走也行，把酒錢結了來！」

老儒生無奈道：「掌櫃的，你能不能講講道理，老夫替你解決了這麼一檔子事，你還好意思收我那幾罈子酒錢？」

「幾罈子？」

中年婦人雙手環，笑道：「你可記好了，那可是十六壇酒，整整三百兩銀子！你要是現在拿得出來這筆銀子，我馬上就讓你走！」

老儒生雙手捂住額頭，喃喃道：「罷了罷了，再拿幾罈子酒來。」

中年婦人笑道：「怎麼，有錢了？」

老儒生豪氣乾雲的說道：「沒錢，先欠著！」

中年婦人扯了扯角，沒見過賒賬還這麼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