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皮的這一句, 非常應景地描述了此刻的氛圍。
徐之覺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可能真的要代在這兒。
他在心里舉起小刀把李延扎了個三刀六,行上非常有求生地往旁邊邁了一步,把原本就不近的距離拉得更遠, 義正詞嚴道, “你可別胡說吧!我們哪里配了!十個我也配不上我們晏總的朋友啊!”
一番話擲地有聲,又不痕跡地介紹了時的份。
徐之覺得自己這臨場反應真是絕了,真想給自己豎個棒棒的大拇指。
只不過在座朋友們都是一臉愕然, 顯然還沒回過神來。徐之剛要再說話, 晏禮已經將人拉到了邊。
“確實是我的朋友,時。”
氣氛短暫安靜, 而后有人驚呼,“臥槽!真的啊!”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仿佛看到了什麼神奇事件在眼前發生。
時打了個招呼。
想象過跟晏禮的朋友見面的樣子。
之前在酒吧那一面, 他的朋友們都很活躍,個個都是徐之的翻版。于是今天過來, 時做好了被調侃的準備,沒想到反而見到一個個都呆若木的。
倒是有些意外。
好在片刻后,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 熱洋溢地了聲, “嫂子好!”
隨著這一聲, 眾人紛紛打開話匣子, 包間里聲音此起彼伏, “嫂子好!”
“嫂子真漂亮!”
“我就說他喜歡清純款吧!”
“嫂子,我能不能問問阿晏是怎麼追你的啊!”
時:“……”
這好像又有點熱過頭。
時看出來, 大家提出的問題,并沒有真要回答的意思,更像是一種示好的歡迎。笑了下, 跟他們應了幾句。
哪知的好脾氣助長了朋友們的好奇心,大家知道晏禮本人肯定不會認真回答,于是紛紛開始踴躍提問,大有港城狗仔附之勢。
晏禮見時并不局促,也就沒攔著。
“咳,你別介意,”等這群人聊得差不多,徐之搖著尾解釋了一句,“阿晏獨來獨往慣了,大家都很好奇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孩子,本來也不是多靠譜的人,一激就群魔舞的,你頭一次跟這種人打道吧?”
時:“……”
猶豫了一下,覺這話說出口可能有點傷人。
旁邊晏禮倒不太客氣,不以為然地挑眉,“不是早就認識你了嗎?”
徐之:“……?”
“靠,阿晏你這個人簡直醋王本王了,”回去的車上,三人一道同行,徐之從副駕轉過來對著后座喋喋不休,“我不就是跟時妹妹說兩句話,你至于這樣嗎,還說我不靠譜……時妹妹你說,我靠不靠譜!”
客觀的說,徐之是那種不拘小節,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但大事絕不含糊的人。
似乎……也能稱得上靠譜。
時正準備點頭,好歹給他個面子,沒料手忽然被晏禮握住。
男人的手修長有力,手指只在手背輕輕挲了一下,一切似乎就盡在不言中。
徐之就看著時頭點了一半,似乎是卡頓了下,然后速改變方向開始搖頭。
徐之:“?”
這就失去原則和正義了嗎?
黑的賓利向前飛馳,載著一名很想下車的單人士。
邁十一月,申城才正式了秋。
街邊種了一整排高大的法國梧桐,不知從哪天起,已經全數染上了金黃。
時裹風,在微冷的寒風中加快步伐,小跑進了公司。
世行將申城定為總部之后,便以速盤下了CBD的一整棟大樓用以辦公。樓宇高聳云,頂樓的徽標閃閃發亮,藍玻璃折出耀眼輝,正以飛快的速度,為商業區一道嶄新的標志。
刷工作證進電梯,時看了眼時間,略微放下心來。
今天是到世行上班的第一天。
離職之后,時前后接了幾場翻譯,順理章地為了一名自由譯員。
跟想象的不同,這條路并沒有多艱辛,或者說前幾年出的工作經歷已然讓的名字在申城商界被人記住。經濟峰會不久之后,就收到了一封工作邀請。
彼時是晚上八點多鐘,窗外燈火通明。
時坐在沙發邊的工作臺上看翻譯資料,忽然瞥見手機進了一條微信,高嘉實發來的。
時看了兩遍,忍不住抬頭向沙發另一端的男人。
這幾天比較忙,晏禮也就意思意思地陪加班,在沙發上看著一份報告。大概是察覺到的目,男人抬起頭,出詢問的眼神。
到這視線,時忽然不確定起來。
難道不是他的意思?
“高助理說想要聘請我為世行的常駐翻譯,”時把手機翻了個面,聲音不由得遲疑,“不是……你讓的嗎?”
晏禮答得很快,“不是。”
時還沒開口,他又不不慢補充道,“只是跟他提了一句,翻譯部缺了幾個人手。”
時:“……”
這顯然已經不能屬于暗示的范疇了。
有一會兒沒說話,晏禮走過來,“不愿意?”
“唔。”時應了一聲,“也不是。”
“就是我原本想著從新譯離開了,可以做一段時間的自由職業,嘗試接更多的翻譯類型,我本來也很喜歡翻譯這一行。”時說,“但是到世行的話,不是等于回到公司了嗎?”
“而且我們還是……那種關系。”時有一點點忐忑。
先前沒有和晏禮有過上下級的經驗。
但憑想象,以及邊一些事例,總覺得不太好。
“聽你這意思,”晏禮輕瞇了下眼,卻是把這話往歪曲的意思上理解了,“是不想和我有那種關系?”
時:“……”
哪有。
晏禮也沒冤枉太久,笑了聲,“放心,我不會在工作時間對你怎麼樣,不過世行最近收購了一家西班牙公司,短期能幫得上忙的人才不太多。”
理由非常充分。
時張了張口,想說自己倒也不是擔心他會在工作時間怎麼樣。
可下一秒,晏禮已抬眼看,一雙細長眼眸中藏了笑意,“怎麼樣,能不能給男朋友一個優先權?”
時不得不承認,無論多年過去,好像都會敗給晏禮的“”。
先不說去世行工作本對就沒害,就算有,時也被男人一句“優先權”給蠱住了似的,下意識就點了個頭。
甚至,輕輕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才發現,自己這模樣太像是被迷住了,像要流口水似的。時又抿抿正經起來。抬起視線,剛好見晏禮笑容加深。
于是就知道,剛才自己的反應沒逃過他的眼。
晏禮似乎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就能把人看。
下一秒,男人傾過來,不偏不倚地捕捉到的。
時腦袋微微后仰,脖子下枕著他的手掌,而晏禮的手背著后的墻。
意識像是被掃一空。
上的溫度灼人,連帶著溫都有些上升起來。時下意識抓他的襯衫。
兩人從互不相的狀態就開始同居,確立關系以后牽手親吻一步都沒落后于人,至今為止同床共枕也不是沒有過,但始終沒突破最后一步。
這天也沒有例外。
稍晚些時候,時坐在浴缸里泡澡,盯著白皙的手掌不知在回憶什麼,沒幾秒臉頰就紅了個徹徹底底。
翻譯部的同事們都極為友好。
這倒不是因為知道時份的緣故,而是有個方梨的孩,原先跟時是同所大學同個專業的,兩人有過幾面之緣,再見就更覺得親切。
時本就是溫溫脾氣討喜的孩兒,加上有人帶著,不過小半天就融了集。
和平地度過了新職的第一周。
第二周,高助理來的時候,時正在跟們一起點茶外賣。
方梨坐在門口,眼尖的第一個發現。
“咦,高助理,你怎麼來啦?”聲音揚得高高的,像是驚喜加。
同事們卻飛快藏好了手機,目不斜視地盯起了電腦屏幕,無開始打字。
高助理默了默:“你可以再明顯一點兒麼?”
方梨沖他齜牙咧地笑,“不能了。”
其實世行雖然規矩嚴格,倒不至于不允許上班時間點個外賣什麼的。但高助理畢竟也是個領導,大家不想太明目張膽。
方梨則是覺得高助理像塊石頭一板一正的模樣很有趣,所以自覺承擔起了通風報信的任務,趁機跟他上皮兩句,能樂好半天。
高助理再度沉默片刻,最后大概是想起了正事,“我是來通知一下,晏總一會兒要過來。”
話音落下,方梨立即發出一聲驚,“what?”
晏禮并不是個掌控很強的人,沒事兒并不會出來轉增加員工心理負擔。翻譯部更是很來,方梨回憶了一下驚奇地發現自己上次見到晏總還是在小半年之前。
“他來干嘛?”
高嘉實:“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一下嘛。”方梨使眼。
“確實不知道。”高嘉實一副什麼也撬不開的模樣,公事公辦地走了。
翻譯部的同事一頭霧水地互相著,時則出了手機。
10:「你等會兒要過來嗎?」
晏禮像是預料到會找他似的,回得很快:「嗯」
時咬咬,有點糾結地措辭:「那,可不可以不要暴我們的關系呀?」
晏禮畢竟是這里的總裁,職沒幾天就這麼高調……
LI:「怕是有點難」
LI:「大家都知道了」
目及這句話,時瞪大了眼。
這就知道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沒等再想下去,晏禮的下一句話不不慢地發了過來:「老板和員工,這麼坦的關系,要我怎麼藏?」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有些小變,忙完重新回來做人了,謝大家不離不棄TvT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時以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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