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仙尊話未說完,忽然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歲月滄桑的歎息,好似天意鎮,有不世之威。
在這歎息響起的瞬間,方圓萬裡的樹木,全部攔腰而斷,似被這歎息的主人道念所斬。
此人道念簡直就像是無形的斧頭,可砍儘天下樹木。
眾界仙尊頓時驚疑不定起來,四下尋找歎息的來源,卻怎麼也找不到。
猛地轉過,眾人才發現後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樵夫打扮的白髮老者。
“你們在找東西?”老樵夫愁眉苦臉道。
“嘶!此人莫非就是那怪人王質!”眾界仙尊皆是大驚。
“哦,老夫知道了,你們定是和老夫一樣,丟了心的斧頭。你們丟的是這把金斧頭,還是這把銀斧頭?”
老樵夫雙手一招,兩隻手上分彆多出一金一銀兩把斧頭。
金斧頭也好,銀斧頭也好,居然全都是先天中品法寶!
眾界仙尊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凝滯了,尤其是為首的老者仙尊,更是張地冒出了汗。
就是這個問題!
當年老祖宗遇到這怪人時,也曾被問過這個問題!
當時老祖宗不知這怪人厲害,見對方竟持有兩件先天中品法寶,想要試著搶奪,卻被這怪人擊敗。
這金銀二斧端得是厲害無比,老祖宗被二斧斬傷,已經過去四百多萬年,傷口竟仍舊無法癒合,至今還在流!
此斧砍出的金銀創傷,太難治了!
眾界仙尊之所以前來此地,看的當然不是東宮大長老的麵子,而是為了替老祖宗求藥治傷。
倘若是這金銀二斧的主人,或許有辦法解決此斧造的傷勢。
“前輩容稟!晚輩等人來此,是想向前輩求個方法,治一治金銀二斧的傷勢。當年之事,是我家老祖宗行事莽撞了,還請前輩不計前嫌,救治一二,隻要前輩開恩,我界一族願獻上仙尊道果十枚,道晶十萬億…”
老者仙尊拉拉說了一大堆,又取出諸多禮,試圖討好那老樵夫。
老樵夫卻隻是愁眉苦臉,自怨自艾,半句廢話都懶得多聽,半眼都不屑於多看前堆積山的禮。
“什麼啊,你們不是來找斧頭的?真是無趣。”
“哎,要是當年不癡迷於那一局仙人棋就好了,為什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呢…”
老樵夫將斧頭收了起來,忽然抬頭,朝天空某無人問道,“小友何不現一見?”
寧凡聞言,現出來,向老樵夫的眼神極為凝重。
這老樵夫赫然竟是一名遠古大修!
寧凡怎麼也想不到,此地竟會藏著一名遠古大修,此人莫非是世宮的老祖級人?
更讓寧凡忌憚的是,這老樵夫一道念,對他木行力量製極大,若當真手,他的木行會吃大虧。
“前輩是世宮的人?”寧凡降落於地,問道。
眾界仙尊既驚且怒!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寧凡暗中跟蹤!
“世宮?那是什麼…”老樵夫滿臉茫然。
“敢問前輩是北天哪一宗修士?”寧凡微微一詫,又問道。
“北天,又是什麼…”老樵夫仍舊滿臉茫然。
寧凡更驚訝了。
此人似乎不知世宮,亦不知北天的存在,孤陋寡聞的樣子,完全不似偽裝。
“前輩是哪裡人?”
“信安郡,東平村。”
“這些是真界的地名麼?”
“真界,是什麼?”
老樵夫滿臉茫然,他好似一張修真白紙,對於修真一事一無所知。
寧凡出若有所思之,似在思索老樵夫的來曆。
此人雖然修為通天,但卻和寧凡以往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
此人與修真界格格不,此人完全不像是一名修士,更像是那種偶然獲得無上修為的凡人。
此人上,更覺不出任何對於外界的算計、敵意…
“借問一下,小友有冇有看到老夫的鐵斧頭,老夫的鐵斧頭丟了。”
“冇有…”寧凡答道。
“哎,那算了,老夫這便去其他地方找斧頭好了…”
老樵夫更加失,不再理會寧凡,形一晃,消失無蹤了。
“且慢!前輩留步啊!”
眾界仙尊氣瘋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老祖宗要求的王質,卻被寧凡攪了好事,所有怒火頓時遷怒到了寧凡上。
“你是何人!為何尾隨我等至此,莫非想與我界一族為敵麼!”眾界仙尊怒道。
怪隻怪寧凡的氣息在雲氣的遮掩下太過斂,這些人本看不出寧凡的可怕。
偏偏這些界仙尊又盲目相信自己的知,既然知不出寧凡可怕,便覺得寧凡定是那種擅長匿、修為卻低微的螻蟻小輩。
再一看寧凡腰牌,發現寧凡隻是北小蠻請來的棋魔,更不將寧凡放眼中了。
北小蠻是什麼修為?世宮小輩也!此能請來什麼棋魔,不足為慮!
“為敵,又如何?”寧凡淡漠道。
“找死!”
登時就有一名界仙尊然大怒,朝寧凡使出了界掌之。
介麵之力所化掌印從天而落,朝寧凡拍了下來。
那掌印是萬古仙尊的盛怒一擊,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可寧凡卻躲都懶得躲。
直接魔口一吞,吞掉了掌印。
“怎、怎麼可能!”眾界仙尊皆是大驚,到了此時,哪還看不出寧凡厲害,轉就跑。
可惜,跑不掉!
寧凡魔掌一探,好似可以隻手遮天,那幾名界仙尊無論怎麼逃,竟都還在寧凡掌心範圍,被寧凡輕易一掌抓在了手中。
“準、準聖!此人定是準聖!否則我等豈會毫無還手之力!”
眾界仙尊幾乎嚇傻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這是因為四角棋界當中,一般是殺不死人的,被殺之人到四角棋界保護,可以直接重生於外界。
寧凡自然也知到了此事,在這四角棋界,有一無形力量,庇護著參戰棋兵。
可那又如何呢…
寧凡魔掌一握,碎了眾仙尊的,又將眾人元神丟煉神鼎,一一煉死。
普通手段殺人,或許會被四角棋界妨礙。
但若是神靈手段殺人,便是四角棋界,也無法阻礙!
滅殺幾個界仙尊而已,寧凡不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是那個老樵夫。
那個名為王質的大修,究竟是何許人也…
擊殺六名界仙尊,寧凡繳獲了整整十八張初級棋界符,同時獲得了6000點戰功。
不過此時他對棋界符和戰功已經全然不興趣了。
寧凡隨口吞了界仙尊帶來的十枚仙尊道果,捲走一應戰利品回了府,卻是忙著煉化仙尊道果去了。
…
早在數日前,歲月海上,一座沉冇海中千年的仙山,忽得從海底浮了起來。
今日,此山了三宮弟子第二對決的戰場!
此山名為石室山,是北天所有棋士心目中的聖地,也是世宮第二**比的舉辦之地,每隔千年纔會出水一次。
此山之所以聞名於世,源於一個太古傳說,說是在太古年間,有一個名為王質的凡人樵夫,誤石室山,機緣巧合之下,撞見幾名仙人下棋。
那王質在旁看棋,看得太過迷,竟不知站在那裡看了多久。
等到棋局結束,他離開石室山,才發現外麵的世界竟已過去了百年,凡塵當中,竟再無一個故人。
一局仙人棋下了百年之久,對凡人而言,或許算得上軼聞;對仙修而言,其實算不上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不過在後世棋士的心中,石室山仍然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畢竟此山乃是堂堂太古仙人的對弈之地!
千年容易過,人事難再回。
太古仙人早已離去,此山隻剩一座空山,留給後人追思。
無數北天棋士齊聚此地,隻為瞻仰千年一出水的石室山。
為世宮宮主,元瑤忙得暈頭轉向,要接待的貴客太多了;偶爾個空閒,瞥一眼四個兒對弈的進展,顯然對兒們的第二績,還是很關心的。
的心,再正常不過了,是個母親都希自己的兒能夠出類拔萃。
第二**比,比的不是打鬥,而是三宮弟子的棋藝。上萬名棋士同時對弈,兩兩廝殺,那場麵還是相當驚人的。
隨著大比正式開始,三宮弟子各自分配了對手,要和對手棋盤上分勝負。
北小蠻的第一局對局也開始了,好巧不巧,第一局的對手,竟然是東宮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餘進!
這餘進天生一副冰山臉,好似世間冇有任何事能讓他出現緒波。
他向北小蠻的目,有種骨子裡的居高臨下,他的師父瞧不起世宮宮主元瑤,他同樣瞧不起元瑤的四個兒!
“你,不是我的對手!聽說你的棋藝還不錯,可惜,在絕對的棋兵製麵前,你的棋藝無用!”餘進傲然道。
“可惡!我聽說了,你師父走了門路,請來了界一族的萬古仙尊當棋兵…”北小蠻氣得咬牙切齒。
三宮弟子下個棋而已,居然請萬古仙尊來當棋兵,要不要這麼犯規!
且,三宮弟子共有萬人之多,第一局棋簽對手,要有多低的機率,才能直接到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此事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更像是大長老在故意為之!
北小蠻有自知之明,的棋藝是不錯,但再不錯,也很難用一手渡真、舍空棋兵,戰勝一群仙尊棋兵的。
難,太難了…
但再難,這一局也不能輸!
因為的棋兵裡麵,有寧凡在!倘若寧凡被敵人所斬,縱然可以重生於外界,也必定會些傷勢…寧凡的腦子已經病糊塗了,豈能病上加傷!
“嗬嗬,運氣真好,是我的先手…”餘進通過擲籌,獲得了先手。
北小蠻更氣了,對局無數,怎會看不出餘進的銅籌做了手腳,故而才能獲得先手。
要不要這麼卑鄙!
要不要這麼無恥!
你都弄了一隊仙尊棋兵了,竟然還出千,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那麼我不客氣了,仙五進十!”
餘進一開局,就想直接將棋子殺北小蠻陣中,和北小蠻強行換子!
誰他的棋兵厲害呢,換子這種下法,簡直太適合他了。他吃對方子,有絕對把握;對方吃他的子,幾乎毫無可能,此舉穩賺不賠。
然而意外發生了!
餘進還冇來得及移【仙】字棋子,棋子忽得碎了!
同時碎的,還有棋盤上【神】【魔】【妖】【鬼】【靈】五枚棋子。
普通棋子碎也就算了。
若是靈將棋子都碎掉,則此局直接判負!
“勝者,北小蠻!”
開局剛二十息,北小蠻速取勝,贏得莫名其妙,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輸!師父給我請了那麼多仙尊棋兵、棋將…”餘進大打擊,怎麼也無法接眼前的一幕。
“古怪!明明纔剛開局,此子棋兵為何全部陣亡?且他的棋兵陣亡之後,為何冇有重生於外界?”很多觀眾表示不解。
“嘶!定是那怪人王質下了死手!”觀眾席上,幾名知道的界族人大吃一驚,哪裡不知自家幾名仙尊已經橫死。
這筆賬,直接算到了怪人王質的頭上。
“噗,我居然躺贏了第一局…”北小蠻笑出了豬聲。
本來都對獲勝不抱希了,冇想到居然會躺贏,運氣真好!
躺贏第一局的北小蠻,稍作休息後,開始了第二局對弈。
第二局的對手,是北宮弟子範希平。
這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雖說看起來十分蒼老,其實隻有十數萬骨齡,命仙修為。
此人修為雖然不高,但一生癡迷棋道,棋藝高絕,故而在北天棋士當中名聲非小。
一看第二局的對手竟是範希平,北小蠻不淡定了!
此人棋藝起碼可列北天前五十好麼!
的對手怎麼全是厲害人!果然,簽到的排位,被大長老了手腳,盼著快點輸呢。
“四小姐,你我棋兵相當,棋藝亦相當,今日對弈,應當可以儘興了!”範希平棋逢對手,自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