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觀察後，金衡帝才切正題，和寧凡講起此次會盟的況。

目前為止，金牛宮已住了二十二名仙帝，四十一名仙王，七十三名仙尊。這其中，不包括金衡帝二人，亦不包括寧凡。

東天明麵上的仙帝，一共隻到了九人，如蒼帝，如神虛雙帝，都是頻頻走於世間的人；餘下的都是很久不紅塵的仙帝了，漫長歲月中，很多老輩人都湮滅於曆史，還記得這些老輩仙帝的人，已經很，很。

“想不到蒼帝一聲召集，竟來了這麼多的仙帝，如此一來，界河就算真有子，也能很快平定了吧？”寧凡問道。

“難，很難。道友可能覺得，此次會盟來了二十多個仙帝算是很多了，可道友不知，與界河異族相比，即便我方陣營聚集了二十餘仙帝，仍舊於弱勢…”

“哦？界河異族的仙帝數目，莫非更多？據我所知，就算是族，也不過隻有一二十人仙帝，整個東天明裡暗裡算在一起，也不過數十仙帝，這界河異族…應該不會比族、比整個東天加在一起更強吧？”

“哎，道友骨齡太輕，對於上一次界河，想必所知不多的。道友可聽說過三千二百萬年前的界河異族之？”

“聽說過一些，據說上一次大，界河異族一路所向披靡，幾乎攻陷了東天九以上星空，屠戮了東天七修士…”

“道友又可知，上一次界河，異族中的仙帝，隻出了…不足一…”

“什麼！界河異族隻出一仙帝，便可造如此大？此事為何寧某從未耳聞？”

“道友冇聽說過，不足為奇，事實上，整個東天很有人知道異族的底細，畢竟…界河深不是誰想潛就可潛的。我金牛宮祖上曾親眼目睹紫鬥仙皇鎮界河異族的全過程，故而知道的多一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訊息，可信度很高…金某人也是覺得道友是一個可靠之人，纔會告知這些訊息的，若是旁人，則未必肯告知的。”金衡帝大有深意地道。

話語裡不時流出好之意，可惜此刻寧凡於震驚當中，對於金衡帝的示好，並未給予迴應。

若無金衡帝相告，寧凡絕不知道界河之下鎮的異族，有著如此可怕的底蘊，隻派一仙帝便可攻陷東天，若傾巢而出，怕是東天族、準聖皆出，也難阻擋了吧？

倘若隻是孤一人，寧凡不會忌憚界河異族的強大。可他不是獨行俠，他在東天，有太多在乎的人…

他不確定這一次界河之，會不會發展到上一次的高度，他不確定這一次，東天還會不會死那麼多人…

從未有一刻，寧凡如此想要守護東天，他從來不是心懷天下的高尚者，但他守護至親的心，卻是從一開始修道，便明確的。

震驚過後，寧凡有了凝重，沉許後問道，

“界河異族底蘊雖強，但怕是限於某種原因，無法一次出全部強者生事吧？”

“道友所猜不錯，界河異族一次最多可派一二十名仙帝生，已是極限。”

“對異族造限製的，應該就是紫鬥仙皇佈下的封印吧？”

“是。”

“若有封印在，界河異族最多也隻會派出一二十名仙帝生事，道友應該不會特意提點寧某，二十餘仙帝仍舊不夠的事。莫非…紫鬥仙皇布在界河的封印出了問題？對於界河異族的限製，有了某種程度的削弱？”

“哦？道友連這個都猜出來了，果真如外界所言，是個聰穎智絕之輩。不瞞道友，目前為止，有資格令老夫以天地靈茶招待的，隻有蒼帝、神虛雙帝、鐵犁帝、八景帝五人而已，在此之前，也唯有這五人，被老夫告知了界河封印有變的事實。其餘道友，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此事界河異族做得周，自以為無人察覺，老夫便也順了異族的心意，不打算將此事大肆公開，而是打算暗中理仙皇封印的問題…”

“道友將此事瞞而不發，卻唯獨告訴寧某在的六名道友，怕是會有什麼地方，藉助我等力量吧？”

“正是如此。”

“寧某可否聽聽道友的全部計劃，再做回答？”

“這個自然。此次會盟，還有諸多仙宗在半路上冇有趕到，預計半年之後，將會有六萬以上第二步仙宗趕來界河，那時候，會盟纔會真正開始，舉行誓師。不過這些仙宗，絕大多數都隻是命仙、渡真勢力，舍空之上的勢力不會過千。金某打算建議盟主——也就是蒼帝道友，將這些勢力安排到太淵渡及沿岸區域，隻守不攻，死守界河進東天的唯一口。再安排幾名仙帝坐鎮，不教一個異族侵東天！”

“而後，仙尊、仙王分出一半，由仙帝帶領，負責收複界河之上的數百關隘。這些關隘與仙皇封印有關，每一都有重要意義，不容有失。若全部收複，此次會戰異族，我等勝算可增加至五。”

“最後，我需要幾名八劫以上修為的道友，助我潛界河深，暗中修複仙皇封印…此事最為兇險，我不強求道友參與，但若道友有意，老夫會十分高興多道友這麼一位強援的。”

寧凡目極為凝重。

潛界河深？那可不是在河麵上防備異族進攻的難度了，簡直就是送死！

早在不知界河異族底細的時候，寧凡便聽說了界河深的兇險，崇明帝曾界河深，取回雷王印，傷勢幾乎垂死…漢雲大帝領四百門徒界河深，與異族談判，結果逃都逃不回…

如今知道了界河異族的底蘊，寧凡可以猜測，有著比族更龐大底蘊的界河異族，絕對不會缺準聖！

甚至可能…也有遠古大修！

難怪向螟子這等準聖都說界河危險，苦苦勸他不要摻和此事…

想來便是向螟子這等準聖，也冇有潛界河深的自信吧，從這一點來看，崇明帝當日能從界河深功生還，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崇明帝…

寧凡微微一歎。這些年來諸事纏，他雖集齊了先天補魂靈藥，卻始終冇有著手救治帝之…

如今暗族的恩怨也暫時告一段路，古大帝的事也已不由他控製…他或許該履行一下其他承諾了…

“道友失神了…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嗎？”金衡帝微笑道。

“嗯，想起了一些和界河有關的私事，不小心就走神了…真是失禮。”

“嗬嗬，無妨的，能令道友如此關頭還想起的，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了。”

“嗯，是虧欠他人的承諾，尚未兌現，於心有愧。”

“需要金某兄弟二人幫忙嗎？”

“嗬嗬，這倒不必。不是什麼難事，寧某自己便能理好，多謝道友關心。”

“若有需要我兄弟二人幫忙的事，道友可以直言，我與我師弟不同，但對於道友，卻同樣有了一些好，若道友不嫌，金某願厚結，與道友做個好友，不知道友給不給這個薄麵？”

“金兄說笑了，從我飲了你這壺靈茶開始，你我不就已經是朋友了嗎？”

“哈哈！道友所言極是，既如此，我也不和寧老弟客氣了，我的請求，希寧老弟好好考慮一二。不必急於給我答覆，如今還不是潛界河深的時機，十數年之，都不必老弟做決定的。”

“嗯，我會好好考慮此事。”

“其他仙帝道友，都在我金牛宮的各大偏殿休息，若有需要，寧老弟可自行拜訪其中的故人，不必在金牛宮太過拘謹。寧老弟長時間趕路，怕也有些勞累了，需要我親自帶老弟去挑個偏殿休息嗎？”

“不必，寧某並非講究這些的人，金兄既然負責接待會盟修士，想必還有很多事要忙，寧某就不打攪了。”

“也好，來人，給這位客人準備一間最好的偏殿休息。”

“是！”有幾名千百的侍，紅著臉，領走了寧凡。

們事先得到過金衡帝的命令，乃是專門備給寧凡的鼎爐，若寧凡有需要，們有義務解決寧凡的生理需要…

這些侍各個元飽滿，修為最低都是渡真，且各個都懷特殊的鼎爐質，都是上乘鼎爐。

考慮到寧凡是古傳人，修雙修之道，生喜好，金衡帝才專門安排這些上佳鼎爐服侍寧凡的。其他仙帝，並冇有這等待遇，畢竟其他仙帝，基本都是清心寡慾之輩…

這倒是讓寧凡既謝金衡帝的禮遇，又到有些無語。

他流傳在世間的名聲，果然已經臭到了極點，是個人都以為他無不歡啊…

幾名侍隨寧凡來到偏殿，立刻滴滴道，“大人這便要休息了麼，可需要我等侍寢…”

實話說，寧凡除了名聲差些，相貌、修為、實力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他的椿宮圖，在東天銷量極佳；想和他**一度的東天修，也是大有人在的…

給那種臭脾氣、醜老頭侍寢，或許這些姑娘會排斥，但給寧凡侍寢，則大都是你我願的…

寧凡了有些泛疼的太，歎道，“我不需要侍寢，你們下去吧。”

他心有擔憂，是真的冇有心思尋那男之歡…

幾名侍聞言，皆有些失地退下了。

寧凡冇有立刻去拜訪其他仙帝，而是盤坐於榻上，沉默。

時而取出神農百草園，也不催此寶變化，隻將小化的百草園放在掌心把玩，目落在同樣小無數倍的那棵小小魂草，苦…

年時，他初修魔道，索無度，但不知為何，自從遇到到劍祖，遇到了姬青靈，他對於子的覺，有了變化…

說他好，未必；說他清心寡慾，也未必…

他從來不是什麼守如玉的好男人。

他可以毫無節的，和很多鼎爐胡行事…

從前他以為，隻要為了修雙修之道，隻要為了采補敵人，他可以是個人便上…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其實，不是…

他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修真路上的子，總有些能輕易起他的慾念；然而絕大多數的子，卻會讓他對於男之事，本能生出排斥之心…

這與子是是醜無關，與其是敵是友亦無關。

而是一種覺…

有些子，能讓他有覺，更多的，則不能…

【…荒古山的朝月，十年才能一圓…逆塵海的海，百年才能一漲…蒼茫道的迷霧，千年才能一退…古天庭的碧桃，萬年才能一結…天荒古境的鈴蘭，十萬年才能一放…而我，每隔數百萬年，才被允許擁有一抹笑容…】

【我等了很久，我給你…留下了很多…】

你給我，留下了什麼…

我從蝴蝶，變人，一路上，似乎都有你的安排。古師父曾說了一句話，當年的我，不懂，現在，我似乎聽得懂了…

【是你，你是那隻蝴蝶！那個人便是為了你，來到紫鬥仙域。，亦是為了你，舍了全部，重迴...】

這是他當年進神墓，見到古大帝之後，古大帝對他說的一句話…

曾經，寧凡不知古大帝說的人是誰，但如今，他懂了…

“你是劍祖，是荒古仙域第一仙帝，卻為了我，來到紫鬥仙域，猶如背叛…”

“古師父說，你曾為我，舍了全部，重迴…那是，什麼意思…”

“你似乎為我做過很多事，可我…全都不記得了…”

窗外吹偏殿的風，風聲中著不詳與。

寧凡被那風聲吹得越來越煩，卻唯有凝視百草園中小小魂草時，會到安心…

是夜，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中，他仍是當年的蝴蝶，在花叢中浪子一般采花，但采過無數花之後，卻發現所有的花都消失了，原隻餘最後一朵…

夢醒，寧凡怔怔出神，不知此夢有何深意，隻覺悵然若失。

天未明，東方隻有一魚肚白出現，便忽有客人來訪了，一路吵吵鬨鬨。

不待寧凡開門相迎，對方已經毫不認生地直接進了。

“哈哈哈！寧老弟來了太淵渡，卻不與我等相見，反而在被窩裡自顧自睡大覺，這是什麼道理！”

“該罰！該罰酒千杯！”

“來來來，羅某正好帶了足夠的酒，我等幾個臭酒友，正好可以一起喝個不醉不歸！”

寧凡冇好氣地一笑。

大清早的，太都還冇有出全，這三個損友居然已經上門打攪他清淨了。

羅睺，呂瘟，雲雷…這三人，同樣響應征兵令，來參與此次會盟了。

不對，居然還有一道氣息跟著三人，一道來了！

“哈哈哈！來來來，牛某人翻了東天黃曆，今日宜嫁娶，宜土，宜納彩，宜出火，更重要的是…宜訂盟！昨日冇有拜把子，今日老弟可要給我這個麵子，跟我把這個把子給拜了！”

寧凡頓時一陣頭疼。

怎麼連牛橫帝也自來地跑過來了…

昨天他基本都在和金衡帝談事，冇和牛橫帝說上幾句話吧？

二人本冇有幾句話的，這牛橫帝居然也好意思上門打攪，還真是…不跟他客氣啊…

卻不知為何，被這些人一鬨，寧凡夢中的悵然之，變得淡了。

罷罷罷，白日放歌須縱酒…此刻雖說天尚早…若有酒，有友，則大醉一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