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最近的氣息似乎很不同啊，是不是掌握了某種強大的位界挪移？可不可以帶我去一趟西天？”

“不，你知錯了，我冇有掌握那種等級的位界挪移。”

“臭小子，你居然騙我！你明明就會！你明明就會！”

“前輩且耐心等待，等晚輩辦完了北天的事，會個時間帶前輩飛去西天的！”踏六道傳送門的一瞬間，寧凡微微一笑，對牛滿山傳音道。

“啊啊啊！要等多久，你倒是說清楚啊！臭小子，不，寧小友，你先彆走，先等等啊啊啊！”

…

直到最後，牛滿山還夢想著前往西天，去尋找當年的尼姑老人。可惜，寧凡並不打算浪費時間，帶牛滿山飛去西天。

倒不是寧凡不想幫忙，讓牛滿山欠一個人，而是他的六道傳送門纔剛剛習得，手法上還存在很多問題。

雖說有黑風葫蘆的靈幫助，可寧凡也隻將此磨合的短短五年而已，時間終究還是太短，如此逆天的位界挪移，隻增加一千多年的練度，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倘若四天界河冇有被仙皇層次的封印阻斷，這點神通練度，或許夠用。

可現實卻是，四天界河被一第四步力量隔斷，乾擾！以這點神通練度飛越第四步封印，寧凡起碼有一左右的機率，會在半路傳送失敗，被時空之力撕碎。

而據寧凡估計，他起碼要再增加數十萬年的法練度，才能將一遇險率降低至半；想要完全規避風險，則需要將六道傳送門修煉到大境界以上。很顯然，他冇有那麼多時間慢慢磨合六道傳送門…

在這種況下，寧凡肯為了北天的事，冒一風險，使用傳送，卻未必肯為了牛滿山尋找舊人的事冒生死大險。

若有可能，他倒是更願意帶牛滿山前往北天，可又對牛滿山這個人不放心。此人不破壞世界就已經很難得了，你讓他和你一起去北天保護世界，難，難，難…

將此人放在東天，寧凡還能憑藉此人與烏老八等人的父子關係，看住此人，不讓此人破壞世界。

北天則不同，那裡是界河之最嚴重的地方，是引發此次界河之的幕後主使所在之地！倘若到了北天，牛滿山被界河之的幕後主使者蠱，直接倒戈反水，寧凡豈不是要多一個大修級彆的敵人…

“暗族從東天舉族消失，基本可以確定是去了北天。暗族老祖是遠古大修，隻這一點就能斷言，北天的局勢，絕對比東天嚴重無數倍。此事背後，似乎還有封魔巔的影子，封魔巔的背後，已經確定的就有一個大修級彆的黑翼大魔，曾跑到神墓驚天一吼。不知除了這黑翼大魔外，還有冇有其他的大魔級老怪…”

“暗族、封魔巔為何要挑起此次界河之？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不明勢力介？十大族中，會不會還有其他族，背叛了紫鬥仙域…希這一切是我多慮吧…”

“古師父複活之後，冇有留在東天，或許是去了北天…”

傳送路上，寧凡眉頭皺，對於北天的局勢並不持樂觀態度。

…

北天仙界，世人又將它稱作北溟。溟著，海也。明明是四天，卻以海為名，當真古怪之極。

修真界還有一種說法，南天尚道，北天尚。說的是北天修士崇尚法、雜的研究，南天修士崇尚道的研究。

但這並不是說北天修士就真的對道之一字不興趣了。

此刻，北天一顆名為仙星的下級修真星上，就有一個碎虛老怪，在給門徒開壇講道。

那個碎虛老怪姓楚，人稱楚道人，在仙星附近，名聲頗大。讓他名聲響亮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碎虛修為，而是他的道悟，他的份。

據傳言，此人出於【大楚世家】，家世顯赫。

又傳言，此人修為雖然不高，但其道悟甚至比一些命仙老怪還要高深。

還有一種傳言，說此人其實不是碎虛修為，而是一個藏修為的第二步老怪。持這種觀點的人，是因為曾親眼見過有一名北天渡真尋此人晦氣，卻被此人驚鴻一現的氣勢嚇跑。

在仙星修士的眼中，楚道人的上有無數謎團，是一個不可招惹的前輩高人。

楚道人平生最出門訪道，開壇傳法。即便現如今，北天局勢不容樂觀，各宗各派都在降臨的恐懼之上，楚道人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隻要頭顱一日尚在，便在求道一日，不可懈怠！

“楚前輩，我們北天明明是天，是星空，為何又有人將我們稱作北溟，溟不是海麼，可浩瀚星空中，哪有半滴海水，何故以海自居？”高壇下方，一個仙星本地的元嬰修士大不解，舉手提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其實不隻是你在思考這個問題，很多北天名宿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老夫自可以破碎虛空後，便遊曆天地，拜訪過很多名師，也得到過很多不同答案。在老夫的本家楚家，流傳著這樣一種觀點，認為四天崩潰以前，北天並不是一片星空，而是一片海洋，隻是因為天地崩潰的緣故，海水最終乾涸，消失無蹤；不過這隻是小眾的觀點，和我楚家持相同觀點的人並不多。更多的北天老怪認為，北溟其實是用了通假字。何謂通假？溟者，通冥。北天的星空，不正似茫茫幽冥嗎？”楚道人耐心講解道。

“原來如此，原來關於北溟一說的來曆，有這麼兩種不同觀點。前輩既然出於【大楚世家】，想必也是持前一種觀點吧？”又有人問道。

“不，老夫並不認為，北天曾是一片海…”

“那麼前輩是持後一種觀點了？”

“也不是…老夫同樣不認為，古人將北天稱之為溟，是一種誤用…”楚道人又搖頭了。

“莫非前輩關於北溟一說的由來，還有第三種觀點？”有人好奇問道。

“是還有第三種觀點，但這一觀點，並不是我提出的，而是某個族前輩提出的…”楚道人提到族，忽然諱莫如深，止了口。

“族，從來冇有聽說過這個勢力呢，我們北天有這個族群嗎？”不仙星修士疑道。

“…”楚道人卻隻沉默，對於族二字隻字不提。他並不想將關於族的事，給北天低階修士。

“前輩還是說說第三種觀點吧？那名前輩說的第三種觀點，究竟是什麼？”有人問道。

“當日我出門訪道，偶遇那名前輩，當我提出這個問題，那名前輩隻回答了一句話：你隻看得見星辰，卻看不見大海。世人水中，卻在一生尋找海水，如何能夠尋到？果然，老夫看到的世界，爾等，看不到。”

楚道人提及第三種觀點，麵一陣悵然。

那名族前輩看到的世界，他，看不到麼…前輩眼中的星辰大海，究竟是什麼樣子…

靜。

整個法壇忽然寂靜一片，因楚道人提出的第三種觀點而沉默。

明眼人都知道，楚道人這短短幾句話中蘊含了驚天道悟，可以這群低階修士的悟，怎麼想都領悟不了其中深意，隻得放棄。

最終，所有人都一副悵然所失的姿態，和楚道人之前流一般無二。

眾人正自悵然，仙星上空忽然傳出轟鳴巨響。

陡然間，虛無的星空裂開一道魔氣滔天的隙。那裂越來越大，最終化作一道千丈魔門。

“這是…”低階修士哪裡知道這魔門是何。

但楚道人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這魔門十分類似於古魔一族的魔腔！

“難道是古魔魔腔！難道又有哪個封魔巔高手，想憑此降臨！”楚道人先是一驚，繼而目一緩，猶疑道。

“不對，不是古魔魔腔，雖然相似，原理卻不儘相同。”

楚道人戒備得看著那憑空出現的黑巨門，一直看到此門消失，都冇有看到有從門殺出。

他正鬆一口氣，忽然一聲巨響，那黑巨門居然炸了！

破碎的魔，一瞬間將仙星附近的星空淹冇。

許久，魔平息，無人知道這炸因何而起，就算是楚道人也不知道。

“剛纔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魔門炸了出來，但又好像是老夫的錯覺…”

“不行，此地發生的事，有必要給四溟宗上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真的是封魔巔高手侵…”

念及於此，楚道人哪裡還有開壇講道的心思，將所有聽道之人遣散，化作流飛離了仙星。

他必須立刻趕回大楚世家，以族法聯絡四溟宗！

幸而大楚世家的真炎星，距離這顆仙星並不遠，以他萬古仙尊的遁速，要不了多久便能趕回。

“救命，救命啊！”

半路上，楚道人忽然看到不遠某個下級修真星，散出戰火滔天！

白運星！

楚道人神念散出，頓時知到，白運星上空，此刻開啟了一個古魔魔腔。

和之前的神魔門不同，眼前的古魔魔腔，是真正的古魔單行魔腔！源源不斷的界河，正從單行魔腔中殺出，在這白運星上大肆殺戮！

“該死！就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居然又發生了第十三起降臨事件！”

楚道人目頓時一沉。

慶幸的是，進攻白運星的，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命仙，更多的隻是一些第一步異族，以他的萬古修為，要不了多久便能將此地異族侵略者殺。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半個時辰後，楚道人將此地異族侵略者儘數滅殺，而後擊碎了此星上空的古魔魔腔，斷絕了更多異族降臨此地的可能。

可就算他殺了這批異族者，又能如何？

即便有他出手，此星修士還是有九以上，被大軍吃掉了，整顆修真星靈脈儘毀。

據以往的經驗，一顆修真星隻要出現一次降臨，便還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此星不能再住人了，必須封印所有空間通道！

最終，楚道人以四溟宗傳下的封印，封印了整顆白運星。

至於此星之上的倖存者，則被他召出星舟，運回了楚家的難民營。

這已經是第十三批難民了。

“距離封魔巔、北天異族正式結盟，這才過了幾年，我楚家治下便已發生十三起降臨事件。茫茫北天，又有多人正在或即將被異族戕害…”

“這已經不是楚家曆代族長、族長能夠理的事了。就連我這位楚家始祖，都不得不從【避天棺】爬出，再度踏紅塵…”

“哎…”

楚道人一聲歎息，帶著一眾難民一路返回真炎星楚家。他並冇有注意到，在他救下的這批難民之中，有一個人，其實並不是北天修士。

寧凡！

寧凡也在這批難民之中！

他功通過六道傳送門，降臨到北天了！

可在即將到達北天的最後關頭，傳送出了差錯！

“想不到荒古仙皇的封印之力如此厲害，我避開了時空隙四百多道封印，躲過了七百餘道目不可視的封印，卻還是被藏最深的一道【無相封印】襲到了…除非事先知曉這道無相封印存在，否則絕不可能避開。那些古魔老怪以魔腔橫渡四天星空時，肯定早就預知了最後這道封印的存在…”

此刻寧凡四肢百骸無不痛，周上下佈滿了荒古仙域的封印符文，連臉上都花了一片，看起來狼狽極了。

誰都冇有料到，荒古仙皇隔斷四天的封印之中，藏了一道無相封印，專門限製魔腔之類的位界挪移橫渡封印。

在降臨北天的一瞬，寧凡被封印襲，險些隕落在時空隙之中…

這正是他的六道迴門炸的原因。

幸而寧凡神靈強大，即便中了荒古符文，即便在最後關頭遭遇了一小時空風暴，仍舊活了下來。

在那炸波中，寧凡被衝擊波轟飛，一路從仙星飛到了白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