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三章帶您，回家

隨後，黃小桃、王援朝、宋潔全部進來了，我戴上橡膠手套：“人來齊了，我開始驗了。”

黃小桃問道：“宋……這冇什麼好驗的吧？”

我掀開白被單，再次看到那張臉，我心中仍是一悸。我的思緒突然回到很多年前，我麵對爺爺的時候，一切都是從那個夜晚開始的。

刀神使用‘江北殘刀’這個名字，讓我們注意到這個藏在暗的巨大組織，一步步捲其中，一次次險象環生，刀神也從敵人變了同伴。

最終，我們完了幾乎不可能完的事，我們徹底打敗了江北殘刀，可是刀神卻躺在我麵前。

我強行下心中的萬千思緒，然而開口之後，我的聲音仍然有些哽咽，多次我從刀神上覺到和爺爺類似的氣息，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不可能。

然而眼前這的長相證明，他確實和爺爺有著切的聯絡。

我說道：“死者姓名不詳，綽號刀神，彆男，年齡70歲左右，型中等。”

我拿起刀神的手看了看，他的手背和指腹都有許多老繭，再往上看，他筋骨強健、渾如鐵打，我繼續道：“死者長期習武，素質遠勝常人……”

宋潔已經開始默默拭淚，黃小桃也哽咽地說：“夠了，宋，我們知道你悲傷過度，停下來吧！”

“不！”我眼神炯炯地看著大家：“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看！都過來。”

我讓他們來到停床的另一側，然後我拿起刀神的左臂，在他的胳膊側有四個刀刻出來的‘悔’字，從傷痕的深淺來看，分彆刻於三年前、兩年前、一年前以及今年。

四個排一列的‘悔’字似在無聲訴說著刀神心的傷痛，我眼前甚至浮現出一幕畫麵，寂靜的深夜，刀神用刀子在自己上慢慢刻字，他咬牙關忍痛苦，流了整個胳膊。

“難道說……”黃小桃看向我：“他一直在後悔殺了你爺爺！”

我說道：“他的長相和我爺爺一模一樣，隻是略顯蒼老，毫無疑問兩人是雙胞胎，一個了文宋，一個了武宋。刀神也曾親口說過，他和爺爺的關係就像我與宋星辰，我想這關係應該要更加親，他們擁有共同的父母。”

我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用手著這四個‘悔’字：“前輩，你一定比我還要痛苦吧，我原諒你了，請你在九泉之下，和爺爺重歸於好吧！”

我取出紙錢，在刀神麵前焚化，然後黃小桃讓大家後退一步，眾人一起對著刀神的鞠躬。

“一杯黃酒敬天地，兩高香敬鬼神。掌燈掃滅黑夜幕，洗冤昭雪宋提刑。”

我輕聲念起了宋家的送行歌。

一風襲來，卷著紙灰不斷盤旋，如同一縷幽魂向我告彆。

這是一個崇高的靈魂，他用一生堅守自己的信念，用自己的方式捍衛正義，他唯獨隻做錯了一件事，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眼淚在我臉上蠕著，當火焰熄滅之後，我乾眼淚，重打神，對宋星辰說道：“讓我們送前輩回家！”

刀神的在最近的火葬場火化，他走得孤伶伶的，送行的人隻有我們幾個，他的名字不會被家喻戶曉，不會被寫進烈士名單，隻能銘刻在我心中。

我帶上刀神的骨灰罈，和黃小桃暫時分彆，隨宋星辰、宋潔飛往福建宋家村。

當我們來到村裡，卻遇到一幫武宋攔住去路，對方厲聲喝道：“宋，你帶回來的骨灰是誰的，宋家村可不是什麼墓園，隨便什麼人都能安葬，必須代清楚。”

我說道：“他的名字刀神，是我爺爺的親兄弟，也是宋家人！”

眾人突然頭接耳起來，一名年長的叔叔說：“宋，這個人早就被逐出族外，他的名字也從族譜上被剔除，這是三位大長老下的命令。所以他絕對不能和宋家先祖葬在一起，這是辱冇先人！”

我早料到會有這種反應，我問道：“理由呢？”

“我們冇有向你解釋的義務，此人離經叛道，是個異類，他已經不是宋家人了。”

一向冷靜的宋星辰突然激起來：“前輩是在打敗江北殘刀的過程中犧牲的，他死得很壯烈，請求各位叔伯讓我們去見長老！”

“打敗江北殘刀？”眾人愕然：“你們在開什麼玩笑，僅憑他就打敗了江北殘刀……”

“不是僅憑他，是我們，是很多人共同努力，江北殘刀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大聲宣佈。

大家瞬間炸開了鍋，大部分人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驚愕之溢於言表。

這時一個老邁的聲音從半山腰的道觀上傳來：“你是說，江北殘刀已經覆滅了？”

人群突然閃開一道隙，三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拄著柺杖飛快的走下山，來到我麵前，我們三個趕問候：“長老好！”

然後我說道：“是的，我們已經將他們全部摧毀。”

之後我便聽到了柺杖落地的聲音。

“想不到，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這一幕。”

“我不相信，那個組織就這樣被消滅了？”

“除非是奇蹟！”

三名大長老的反應各不相同，卻是同樣的驚訝，然後其中一人對我揮揮手：“隨我來，把事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我們來到一間廟堂，廟裡供著一位穿宋代紫服的清秀男子，那正是先祖宋慈，三位長老在上首落座，眾人全部侍立左右，隨後宋鶴亭也坐在椅來到現場。

激地聲音都在發抖：“宋、星辰，你們回來了？”然後的目落向我一直抱在懷中的骨灰罈：“這是……前輩嗎？”

“是！”我點頭：“我正要向大家陳述此事。”

我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後後的事說完，說了幾乎一上午，中間冇有人離開過，大家都認認真真地聽著，現場冇有半點聲音。

講完之後，屋子裡雀無聲，突然有人大喊：“太好了，江北殘刀終於被剿滅了。”

人們不顧祠堂應有的禮儀，歡呼好，過了好一會兒大長老才用一聲咳嗽來示意大家收斂一下。

大長老唏噓道：“宋，你真是做了一件曠世之舉呀！”

我看著懷中的瓷壇：“不，如果冇有他，我們是絕對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的。”

宋鶴亭看到這一幕，掙紮著走下椅單膝跪地道：“長老，當年你們把兆龍叔逐出宋家，就是因為他加組織，自稱是去臥底，然而份不明不白，那時你們都認為，這一代人不可能摧毀江北殘刀，永遠不可能有人能完這件事。但是現在，兆龍叔證明瞭自己的立場，江北殘刀也已經被消滅，如果這樣的功臣死後卻無葬之地，我想先祖宋慈會寒心的。”

三位長老相互商量了一下，最後清清嚨道：“鶴亭說得有道理，我們宣佈，宋兆龍從今日起恢複名號，他將被安葬在宋家祖墳，宋家子孫生生世世的香火供奉。”

雖然我不信鬼神，但還是到一陣欣，我對著那個罈子道：“前輩，聽到了嗎？您終於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