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全知老人之前還一副得意臉,更是氣人,若非實在打不過全知老人,寧凡說不得要把這討厭的老頭暴揍一頓的。嗬嗬,真是一個討人厭的老頭…師兄麼?若真有個這般討人厭的師兄,他怕不是要天和師兄打架的。
“說來也怪,以我格,縱然被人欺騙,也不會如此生氣;縱然生氣,也不會太過形於…可偏偏在全知前輩麵前,我竟如此失態。不,與其說是失態,倒不如說是一種自在,隨心所,無需掩飾脾氣。因是親人,故而嬉笑怒罵都無不可,吵過之後也能重歸於好…師兄麼,莫非我與此人,真在某一迴中,有過同門之…”
寧凡腳步不停,心卻在暗暗古怪。
另一邊,全知老人見寧凡怎麼喊都不回頭,是真急了,真後悔了,前番化出鶴相,大鬨地淵十二層,他付出的代價其實並不輕的,此刻一急之下,竟是急火攻心,重重咳倒地。
眼見全知老人都急吐了,寧凡哪還敢再惹全知老人著急,登時轉而回。
見寧凡終於肯回來了,全知老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卻因忙於製傷勢,無法再和寧凡多做言語。
他就這麼盤膝於地療傷,而寧凡則滿麵複雜站在一邊,看著他療傷,見他傷勢穩住,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師弟這是不氣了?”許久,全知老人氣息平穩,這才做錯事般小心翼翼問道。
“…不敢再氣。”寧凡苦笑,他是真拿全知老人這臭老頭冇辦法,些許小氣,他早就忘了,算計就算計吧,反正又不掉皮掉,之前出了醜,就當哄這臭老頭高興好了。
“師弟…師兄,錯了…可師兄還是不知,你為何如此生氣,以前你從未如此氣過啊…”全知老人茫然道,似記起了往事,又似不曾記起。
“算了,都是小事,我隻是不太喜歡被親近之人欺騙。或許對你而言,師兄捉弄師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因為你已經曆太多,習以為常;但對我而言…我此生,卻還是第一次被親近之人捉弄…”寧凡歎道。
師兄麼…
寧凡其實也過一個人為師兄,不,確切的說,是一把劍為師兄。
按照殺戮殿的傳統,曆代殺帝皆為同門師兄弟,故而為初代殺帝的戮聖天荒劍,曾讓寧凡喚它為師兄。
當時是怎樣的況來著?
寧凡顧念七代殺帝的恩,對殺戮殿自有一分義,連帶著對戮聖天荒劍也有一分義,願尊對方為大師兄。
可,對戮聖天荒劍,寧凡上著師兄,心中卻其實並無任何親人之,那師兄二字,更多的是一種形式。
七代殺帝有難,戮聖天荒劍為大師兄卻冇有相救,不是不願,不是不痛苦,隻是因為它還肩負著守衛北鬥裔民的重要任務,故而不由己。
寧凡起初惹上暗族,惹上東天種種大敵,戮聖天荒劍同樣不曾救過;當然,在寧凡當上八代殺帝以後,戮聖天荒劍對他還算好,甚至願意幫他訓練五個劍靈小丫頭,但那也隻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給予幫助,諸多行事同樣不由己。
這種好,確實也是出自真心,可寧凡總覺得還差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
他之前不知道他與戮聖天荒之間,差了點什麼,直到得知全知老人竟為救他衝冠一怒,瘋至骨,他才明白,師兄二字的真正重量。
倘若全知老人在戮聖天荒劍的位置,見寧凡有難,哪會管什麼北鬥裔民的死活,哪會管什麼大義,哪會管自,哪會管東天存亡!他定會瘋子一樣殺進暗族,殺東界河,將所有加害自己的人屠戮一空,極儘腥與殘忍,無所不用其極…
念及於此,寧凡不知為何,又有了莫名的悲涼。
“師弟,倘若師兄真的知錯了,你會原諒師兄嗎…”全知老人張問道,張之後,卻又歸於茫然,不明白這種張緒從何而來,無聲間,又有悔恨的淚水灑落,更是不明所以。
“些許小事,哪用得著原諒不原諒的…”寧凡哭笑不得,這老頭怎麼說著說著又哭了。
“師弟不生氣了就好,就好…”全知老人口中說著好,心卻不知為何,有著說不出憾,追悔。好似他真正想要從寧凡口中聽到的話語,並不是這一句,而是…真正的原諒…可這種緒從何而來,他自己也不知。
他隻知一點!
那就是日後再欺負師弟,一定要做得,做得滴水不,要讓寧凡察覺不出,否則再被寧凡發覺,他豈不是又要連聲道歉,施苦計!
卻原來,全知老人直到此時,仍舊不明白師兄欺負師弟,有什麼不妥之!師兄,天生就是用來欺負師弟的!
普天之下,隻有我能欺負師弟,除了我,誰都不行!敢欺我師弟,我殺你滿門!
可師弟...是誰...全知老人識海一痛,繼而目一陣恍惚,再看寧凡之時,卻又不認識了。
“哼!小友明明承諾任由老夫實驗,卻為何不告而彆,一走就是半個月!說說吧,這半個月,你都去了哪裡,又為何去而複返!等等,是誰在這裡扔了一大堆垃圾!石,太神沙,漠西葵...喂,小友,勞煩你一件事,能不能幫老夫將這些垃圾全都丟了,如此,老夫就不計較你不告而彆的過錯了!如何!”全知老人一副“我很大度原諒你”的表看著寧凡。
“...”
寧凡瞬間麵一黑!
這個不告而彆的鍋,我不背!
這一堆垃圾是我冒天下之大不韙替你搶回來的,要丟,你自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